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论这种看上去全凭运气,实际上全靠忽悠和演技的游戏,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但是,那仅限于以只保护我自己的利益为前提……所以并不适用现在的状况。
即使是以“脱衣”为赌注的梭哈,也仍然有跟注,加注的说法。如果不在重注的情况下取胜,就没有权利把衣服再穿上,而且与每下一个单位的注,输掉就要脱一“次”衣服不同的是,要赢了双倍才能重新穿上一件。
简直就是互相伤害。
“换言之,就是赌博学第二定律,大家的总收益只会越来越少。”
定律你个头啦。
看见巫兰橑在解说规则的最后,这么一脸沉稳地举起手指,我就觉得特别不妙。
威胁到在场所有人贞操的游戏,却只有她依然这么不慌不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要么就是她的心理战水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要么就是她会悄悄地用魔法改变牌型……
完全忘记这套牌是她独自用魔法制作出来的了!
这样一来不是等于走到她下的套里了嘛。
这个老赌鬼!
而当我手上已经形成三个“K”组成的较大牌型,连续加注,巫兰橑却依旧毫无恐惧地跟注时,这种不妙的感觉就变得越来越不妙了起来。
看她外面的牌面……并组成不了四连或者顺子啊,莫不是对自己所有花色相同有充分的信心?
魔法,魔法魔法魔法……
我的每一根理智的神经都在告诫我不要擅自和未知的力量抗衡,否则就有可能在其他人都还没怎么脱衣服的情况下变成在座之中唯一一个贞操丢失殆尽的家伙。
“咕……”
我数了数自己下注的数量。
如果输掉的话,脱掉鞋子袜子完全顶得住,就算再输一次,也只是把纽扣解掉一大半而已,还有浪的空间。
就让我看看吧。
看看你这个来自咒法科的学院第一大人,到底有什么把戏!
“Show hand!!”
——这样充满气势地大吼出来,不过并不是真的压上所有筹码的“梭哈”——巫兰橑为了避免让游戏还没玩够就结束,禁止了这种做法。而是一口气压上规则允许的最大值,脱掉一件衣物的砝码的三倍!
“噫!”
赵娜被我的行为吓得往后一缩,连连做出退出的手势,乖乖解掉了两枚纽扣。
嗯……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下,鞋、袜和领结都算衣物呢?
领口解开的两枚扣子刚好可以看见微微显露的锁骨。
“咕……”
先不提醒赵娜吧。
等快到极限了再说也不迟,嗯嗯。
至于柴璐,在这之前早早地就交出了一枚纽扣。
她该不会是想每轮都用避险的策略,一枚一枚地硬扛着吧?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果然是看看这个巫兰橑到底是什么把戏。
而巫兰橑果然跟注了!
可怕!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控制概率了吧!?
然而随着底牌翻开,巫兰橑显示出的牌型是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散牌……
……嗯?
这样一来巫兰橑不就输了吗?
简单数了数,巫兰橑的睡衣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五颗扣子,如果她不牺牲自己的手套和鞋子、裤袜,只这一轮就能输得胸襟大开……虽说第一轮就能看到这位**少女的内衣不是没有眼福啦,不过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总让我感觉不太对劲。
我仔细回忆游戏规则,在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细节——换言之巫兰橑的牌型其实比我大,但是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
散牌就是散牌,怎么看巫兰橑都是输了。
“嗯,确实输了呢,真可惜。”
就在这时,巫兰橑也轻轻点头,确认了自己的失败。
紧接着,巫兰橑捋了捋长发,从上面——
一,二,三,四……
取下了五个扎头发的蝴蝶结。
“……”
我早就说有哪里不对!!
问题不是出在规则上,也不是出在技术上,而是“筹码”!
我一开始观察赌注就该注意到的,这个巫兰橑……!
难怪巫兰橑会这么胸有成竹地提议脱衣游戏,原来她今天扎着这个筹码比我们多好几倍的发型!
第一轮取胜并没有衣服可穿,除了一小缕散发以外全身完好的巫兰橑看着同样全身完好的我,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朝裸体方向迈步的赵娜和柴璐两人,用白丝覆盖的纤手轻轻遮住笑意。
总感觉能够从那手套后面听见来自这个萝莉“噗噗”的笑声。
“咕噜噜……”
我不禁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咕哝。
被激怒了。
被这种不讲道理的把戏弄得很生气。
不过是一个区区高三的萝莉。
不过是一个只有乳量比我大的萝莉!
“——再来!”
巫兰橑啊巫兰橑。
我本来以为你是善攻心计的赌中豪侠,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仗着自己“衣服”多的暴发户啊。
既然你对你手上的筹码这么有信心,那么我方唯淼——就算是把自己的贞操赌上,也要把你弄个精光!
没错!
就让你看看,我长久以来玩牧师打抱歉……啊不,勤勤恳恳拼计算力积累出的实力!
首先,既然已经断定巫兰橑喜欢跟注了,那么就故意藏拙,在牌型优势的情况下低注引诱她跟进,再试着加注吃掉。
而后,在巫兰橑开始产生一定的避险倾向后,再反其道而行之,用贸然加注吓跑她的好牌型。
再之后,就是两种不同策略的混用,不断改换时机和具体数值,伺机而动了……
“……”
但是……
该说其实是我太天真了么……?
