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原来那个科技进步,文化发展的法制世界,这个世界的监狱系统就比较低端。
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主席——或是帝王——对监狱管理的重要性并不是十分了解。
凡诺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后,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监狱,这么思考道。
夏尔不在身边。
这并不是因为监狱里面男女是分开的,因为凡诺看到有男女一起关在一个牢房里。
来讲讲刚才的情况:
在带走夏尔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当时,那些发现凡诺和夏尔的士兵打算使用魔法来使他们两个飘起来,然后带着移动。
在这个世界,这种运货方式也是十分理所当然的。
凡诺轻易地就被看不见的手抓到了空中。
那时夏尔担心地喊了凡诺的名字,但是凡诺示意她无需担心。
毕竟现状也已经不可改变了。
于是夏尔狠狠瞪了那些士兵一眼,说道:
——可恶,你们这些不讲道理的人。
会变成这样的状况,你也有责任啊夏尔小姐~
继续讲当时的状况,凡诺被魔法轻松地举了起来。
夏尔则不然。
那些士兵用刀刃的矿石对准她,然后驱动周围的魔流。
聚集到夏尔身边,好让重力场产生扭曲。
然而并不能做到。
在魔流贴近夏尔身体的时候,那些流体就立刻不受士兵们控制,变成了普通飘在空中的混乱初始状态的魔流。
不用说,士兵们很吃惊。
他们用凡诺和夏尔听不懂的语言,大声抱怨着。
然后,那个懂诺恩语的士兵问道:
“怎么回事?*”
“哈哈哈,我也想知道。”
突然冒出的中文,让士兵再次一头雾水,想来他实在预料不到会有另一种语言从凡诺口中说出来吧。
不过,该说他不愧是受过教育的人,立刻就想出了办法。
他冲着吵闹的同伴们说了什么,说了不少话。
士兵们安静了下来,然后看向夏尔,不怀好意地笑了。
最后,是他们想出的搬运方案:
——不直接作用在夏尔身上,也能搬运这名囚犯的方法。
士兵挥动手中的关刀,让刀刃和夏尔脚下落足的矿石共鸣,进而移动那块矿石来搬运夏尔。
他想出这个方法的时候,凡诺由衷地感到可惜,想着要是他就这样想不出办法就好了。
之后,在降落到那个浮岛之前,士兵们蒙住了凡诺和夏尔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中,凡诺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见嘈杂的人声,和士兵们整齐的走路声。
看起来自己正在被人围观。
真新鲜,凡诺心想,本来,自己都是围观罪犯的一方,现在,自己倒是成了罪犯——偷渡犯——而被人围观。
要是眼睛没被蒙住就好了。
一段很长时间的行走,之后又是飞行,凡诺在地面上时还能准确区分东西南北和行进距离,但是一飞上天,距离感和方向感立刻就乱作一团。
平时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训练三维方向感,光顾着训练平面方向感了。
——三维方向感有什么必要训练啊!谁能想到有一天会有需要这种能力的时候啊喂!
啊……也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方了。
之后再次降落,凡诺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
被人牵引着三转两转,他感到周围的光亮变化了。
不是光之河发出的那种,明亮带有温度的自然光,而是像日光灯稍显黯淡,没有温度的冷光。
进入室内了吗?
在之后,他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啊,看来到地方了。
手上,限制自己行动的什么法术似乎接触了,双臂重新获得了自由,凡诺把布条扯下,看到的就是一开始他发表感想的差劲监狱。
说它差劲,一来是它的卫生状况,二来是它的装潢状况,三来,单间监狱房里面犯人数量和类型毫无规划和管理。
很容易出现暴力事件的啊,还想不想让犯人重拾自我,真诚忏悔,开始新人生啊?
