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个不完美的世界,人类擅自将正邪区分,不顾任何物种的反对,建起高高的城墙,奴隶,死亡,歧视层出不穷,人类将所有恩赐认为是理所应当,人类已千奇百怪的理由驱使着一个又一个的骑士去战斗,一战便是千年,他们从未想过和解,他们从不相信有神,因为他们自命是神……
“苏将军!那群怪物已经攻到城下了!弟兄们都撑不住了!我们快点撤退吧!这个城镇是肯定守不住的,不如赶快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一位身穿铁甲胡子拉碴的大叔对着高坐在面前的年轻人说道。
外面硝烟四起,火光电光满天都是,蔚蓝的天空被烟火染成灰色,青绿色的草地坑坑洼洼,定睛一看,远处是密密麻麻的敌军,气势汹汹,万人组成的军队与零零散散的人类士兵显得天差地别!
“你是让我丢弃掉这城中十万百姓逃跑?告诉将士们!给我死守住!上面说了!最迟后天增员就到!坚持住!不要让这些肮脏的魔物踏入人类的家园!”
少年说道,厚重的银色盔甲与头盔与他稚嫩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胸口三把剑交叉的徽章足以证明这位少年大将军的公职,他扬起身后破烂不堪的蓝色斗篷,持剑出营,军营之中零零散散的士兵士气低迷,慌慌张张的预备着,远处是一片黑压压的魔族,而人类仅仅只有三千人罢了
苏牧心里也没底,但骑士手册上说的不会放弃任何一人的壮语时刻支撑着他快要倒塌的信仰,年仅21的他何尝不想直接逃走,但他不能退,因为他身后是万家灯火。
虽然守住的可能性很小,但苏牧也得守。
拔出银剑放于胸前祈祷,唐落左手持剑冲锋,魔法阵凭空而来,无数光剑冲向魔物军团,但与万人军团而言,这光剑显得渺小,唐落身后的士兵早已丢盔弃甲,恨不得下一刻便离开这是非之地,唐落咬紧牙关,持剑与一个又一个的魔族纠缠在一起,一个、十个、甚至是百个!一道道刀伤染红了盔甲,一个个魔法将盔甲弄得支离破碎,头盔顺着盔甲落下,苏牧单膝跪地,剑身早已断裂,最后的意志随着时间消逝……
苏牧意识缓缓苏醒,身上的伤疤还在作痛,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法袍,翘着二郎腿,一双完美的大腿裸露在外,一双黑色长靴到大腿根,白皙的皮肤,仿佛是神明的杰作。
黑色的头发及腰,一双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魂,但眼神里只有傲慢与怜惜。
右手拖着高脚杯,里面的液体呈现血红色,不知是酒还是血,她缓缓起身,睁眼间便走到苏牧面前,单手托起苏牧的下巴。
“哟!还是个小白脸,这人类是没人了?这点大的小娃娃也能上战场?”
非常磁性又带有吸引的声音,仿佛浑然天成无半点作假,毫无感情似乎是神明最为完美的作品一般。
苏牧湛蓝的眼睛盯着这名少女,良久,苏牧如同发疯一般开始挣扎,面前这名少女他怎能不认得,这摄人心魂的模样不就是被誉为十二魔王之一的血魂嘛,传闻是血族中的王者,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斩杀万人之余,乃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记得年少时,苏牧才十二岁,魔族兵临城下,他的父母前去迎战,对方只有一人,面对千军万马,她只是一眼之间,天空上方出现猩红色的法阵将人类的军团斩杀殆尽,后来那场单方面全灭的战役被誉为猩红之月,而他的父母也阵亡在了那场战役之中。
而他致死都不会忘记那张脸,那张明明斩杀万人,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的面容。
而现在时隔九年,那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却如同丧家之犬般只能无能狂怒,沉重的铁链将他绑在冰冷的石墙之上,而他貌似并没有挣脱的权利......
“啊啦~看来你对我真是恨之入骨啊~让我想想我在哪认识你这个小将军啊~”
少女食指搭在嘴边故作思考。
“哦~九年前那个在窗边用需要杀死我的眼神盯着我的小孩就是你吧~啊啦~看来你的父母死在我的手中呢~”
少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一句句话一次次敲打着苏牧的防线。
“你个怪物!你绝对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你这个怪物!”
苏牧丧失理智般咆哮着,很显然他被激怒了,父母的死一直是他的逆鳞所以被激怒也是理所应当的。
冰冷的铁链被弄得作响,苏牧不顾疼痛,一句句污秽之言对着少女谩骂着,少女貌似没有被丝毫激怒,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啊啦~真是可惜呢~你杀不死我~也没有人能杀死我~人类真是有意思的生物,被感情影响,被环境影响,被任何一个看起来很鸡肋的东西影响,果然人类这种低端生物就不能存在于世~”
少女一脚踩在苏牧的肩膀上,骨头的碎片绞着碎肉,苏牧咬紧牙关,眼里早已被仇恨掩埋。
“真是可怜呐~嘛我也玩够了,苏大将军~你应该很抗拒变成魔物吧~毕竟你憎恨着它~”
不容唐落谩骂,猩红的魔法阵将苏牧覆盖缩小,最后只剩下一条纯白色花纹的大约半米的小蛇吐着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