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浪涌

作者:南桐仲月 更新时间:2021/8/14 8:26:11 字数:2083

第一次圣战的神代分隔之日,所罗门王以自己的魔戒为楔关上了天国之门。

从此诸神黄昏,只留下使徒和神代的传说。

这作为封印的十枚魔戒应该被严加看管才对。

如今,那个叫维坎诺的使徒却大摇大摆地降临人间并释放出他的不灭的烈焰

“两千年前我还没出生不是吗?不过老实说我觉得你应该替床上那位想想。”他用下巴指了指安莲恩。 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社长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尴尬地朝他摇了摇头:

他没必要对十几岁的小孩撒谎,哪怕这是那个人的延续。

“为什么使徒会找我妹妹?”

回应他的是一个鄙夷的目光

“你妹妹?我以为你忘了。”一种犹如破旧风箱的笑声响起,让人感觉不出是人类能发出来的诡异。

谭塞低下头,他明白爱德华说的一点也不为过。

明明并非本意,那时候却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一样无法自拔,回过神来就已经这样了。

“所以说——还是回家洗洗睡吧!我可走了。”说完男人便抓起靠在墙边的雨伞作势要离开—— 就像当初无视使徒一样。

社长无视着谭塞惊讶的眼神凑近病床,把少女身上的被子拉开。

“等等!”谭塞忽然想起了什么,走上前抓住对方握住雨伞的手。

“怎么了?难道说还想让我像罗兰担起抚养你们的责任?”转过头,男人的脸上满是让人不爽的那种傲慢。

对于谭塞,不需要尊重。

“安莲恩说她没有母亲……你知道详情吗?”

社长的眼神悸动了一下之后以谭塞都没有发现的速度恢复了正常。熟睡中的少女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一样,眉毛颤动了一下,只不过社长还是选择性无视。

谭塞和他认识不是一天两天,毕竟是罗兰的上司。

只不过这个人一直就是打电话催罗兰加班,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

谭塞其实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挺好奇他到底在乎什么的。没见过他有什么朋友;也没有谁和他不共戴天;嚷着缺钱可衣服却没有一件不是名牌定制。

十分稀有的紫色眼睛顶着发亮的银色短发,黑色的西装配着油光可鉴的皮鞋

站在那里居然真的会有犹豫的时候然而就在谭塞认为会如愿以偿得到至少只言片语的时候,男人却又转过头:

“当然,不过不告诉你。”说完掰开谭塞的手,哼着调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来,还是有点东西的,亚瑟王的延续。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作为这段婚姻唯二的祝福者。

罗兰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不务正业做着侦探梦想的花花公子,他喜欢造访各种各样的古迹因而在那个领域小有名气。

所以在自己家的宴会上,罗兰就和同样逃出家族的侦探小姐认识了。他们一见钟情,在爱德华还有钱开的七天大派对上坠入爱河。

只不过,相较于魔法天赋平庸的罗兰,那位小姐却是被寄予厚望。所以这段爱情遭到了那个家族的反对。

原本是希望靠让她嫁一个拥有优秀血统的异性来为家族加入强大的新生血脉,结果两个人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下了孩子。

在那一天,为了抢夺强大的力量强大的血族袭击了他们。而那一次的结果是将近整个比格尼市都被火海吞没,被无法熄灭的火焰吞没。

炎之使徒就是在那天重现于世界的,而且似乎是被召唤而来。自那次以后他就以各种能察觉或不能察觉的方式袭击着他们的孩子。

尽管是大家族,尽管不明白使徒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似乎诱饵非常的需要。

因为罗兰的血脉,最终并没有将强大赋予给所有的儿女。

并没有给予所有,所以还是有成功的案例对吧……因为这点在爱德华等朋友的帮助下最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差强人意的协议:

罗兰带走没有一点天赋的小女儿,他们的关系也不允许向外人公开。罗兰的小女儿此刻就躺在谭塞身旁的病床上。

天生的完美诱饵,以一人的牺牲成全所有兄弟,不是吗?

这就是安莲恩,家族与无果之爱的祭品。这种无语到令人发笑的事情,爱德华怎么会和别人分享呢?

呼哈哈哈哼哈哈哈!

举起雨伞走在人群稀落的街,爱德华忍不住笑。

真的是蠢的可怜……

就这样眼睁睁地目送着那个人的背影渐渐模糊在人群里,玻璃后的谭塞只觉得以前都只变得更压抑了。

顺带一提,出生的时候安莲恩就被使徒的火焰烧过一次了,身上的烧伤正是那次的纪念品。当然,这件事大概只剩罗兰知道了——

“其实,我可以告诉你的。不过你真的想听吗?我的骑士王哥哥?”

听到这个声音,谭塞猛地转过头。纤细的双手缓缓地推开劣质的白被,少女扭过头。

“你醒了?”自安莲恩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谭塞就看她沉沉睡在那里。

“别那种让人惊掉下巴的笑声吵起来了——实在打不起对和那种人聊天的兴趣。”

谭塞明明知道她说的是那个男人,却还是隐隐感觉脸上一阵火热。

看她一副想要坐起来的样子,谭塞赶忙上去帮她一把。

此时此刻的安莲恩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白色的裹胸透过敞开的部分清晰可见。

“使劲,不要拽手。”在对方的提醒下,谭塞终于很慢地把少女放在了背后堆叠出的枕头上。没有了头巾,金色的大波浪卷发就蓬乱的四散开来。不经意间已经被谭塞笨手笨脚地扯了四次。

“你都知道了?”抱出一丝侥幸谭塞挠了挠头如此问道,但安莲恩直接的答复把这种蹩脚的腼腆击得四分五裂。

“我是一个修女。”谭塞明白她的意思,修女的修行里有这方面知识的学习。

但和想象中的吃惊不同,扭起整张脸的少女并没有惊讶。整个病房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残年。”是由安莲恩打破了沉默。速度之快以及始料未及都让谭塞怀疑她是否真的说过什么。

“什么?”

“没什么,你应该会离开了吧?你说得对——想我这样连父亲都可以抛弃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东西。”

这是谭塞第一次听见她喊出“父亲”这个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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