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灰暗色的乌云似乎已经攒够了势头,先是一滴两滴的落,过了好一会儿又变得淅淅沥沥,最后则像是绷不住了一样的,大雨倾盆而下,还伴随着阵阵呼啸的北风,吹得森林里的树木顶端都在摇摆,从远处看相当的整齐却又令人忍不住的能感觉到心里产生出一丝紧张。
一道蓝色的亮光突然在乌云之中闪烁了一下,下一秒,轰鸣声在天空的四面八方回荡而起,停留在乌云上的那道闪电不规则延伸着它触须一般的小尾巴,活像地震时留给地面的那恐怖的伤疤。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暴雨并没有削减的迹象,但本就昏暗的天空似乎又黑了一些,电闪雷鸣响起的次数也开始变少,只不过每一次它们的出现都震耳欲聋,让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哒哒哒哒……”
带有节奏的马蹄声在这片暴雨中的森林里狂奔,不过得益于树木的高大与繁茂,这场暴雨降落在泥土上时的势头已经算小的了,只不过要人站在这里,不出五秒钟也依旧会被淋得透透的。
“轰——”
又是一道雷电映照在天空之中,只不过这次的雷电不是横向延伸,而是……竖着的。
这道雷电就好像突破了次元一样的,厚重的乌云被它直接穿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洞,洞中竟是璀璨的晴朗星空,当雷电即将落在地面时,快速行驶的马车不偏不倚正好就接住了它。
如此一来,触发概率最小的天灾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和白云晴空一同组成了最明媚的搭配,若不是还留有明显的湿润地面,谁也不敢相信昨晚曾有过雷雨大作。
在森林当中,一只麻雀灵巧的降落在了突兀的小泥丘上,用鸟喙戳戳这儿戳戳那儿的,就在这比其他地面高出一块来的地方来回蹦跶,似乎是在寻找着虫子。就在它刚蹦起又落下的那一瞬间,这泥丘中突然伸出了一只人手,还就在麻雀的身边,吓得麻雀叽叽喳喳的赶紧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一边飞还一边叫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紧接着,从这泥丘里,破土坐起了一个人的模样。
“呸,呸呸呸!”
这泥人费力的吐着嘴里的泥巴、把手上和脸上的黄泥全都扒拉开,从而露出了白皙稚嫩的双手以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虽然醒了过来,但他的脑瓜子依旧晕晕的,不过问题不大。他扶着大树站了起来,浑身都是泥土的重量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环顾四周,他发现了这一小片的树根本就没有一棵是完整的,甚至大部分的树木都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状,但不管是地面还是其他的草木上全都湿漉漉的,很明显这里并不是被放火烧过的样子。
在离他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更高的泥丘,而这泥丘外还露着方方正正的角,兴许是木箱子一类的。看到这儿,他忍着困饿的身体小跑过去,开始了挖掘。
太阳渐渐升到了最高点,同时散发出了比早晨更要毒辣的温度,他浑身都已经溢出了汗水,也得益于这身的汗,身上的泥土都自己掉落的差不多了。
终于,他将这泥丘最上方的土给全部清理了干净,露出了一扇关着的窗户,同时还有两匹马的屁股。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箱子,而是一辆马车啊……
他这么想着,同时打开了窗户。
这车厢里面空荡荡的,在地下那本该也是窗户的一侧已经碎了大半部分,就只有一个黑色的箱子是现在最值得探索的。于是,他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黑色箱子从车厢中捧出来。
好在黑箱子并没有多重,只不过就是拿取的方法比较麻烦,所以比较费力。
这箱子的锁不知去了哪里,但打开它却还是比较费劲的,这足以证明了黑箱子的密封性极强。
打开后,就只是一个深蓝色的布包袱,他又将布包袱的结解开,里面则放着叠的非常整齐的干净衣物以及一本深蓝色硬皮书,书的名字是用手写的,笔迹刚毅锋利,而他对这个文字既陌生又熟悉。
“身……份薄?”
