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同意了？”男人问道，
阴暗的房间，两排刺眼的黄灯，什么都看不清。
“是的。”
她拉好鲨齿口罩，一手按刀柄，目光坚定道。
“就快了。”
“夺回属于我们的财产。”
……
……
中午。
少女们躺在一个大沙发上休息，苏巧玲是全身仰躺，头枕在安宁的膝盖上。
白鸟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前面龙吃饭。
龙吃得很开心，差不多已经吃下三十公斤的食物了，但肚子丝毫没有鼓起来，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终于到了。”
苏巧玲慢悠悠地坐起来，理好了裙子。
电梯门打开，一个西装男人走了进来。
他头发梳得很亮，脸上是非常高傲的神情，即使他很想装作谦虚的样子。
“你迟到了好几个小时。”苏巧玲轻描淡写道。
男人愣了一下，讪笑道：“小姐说笑了，调查黑市交易记录，还有公司平时的业务处理——我已经很快了。”
“不，还不够快。”
苏巧玲摆手道：“我给你的是两个小时，你让我一直等到中午——下次再这样，你可以滚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气，放低身态和蔼说道：“是是是，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小姐。”
龙略微有些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巧玲态度这么差，但没有插嘴。
苏巧玲道：“记录呢？”
“这里。”
男人身后走出两名女仆，她们各自抱着一叠叠纸质文件。
苏巧玲问道：“都整理过了吗？”
男人点头道：“全部都整理过了，无关的信息都已经被挑走了。”
苏巧玲道：“你可以走了。”
男人忽然转头对龙，道：“小姐，需不需要为原始人登记身份？”
苏巧玲眉头一挑笑道：“哦？”
男人整理了下领带，抬起头笑道：“原始人先生对现代社会太不了解，他又很有很强的力量……”
“你怎么知道曾祖父很强的？”苏巧玲问道。
男人笑道：“小姐的曾祖父今早一脚踢飞爆炸蜘蛛，假如不是我提前压下消息，恐怕记者们此刻已经踏破大门了。”
“而且，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
男人试探地笑道：“小姐，应该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曾祖父吧？尤其是老板。”
苏巧玲点头：“没错……你继续说。”
男人高高抬头道：“我觉得有必要让原始人了解现代社会的规矩，免得他旧社会的思想惹是生非。”
“除此以外，原始人作为黑户，他生活上会有很多不方便，而且很容易就会被系统当作入侵者，这是其二。”
“其三，原始人和小姐远程沟通方面……”
“够了。”
苏巧玲忽然道：“你有办法让曾祖父接种脑芯片吗？”
男人摇头道：“没有。”
苏巧玲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男人道：“我们已经为原始人订制了一套装备，就算不接种脑芯片，也可以实现百分之九十的现代人功能。”
苏巧玲问：“装备在哪里？”
男人谨慎道：“出门匆忙，装备没带过来，要回公司取——装备还需要进行调试，最好是原始人先生亲自过来试验一下，公司工人都在也好进行调试。”
苏巧玲转头笑道：“曾祖父，你觉得呢？”
龙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整栋大厦通缉的画面，用力点头道：
“功能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能有个合法身份，我怕又莫名其妙地被视为敌人了。”
苏巧玲道：“行——总经理，在外面等着，曾祖父过会儿会跟你去取装备的。”
“是。”
总经理恭敬地退回电梯门里离开了。
两位女仆则把两坨文件放到了桌子上。
苏巧玲下了沙发，安宁和白鸟也跟着，三人一起来到文件面前。
龙赶紧扒光剩下的饭菜，吃完后也凑了过来。
望着两层差不多有小人高的文件，龙有些疑惑，问道：
“为什么黑市的交易记录是纸质的？”
苏巧玲笑道：“纸质文件比电子文件更保险，尤其是电子信息发达的现在。”
龙点头道：“这样啊……那小苏你是怎么弄来的？”
苏巧玲道：“黑市里只要肯付出代价，没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安宁补充道：“而且我们要的交易记录，并不是特别大的秘密，只是黑市交易流整体的一小部分，所以黑市才肯卖。”
白鸟先眼睛扫描了一遍，数据全部录入，说道：“我看完了——这里面没有符合我们条件的怪兽。”
苏巧玲和安宁也扫描完了，她们看完这些文件连两秒都不用。
苏巧玲问道：“白鸟，后来清点被掉包怪兽，都是哪些怪兽？”
白鸟道：“秃鹫兽三十只，猎豹兽十一只。”
安宁点头：“这样的话，里面的订单确实没有一次性符合的。”
白鸟还补充道：“里面也没有我熟人的名字，他没有卖出这种怪兽，除非他敢不按合同供货。”
“没人敢违反黑市合同的。”安宁也道。
“供货源、运输途径都没有问题。”苏巧玲自言自语道。
“所以怪兽是在到达乐园后调换的。”
苏巧玲笑道：“结论，敌人是分批次买的，而且还存在多买，每次用不同身份购买的迹象，买完之后，是在怪兽到达乐园后进行掉包的。”
安宁道：“负责采购的女仆全部死亡，她们还负责怪兽投放，很明显是杀人灭口，她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苏巧玲：“所以你觉得那些女仆其实是背叛者？她们的家庭背景不是毫无破绽吗？”
安宁道：“我后来发现这些女仆有一个共同点——她们的在职工龄全部超过三十八年。”
苏巧玲：“那不就全是老熟人吗？”
安宁点头：“对是老熟人，所以才更容易被蛊惑，因为她们对这个家太熟悉了——包括漏洞。”
白鸟道：“但人都死光了，连带前去调查她们的女仆们，我们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苏巧玲忽然道：“你们说，敌人为什么早上要袭击白鸟呢？”
白鸟疑惑：“不是给老板一个下马威吗？”
苏巧玲笑：“能杀了我的女仆，却没杀死你，这到底是失误，还是故意？”
安宁皱眉：“小姐，您的意思是？”
苏巧玲道：“只要我在大厦，就肯定不会有事，而我一但出去就会遭到袭击——这是敌人袭击白鸟还有趁机放爆炸蜘蛛的用途。”
白鸟吃惊：“老板，你是说他们想让你觉得外面太危险，大厦里万无一失，所以最好一直待在这里面是吗？”
安宁道：“但大厦确实万无一失。”
苏巧玲摇头：“你忘了上次原始人是怎么丢的吗？”
安宁奇怪：“小姐，那不是您自己干的吗？没您谁能夺走原始人？”
苏巧玲笑：“所以说很危险，再强大的防御系统也挡不住内部瓦解。”
白鸟惊叹：“老板，你是说内鬼？”
苏巧玲点头：“我怀疑家里有内鬼。”
沉默了一会儿后。
苏巧玲又笑道：“嘛，反正都是猜测，又没有直接证据，我们在这里耗费脑细胞也无济于事。”
安宁道：“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巧玲指着白鸟道：“白鸟，我要你将功赎罪。”
白鸟指着自己惊讶道：“我？”
苏巧玲点头，嘴角上扬道：“我要你假扮我，去勾引想杀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