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林镕的联系后,常一凡便匆匆地向父母告了一声别,尽管才刚刚团聚没多久,但是他不能放下那边不管。虽然常聂夫妻俩舍不得常一凡离开,但是他们还是很同情达理地让常一凡去帮助林镕。
宋楣荫答应了常一凡一同前往林镕小区的请求,不知道为什么,常一凡总觉得带着宋楣荫过去的话会有很大的帮助。这次林镕小区的事件,常一凡隐隐约约嗅到一股诡秘的味道。
离开小区之前,钟于带着两个猎手过来送行,其中一个就是常一凡当天见过的李复。
“听说你们要走?”
“嗯,朋友的小区貌似遇到很棘手的状况,我想过去帮他一下。”
钟于拍了拍常一凡的肩膀:“他们两个你带过去,他们两个过去也许可以帮到你。”
“这怎么可以?这样小区的战力不救……”常一凡推辞着。
“没关系的,本来我们这里的人手就多,昨天你又告诉了我们防御圈的事,我们不会有事。”
“那好吧。”常一凡妥协了,毕竟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多几个帮手也好。
常一凡的父母也在场,见到父母担忧的目光后,常一凡安慰了一下父母:“我不是说了解决掉之后就回来吗?”
“只是我们才刚刚团聚还没几天。”其实是一天都不到,常一凡又要离开了。
常一凡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对父母说什么。
“我们出发吧。”
……
……
此时的天空有些黯淡,刚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林镕就停在已经毁得七七八八的花圃的前面,拳头已经攥得很死,青筋已经显露了出来。
王陇就站在林镕的旁边:“林镕,我们怎么处理他。”
这个“他”就是他们面前的尸体,只被啃食了一半,偏偏骨骼和内脏都没有吃掉,失去肉体支撑的脏器流了一地,还真是个挑食的异种。
不过老实说,林镕一直不敢相信这是异种所为,毕竟在他的眼中,异种就是一种野蛮的掠食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连环杀人案式的吃人行为。不像是异种,这是林镕的第一想法,可是现在这个城市,除了异种又有什么会做出吃人这种行径,有的,人吃人。但是林镕没敢这么想。
“先那块布盖住吧,免得上面的人看到又会惊慌。常一凡快到了,到时让他看看这尸体,看他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吧。”
“我在想,李绅会不会是他……”
“王陇,我们现在需要他。”林镕很坚决地打断了王陇,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也许一开始猎手的出现是对这绝望的城市的一种希望,可是现在伊甸园正在暗下去,不,这里本来就不是伊甸园。
林镕的预计很准,还没有到两个小时,常一凡就赶到了这里。另外和他一起来到的还有宋楣荫和另外两个猎手。林镕并没有很意外,毕竟常一凡已经在通讯中与他说过了。
此时林镕就带着王陇在小区的入口等着常一凡,常一凡一来到这里,林镕边开口了:“一凡,我等了你很久了。”
常一凡并没有表现得太热情,因为他注意到了林镕背后花坛盖住尸体的那块白布,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
“我叫李复,是华丰林场的猎手,这位是李晔。”
“这边这位是……”林镕的目光明显移向了宋楣荫。
“宋楣楣。”就连常一凡都差点忘昨天他给宋楣荫取了个假名,不过宋楣荫却还记得。
常一凡望着不远处花坛的尸体,皱着眉头冷声说道:“那是谁的尸体?”
“你不认识的,”林镕也回头看着那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这是今天早上发现的,可是就算使我们把巡逻的范围缩回到小区里,也没能发现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怎样下手的。”
“这已经是第几起了?”
“第五起了。我们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迫于无奈才联系你的,觉得你可以帮到我们。”
就算常一凡也觉得这种事很棘手啊,尽管他杀异种时的确很狠,可是追查凶手这种侦探般的事他可不拿手,此时常一凡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林镕的期待。
“我们先看看尸体吧,也许可以发现什么。”作为一名外人,李复毫不犹豫地提出这个意见,“李晔的父亲是刑警,说不定李晔可以帮到我们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晔,这时李晔才淡淡地冒出一句:“我尽量。”
宋楣荫在揭开盖尸布前提出到楼里休息,现在她的假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普通的女孩子当然不能对一具只剩一半的尸体淡然自若,所以她让王陇带着她离开花坛到楼上去了。
盖尸布一掀开,除了早已知道尸体模样的林镕,其他人的脸色都在见到尸体的那一刻变得凝重,甚至有些难看。
“到底是谁干的,这太残忍了。”李复第一个说了出来。
常一凡和李晔都在看着尸体,但是常一凡除了眼前的尸体,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看来叫他找出凶手还真是有些困难。
就在常一凡的脸色开始难看的时候,李晔开口了:“是异种。”
这个断言让其他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个一直很少话的猎手身上,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李晔继续分析道:“很明显尸体有着被啃食的痕迹,我们这里除了异种之外,应该没有别的生物以人为食的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很奇怪的,这些啃食的痕迹不像无理性的撕咬,反倒有几分人类平时用餐时细咽慢嚼的味道。”
“什么意思?”常一凡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他知道李晔这句话的分量。
“如果我说这只异种有很像人,你们会怎么想?”李晔很艰难地说了出口,老实说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结论。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除了常一凡,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宋楣荫的身影。不会是和宋楣荫一样的情况吧,常一凡莫名地有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