一回头,那个押着凡诺的士兵则是摆着一张臭脸,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着他。
啊,看来答案是:不想。
不过,他依然能感到,虽然监狱差劲,但作为监狱,它是有着足够囚禁犯人的牢固性的。
因为,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是的,对凡诺来说无比熟悉的,那种处在自然空气下,皮肤感受不到粘稠的迷之流体的感觉。
——原本世界的感觉。
“……没有魔流啊。”
无法使用魔法,所以里面的人是不可能越狱的,监狱长大概是这么思考着,并对这个监狱充满着信心吧。
不过,对于凡诺来说,这并没有削弱他的能力。
凡诺被推搡着进入牢房后,门被重重关上,士兵锁上门,并冲着凡诺叫骂了两句。
真是对不住了,狱卒,我让你的上班时间变长了啊,万分抱歉万分抱歉~
微笑着目送狱卒离开后,凡诺发现,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把自己身上的随身物品收走。
——就这么信任这个监狱吗?
——还是觉得,无法使用魔流,无论如何都跑不出去吗?
啊,真是方便。
凡诺确认周围的情况,发现天花板上,一块很大的不规则矿石嵌在上面。
和外面那些发着金光的矿石不同,它发出的是血一样的红光。
再观察其他牢房,看来每个牢房都是一个样,会装一个这样的特异矿石。
——大概就是它吸走了周围的魔流,让这里成为了沉默领域吧。
就在凡诺思考这件事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又是那种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这个国家的语言,而不是诺恩的语言。
不过,虽然无法听懂,语气中的敌意和带着挑衅意味的声调也已经把那句话的意思阐述地差不多了。
凡诺回过头,看到说出那句话的主人。
——兄贵吗?
这位囚犯满身横肉,身上还带着许多伤疤,他仔细盯着凡诺,用戏谑的语调继续说着什么。
凡诺礼貌的谢绝道:
“抱歉,我并不是gay~”
大汉并没有听懂。
但,大概是凡诺拒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在语气中掺杂了一丝嘲讽,兄贵看上去是误会了。
只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
他指着凡诺,然后指着自己,然后他握住了拳头:
——(脑补)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你看过没?
牢房里面还有其他囚犯,不过,他们不是蹲在角落之中独自悲哀,就是舒服地靠着墙,准备看戏。
——哦,行啊,这就给您们看场好戏。
凡诺摊开手,对他说——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还是说道:
“你学过柔道吗?学过空手道吗?学过剑道吗?学过合气道吗?学过截拳道吗?学过拳击吗?学过棍术吗?学过弓道吗?会踢足球吗?”
——千万别小看最后一个,真的。去过夏威夷吗?孩子?
眼前的大汉看到凡诺从容不迫地说了一大段话,一脸茫然,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凡诺咧嘴一笑,说:
“啊,其实我也没学过。”
虽然语义没有能够传达,但是凡诺的笑容起到了完美的拉仇恨的效果。
粗汉骂了一声,似乎是在传达自己的愤怒,然后他直直地走向凡诺,伸出那满是汗毛的手就要抓凡诺。
凡诺当时心想:
——这肤色看着像是欧洲人,十分白,虽然汗毛太多了。
他从容下蹲,然后反而举起双手,抓住壮汉的手。
为何如此轻易?
确实,在这个世界,无法使用魔法的凡诺很弱,但是所谓强弱是比较产生的,而且还会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现在,在无法使用魔法的情况下——
凡诺身为制服过无数犯罪的侦探,他很强。
用抓住壮汉的双手提起自己的身体,就像引体向上一样把自身体重加在他的单条手臂上。于是那条手臂再怎么粗壮,也因为疲惫而开始放下。
就着这股放下的势头,凡诺从他打开的胯下钻了过去,然后瞬间用脚一蹬,就像孩童玩单杠时翻转身体一样,他的头和脚瞬间换了位置。
大汉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臂就被凡诺的两只手拉着,不得不放到自己的两腿之间,而那位还在讪笑着的少年,则是已经倒附在了自己背上,用腿夹住了自己脖子。
感到呼吸困难的同时,壮汉背后突然增加的少年的体重,让他一个趔趄,无法再继续保持平衡,而他的一只手被少年的两只手拉着,锁在了两腿之间。
他无法恢复平衡,只能就这样仰面朝下,狠狠摔在地上。
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凡诺迅速爬起来,站在他背上,然后抢在他抓爬起来之前,凡诺全力起跳——
然后双脚冲着他的后脑勺,就这么着地。
随着一声闷响,大汉失去了意识。
凡诺从他的脑袋上走下来,冲着监狱之中的其他目瞪口呆的囚犯,问道: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