希佛尼斯走下楼来到餐桌时一看,餐桌上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一位有着乌黑的头发的青年正拿着一本记事本在餐桌上仔细阅览里面的内容,从这里还能隐约闻到记事本上的油墨味,看样子是刚写上去的。
青年察觉到有人站在餐桌旁边,瞥了一眼后,说道:“希佛尼斯,你今天起的有点晚啊,赶紧坐下吧。”
“嗯。”
希佛尼斯从桌子边上,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这位看上去约三十几岁左右的青年便是他的父亲陆恩斯·莱斯,同时也是镇上护卫队的一员,担任着守卫小镇的责任。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熬夜看书了?平常起得都挺早的,今天你起得比我们还晚呢。”
这时一位银发披肩的女性端着许多料理从厨房走来,并一一将它们在餐桌上摆放整齐。
眼前的银发女子正是她的老妈奥尔瑟雅·斯特塞尔。
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看上去年轻得有些过了分,完全不像是有孩子的母亲。
希佛尼斯摇了摇头,“没有,我昨天在把之前记录好的迷宫地形复习一遍,不然万一在迷宫迷路就不好了。”
奥尔瑟雅忽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你这几天又要去罗德赛芬遗迹了吧?哎呀,我菜又买多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老妈其实这也不怪你,毕竟原本应该前几天就要去罗德赛芬遗迹的,不过那几天我在为镇上的卫兵新购入的武器鉴定是否好坏,所以就耽搁到了现在。对吧,老爸?”
那天希佛尼斯本来都准备好妥当了,但是谁知道那天镇上突然购入了大量的武器,然后他就被他老爸叫过去鉴定武器的赋魔是否和订单上的一样。
当然鉴定结果就是完全不行,不说赋魔的内容是否和订单上的一样,连制剑材料都是最垃圾的铁矿制作的,那批货当场被退回去了,也因此他原本的计划泡汤了。
陆恩斯听到后,轻咳了两声。
随后他的身上突然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看着“和颜悦色”的奥尔瑟雅手边的叉子被她不经意间折断了,吓得冷汗直流。
“你又把他叫去给你们鉴定武器了吗?”
“是、是的。不过多亏有希佛尼斯,我们才没受到那个奸商的当,而且他还是我们的首席鉴定师,难道找首席鉴定师鉴定武器也不行?”
陆恩斯如实的把那天的结果说了出来,但很显然奥尔瑟雅并不吃他这一套。
“你还有理了?把亲生儿子当做鉴定的工具人,你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希佛尼斯:???我?工具人?
现在希佛尼斯有了想辞掉那个鉴定师的工作的想法了。
“那个老妈,老爸说的也没错,毕竟这份工作是我先接受的,不然我有时候在家里实在太闲了。”
看着生气的老妈,他也连忙打起了圆场。
说到这,奥尔瑟雅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希佛尼斯,说实话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现在除了和遗迹打交道以外,你几乎一个朋友都没有,我很担心你的未来。”
“不,老妈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我还有安娜做我的朋友,朋友有一个就够了。”希佛尼斯否决道。
“可是,你总不能一生都只有一个朋友吧?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
“我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打算,就算一生只有一个朋友也无所谓。”
看着希佛尼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暗自叹了口气。
同时她的内心诞生出了一个想法,得想办法让希佛尼斯交上几个朋友才行。
要说哪里和他同龄的孩子最多,那只有学院了。
她想起了以前她待的学院,里面就有许多和他同龄的学生,而且他的年龄也刚好达到了入学要求,这样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看着奥尔瑟雅突然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喂,老爸,老妈那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我突然感觉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自求多福吧。”陆恩斯耸了耸肩,便开始了他的早餐时间。
“呐,儿子再过几天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好好期待了。”
“哈?”
希佛尼斯听了有些纳闷,礼物?希望那份礼物不是惊吓……
◇逃亡者
绿荫蓊郁的森林深处——
从枝叶缝隙间洒落的是,与冰冷黑暗如对照般的温暖阳光。
水面上粼粼闪烁的光芒摇曳着。
穿越树梢洒落的阳光下,有个一丝不挂、把下半身浸在水面下的女子。
她的四肢蕴含着光泽。身材苗条但不会过于瘦弱。
洁白无瑕的乳白色肌肤,滑润得彷佛高贵的绢布。
潮湿的长发贴在白皙丰满、形状美好的双丘上。
她将银白色的头发轻轻向后拨。
少女样子似乎很疲倦,看上去没睡几天觉的样子。不过也确实是如此少女这几天几乎都没睡,一直在移动。
好不容易终于甩掉那个缠人的追兵。
森林可说是最适合躲藏的环境。
事实上,舍弃俗世的隐者,也经常选择森林作为最后的栖身之处。
森林舞台对她而言,也是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了。
她并不是在现在这座森林长大的,但是她很清楚森林是什么模样。
熟悉的环境,说不定能让你追我逃的戏码延后上演。
温度适中的水,使肌肤安然放松。
她将清洁的布块浸入水中,开始擦拭身体。
久违的沐浴。
冲洗掉令人不快的东西,身体清净的感觉,令人身心舒畅。
有种如凉风吹拂过后的爽**受。
最后一次清洁身体是什么时候呢?
长期过着刻苦的逃亡生活,已经久到想不起来了。
透明清澈的淡黄色眼瞳,闪过一丝忧郁。
同时,她也在想一件事情,她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不用再逃亡……
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微风徐徐吹过。清风温柔拂过她湿润的胴体。头上是蔚蓝清爽的天空。
但是她心中的乌云,仍旧无法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