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理一下现状吧:
遗物消失了,村里人一度认为自己是偷走遗物的人。
然后,现在他们正在彻夜寻找着这个遗物。
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也不见得。
从菲女士和斯卡斯先生的态度,以及村长和俄斯尔夫人的反应,虽然他们都在找这东西,但是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如果没有遗物,我们的这块土地就将遭到毁灭啊!!——什么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于是,遗物的重要程度也就有了一定的可见性。
不管怎么样,像是杀人放火这样,汹涌而黑暗的动机,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凡诺一开始考虑的第一种情况就是和非正常的宗教活动挂钩的,但是综合现在村民的反应,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种可能性的排除。
“你好啊,大叔,怎么不去找遗物而在这里偷懒咧~”
发现了一位躲在田地边缘,躺在地上喝着什么——可能是酒——的邋遢大叔,凡诺便拉着夏尔小姐前去打招呼。
明明是偷懒被抓,却丝毫不显得慌张的厚脸皮大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来回看看两位年轻人,然后笑着说:
——(脑补)福尔摩斯和华生先生?
而夏尔小姐也是例行反驳:
——(脑补)我没有那么笨啦!
内容并不对,不过语气就是像上面那样差不多。
凡诺开始询问:
“玛法尔?”
留着胡渣的大叔咧嘴一笑,把手中,看上去像是个竹筒的壶像前一伸:
“洛!”
他的名字?不,这里他应该不是在自我介绍。
凡诺皱了皱鼻子,他闻到竹壶靠近的时候,一股刺鼻却又诱人的味道传了出来。
“原来如此。”
果然是酒啊。
大叔的意思就是,我喝的是酒,不是水!
哦,喝酒怎么了,仅仅是会喝酒,就让眼前这位偷懒的大叔非常有优越感,但是凡诺咧嘴笑了笑。
他接过竹壶,然后一饮而尽。
把空的竹壶扔还给目瞪口呆的大叔,然后拉起同样受到惊吓的夏尔小姐的手。
“走了,这里可以了。”
没有语言可沟通,也就没什么好问的。
即使世界换了,像这样的经典饮料还是没变。
生态相似的话,生产和分解的循环圈也好好存在着吧。
不过凡诺关心的不是这个。
他仔细回忆起刚才的大叔,然后叹了口气。
很好,第二种情况也可以差不多排除了。
“所以其实那东西只是个象征吧。”
大概,那不是什么被封印的神器,或是别的危险事物,而是一种习俗,一种规矩一样的东西。
不过,这里是非常传统的村庄,规矩什么的很受重视。
所以,那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是被偷走的遗物,确实能够改变一些事情吧。
凡诺叹了口气,转过头,却发现夏尔小姐正担忧地看着他。
“哦,没醉啦,没醉。嗝~~~”
……感觉酒精度,似乎比闻出来所预判的要高一点,不管了。
虽然脑子像是蒙了一层雾,凡诺继续思考起来:
第二种可能,这是一场村里人全部参与的恶作剧。
对象当然就是自己了。
但是,看众人的反应如此自然,凡诺心想,一两个人说不定可以,但是全部的人都是超级演员就太离谱了。
而且,村长和俄斯尔夫人刚才,虽然说不上是争吵,但是也是认真地在争论什么。
然后,再加上刚才的考察。
之后凡诺拉着夏尔小姐,除了夏尔家之外,其他的家庭也前去看了。
不过大多都不在家,所以通行证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这里也没有门锁这种东西。
啊,真是大同社会。
凡诺只觉得调查起来真是方便。
调查后得出的结论和在夏尔家里面得出的结论相同。
“啊,真是白拉着你跑了。”
虽然姑且是表示了歉意,但是夏尔小姐能够明白吗?
突然,凡诺觉得夏尔小姐真是安静,虽然找其他村人谈话的时候,她会代替凡诺和村里人说话。
——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是现在,和凡诺两个人走的时候,她一言不发。
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凡诺已经成竹在胸了。
他回忆起调查的初衷:
——反正没事干,何不参与一下呢?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足够任性,足够无意义的调查。
这件事,放着不管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以凡诺的视角来看,是这样的。
以别人的视角来看呢?
凡诺走着走着,突然对夏尔说道:
“虽然有些迟了,谢谢你。”
夏尔微微抬起头,看着凡诺,她现在已经不会再为听不懂的话语而露出疑惑的表情了。
凡诺还是说道:
“哦,我被当成犯人的时候,其实还是挺火大的。”
想道谢的也就这件事。
“当时我冷静不下来,如果你不站出来拖延一下时间的话,我恐怕就会反抗吧。”
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想想你们的战斗力,加上语言不通,反抗在你们看来就和认罪无异吧。”
哎,虽然现在看到的都是村民和蔼可亲的一面,但是想到缇妮小姐放出杀意的样子,打起来根本无胜算。
“拜你所赐我当时冷静下来了,谢了。”
凡诺说着,看向夏尔。
啊,她还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也是,我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大段她听不懂的话,她应该很困惑吧。
夏尔小姐微微低着头,思索着。
那眼神,那是努力地想去理解自己话语的眼神。
凡诺忍不住用手指弹了她的额头。
“呀!”
“啊,不需要听懂也无妨,别想了。”
看你已经满头花白,再想下去可就不是白头发,而是秃头的节奏了。
那可不好,你如此美丽。
“那,作为回报,去找回来吧。”
凡诺自信地说着。
那个遗物位置,凡诺自负知道得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