他念完后翻开书皮,第一页最上方的正中间写着“家主”二字,这两个字的字体是加粗的,再往下则是:
姓名:张三贵
性别:男
年龄:三十二岁
工作:铁匠、农民
籍贯:峦山城
一页就这简短的五行,他又翻开了下一页:
姓名:董天露
性别:女
年龄:三十岁
工作:农民
籍贯:峦山城
第三页:
姓名:张灵均
性别:男
年龄:八岁
工作:无
籍贯:峦山城
看着这儿,他忽然感觉到张灵均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而且自己对于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对他说“你就是张灵均”一样的。
是啊!看这情况,茂密的森林当中完全没有一点儿人间烟火气,马车翻倒在泥土路上被厚重的泥压着,那两匹马同样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包括自己刚刚也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这一切不就摆明了是一场灾难吗?至于是什么灾难,他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再往后翻就都是空荡荡的白纸,除了前面这三页以外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任何其他的记录。
他合上身份薄后,左耳微微一动,随机朝着左边看去,透过繁茂的树干看去,那里似乎是片很宽敞的区域,同时还有水流激在石头上的声音。
想到这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破烂不堪,不光有汗,还有大小不一的泥块黏在身上。
于是,他拎着布包袱就朝着左边的方向跑了过去,越过不算高的草丛,视线果然开朗了许多,也确实是有一条溪流的。
长满草的泥土路在通往溪流的路程中逐渐变为了鹅卵石路,好在还有些大块的可以踩,不至于总是硌得脚底板生疼。
来到溪流旁边后,他先是把一只脚伸进了溪流当中,虽然有些凉丝丝的感觉,但现在这个阳光和温度,再加上流了那么多的汗水,这点儿凉度完全不是问题,于是他把布包袱放在了一边,脱去原先的脏衣服后直接跳进了溪流里。
溪流的水面高度正好没过他的肚脐眼上方一点儿,而且水流也不算急,非常的安全,放下心来的他好好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满是黄泥污垢的身体渐渐得显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在洗澡的同时,这溪流里竟然还有鱼!不知为何,洗完澡后的他看见鱼从自己的身旁经过时,心里莫名的就产生了一种想法,瞄着鱼,手瞬间下沉,一条鲜鱼就捉住了。
虽然鱼身滑溜溜的,但他把手指抠进鱼鳃里,直接扔到了岸边。
就这样,他又抓了两条不算大的鲜鱼,这才又冲了冲身体后上了岸。
等身体被太阳晒的干得差不多以后,他从布包袱里随意的取出一套褐色麻布衣穿好,虽然有些意外但仿佛又在情理之中的合身时,他已经对自己就是张灵均这件事没有了什么疑问。
把布包袱全展开后他才发现除了自己身上这套新短袖短裤以外,还有两套长袖,一套薄一些的一套厚一些的,以及两双硬底布鞋,虽然穿着有些不舒服,但总比赤脚走路强吧。
除了身份薄和衣服外,还有一把刀和火折子。
与其说是刀,更准确来讲应该算是匕首,它的握把是古铜色的,材质应该也是铜一类,刀身被黑色的皮套包裹着,抽出后,银色的刀身上三分之一的位置还有一条深浅渐变的血槽,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明亮,很显然这把匕首是开了刃的。
他用刀在其中一条鱼的尾巴上不算用力的划了一刀,鱼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本躺平的身姿又蹦了起来,而它的鱼尾却还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这么锋利?”
他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算了,先吃饭吧。”
想完,他开始着手处理起了这三条鱼。
疑惑的是,明明他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一点儿印象,但处理起鱼来的手法和刀法却好像是刻印在基因里的一样,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出来。当然,现在一心只想着吃的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了。
处理好鱼以后,他将鱼鳞和内脏一类不能吃的全部扔进了溪流里,染红的水只显现了几秒钟后就被冲得一干二净,重新变得清澈见底了起来。
紧接着他简单的蹲下冲干净刀身,又小跑回了树边,取了些干木头,结实的就用来当烤架,直的就削干净了当串鱼的签子,剩下的则只能当做柴火了。
搭好烤架后,用火折子点燃柴火,等到火旺了的时候,正是烤鱼的最好时机。
就这样,他盘腿坐在大块的鹅卵石上面,时不时转转鱼,等待的时候则仰望蓝天白云,又或是侧过头看潺潺溪流。
第一条鱼烤好了,虽然想到烤鱼,他的脑海里不光有做法,还有明确的配料,可这里除了自己生起的白烟以外,哪还有人的踪迹了?更别提什么所谓的配料。
就算是这样,这烤鱼也是外酥里嫩,虽然单调,但总归是吃得上热乎饭,即便是这鱼烤好后的体型又缩小了一圈,但还有两条呢,足够吃饱了。
他吹了吹气,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口,满足的幸福表情洋溢在小脸上。
——————————
本来想着再重写一本日常伪娘文来的,但始终没有走出之前被强制下架的那本书的故事情节,所以放弃了。
不过正好最近在看玄幻文,转念一想写本玄幻类的伪娘文也可以的呀!玄幻文嘛,很多常理难以解释的东西就能说得通了……
总之希望各位大佬感兴趣的话就多多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