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尽管总的来说,我和巫兰橑之间的胜负对比是我多她少,但是巫兰橑的初始资源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偶尔还会受到赵娜和柴璐取胜的干扰,实际的情况其实完全不如人意。
当巫兰橑彻底散开一头紫色长发,刚刚开始解开睡衣上的第一个纽扣时,我这边的上衣已经快要彻底敞开了。
凉飕飕凉飕飕的……
“咕呜……”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输气势。
我用力地瞪着巫兰橑,巫兰橑也轻松地反过来盯着我。
我全力死死盯住巫兰橑解开的领口,想要通过看(shi)光(jian)她,用羞耻心在心理上取胜,可无论如何都只能看到那一大道深邃的沟壑,连内衣的颜色都看不到,反而是巫兰橑那边……
“诶……噗噗,姐姐不愧是大人呢,竟然会选择款式这么成熟的黑色蕾……”
“闭、闭嘴闭嘴闭嘴啦!”
不说还好,一旦被巫兰橑这么一提醒,我就立刻反射性地捂住了胸口。
“我那个什么……我买它只是因为折扣什么的……还有材料比较舒服啦!才不是因为好看什么的,才不是,我才不会在乎自己胸部的魅力特地穿奇怪的衣服呢!”
“好啦,冷静~,冷静~~,只是随口说一说啦。”
“呜……真是的,可恶……”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先天优势吧?
如果一开始在起跑线上领先别人一大截的话,那么,无论后天怎么努力追赶,也是无法取胜的。
就像巫兰橑初始状态就比我多出一大堆蝴蝶结发饰一样。
就像天生才能的差距,以及努力的积累。
就像嫡传的方阡仟和我,就像持有家族传承的魔法少女们,以及后天追赶的赵娜……
“……”
一想到这里,气势就重新涌了起来。
胸口凉飕飕的感觉也好,对于羞耻感的恐惧也好,一下子全都压制了下去。
——才不是这样的呢!
因为一开始的差距就彻底放弃努力,连哪怕挣扎一下都不愿意去做,才不可以这样呢!
差距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被逆转而存在的吗。
脱衣梭哈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把对方脱个精光自己却全身而退存在的吗!?
“来吧!”
想到这里,毅然决然地从巫兰橑那儿接过洗好的牌堆,切牌,摆牌的我——
——拿起我自己的初始牌,以仿佛这场决战可以决定世界命运一般的气势。
“就算你先天超出我们再多,我也要把这一切,努力扳回来!”
“但是,那是以‘努力’的级别具有压倒性的差距为前提的吧?”
巫兰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
我只感觉自己的神经猛地一滞。
巫兰橑的说法……似乎也完全正确。
如果她对于赌博的规则,下注的判断没有最基础的认识,怎么可能会主动参与这场游戏?
最基础的认识,和彻彻底底的高手之间,真的有压倒性的,足以打破才能鸿沟的差距吗?
天才如果完全不努力,确实可能被勤奋的庸才追上,但既然是天才,那就不能连最低程度的努力都不付出。一旦这么做了,庸才就真的有可能追上吗?
就像有熊家的大小姐,在厚实的家族基础上,也至少在人际关系和支配人力上下了功夫——而一旦这么做了,轩辕祎就无论如何,除了最后诉诸暴力,怎么样都无法凌驾于对方之上。
“……”
悄悄地,重新对比了一下现在我和巫兰橑的力量差距。
夏天没有衬衣,即使裙扣加上,我的筹码也只有巫兰橑的大约一半……按先前的胜负比推进下去的话,只有在赵娜和柴璐完全不取胜的情况下,我才勉强有机会在自己的贞操丧尽前让巫兰橑脱衣出局。
而在此之前,柴璐和赵娜,因为大多数时候提前退出战斗,逃离激斗中心的缘故,损失还相对比较小,应该不至于在我和巫兰橑决出胜负之前提前退场。
我真的……能做到吗?
话虽如此,不过,不试一试的话,果然是不会知道结果的吧!
那么就这样——
作为这个紫发萝莉居然比我还有料的报复,啊不,作为对于“先天不等于一切”的证明!
放开手,毫无顾虑地一搏吧!
“管理员姐姐!!”
就在这时,我被柴璐焦急的声音打断了。
“……”
“那、那个……管理员,姐姐……”
柴璐扭捏着捂住已经打开两颗扣子的领口,满脸的难言之隐。
胸口的位置露出鹅黄色的文胸边缘,以及虽然比不上我和巫兰橑,却同样圆润饱满的胸部的一角——
“糟……”
虽然即使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看上去甚至摸上去也还是如假包换的胸部,但只有我和柴璐本人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胸部,而是用“球状拟态”变换出的假体。
如果游戏再进行下去的话,什么时候暴露都不奇怪。更何况在场成员之一还是全校最强的巫兰橑!
因为和巫兰橑对抗得太投入,完全忘记这茬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方面,让问题就这么恶化下去,暴露出柴璐的真身,这当然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
但是另一方面,我和巫兰橑的乳量之争,啊呸呸……“先天”与“后天”的对抗,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