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一整晚没睡,他破天荒的陪室友打了一整晚吃鸡。
直到早上才睡去。
到了下午五点,设置好的闹钟让他准时起床。
他今天算是跟朋友吃散伙饭了。
但是,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开开心心请他们吃一顿,然后静静地走去。
“国庆过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点时间,楚莫将一些杂物装进一个麻布口袋里,省得到时候走得麻烦落下。
打好了车,楚莫一个一个敲铁床,咚咚作响,非常刺耳。
“我请客吃饭,不去了吗?”
他们很快就起来,但疑惑问道:“真去小桥流水家?”
“我何时开过玩笑?”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难道背着我们又去了op酒吧?”
楚莫贼兮兮道:“当然。”
这让阿凡直接跳下床掐他脖,虽是埋怨,但笑容却纯洁而又灿烂。
阿凡从来不担心没有家人的他会缺钱用,这点他很放心。
“走走走,吃,吃大份的。”
“不用客气。”楚莫被阿凡掐得面红耳赤,然后来了个回首掏。
就这样打打闹闹,上了车去到畔江北。
小桥流水家位于紧挨着畔江的小湖,去往目的地还需经过横跨小湖唯一的小桥,四面则都是鳞次栉比的树。
有绿有红,春秋昂扬。
而湖面上零碎点缀着火红的枫叶,随波摇曳。
楚莫三人站在桥亭,他们觉得自身已在诗画的世界中,多停留了片刻。
随着微风,迎面而来有淡淡酒香,逐渐的,他们被吸引而去跨过小桥。
小桥流水家要说什么最值得,那就是酒,还有家常菜。
要是它价格平民一点,绝对人满为患。
“来啦。”有个老人身着宽松的白衣,双手负后,和谐友善地打招呼。
三人很尊敬的回了一声,然后跟着老人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下。
那里有个石桌。
上面摆放了四个用小瓦罐装的酒,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酒味回醇。
“在这里,你们可以大声喧哗,不影响。”
这里离小桥流水家的‘家’有点距离,所以不会影响里面的客人。
“需要上菜了么?”
老人似乎很急,仿佛有什么事。
楚莫打开一罐酒:“可以。”
老人走去,为他们上菜,阿凡疑惑:“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小江见识广,笑着解释:“这位就是第三位老板,小桥流水家不想人太多,所以尽量不招太多人经营。
小江身子往后仰,抬头看着磅礴大树:“而这位李老爷子挺怪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招待客人的只有他。”
楚莫楞楞道:“所以厨师也是他?”
小江点点头。
大约等了半小时时间,五菜一汤先后齐上,老人匆忙忙往小桥流水屋走,很忙似的。
闻到菜香,阿凡很快动起筷子,他仅仅吃了一口就说好好吃。
楚莫喝了口排骨汤,他感觉像是李老师做的。
蓦然有点还想再吃一次李老师做的饭。
风吹起叶子,莎莎作响,夕阳阳光倒映出的叶影在楚莫脸上摇曳,有些恍神。
楚莫握起巴掌大的酒罐,“碰一杯,祝你们天天快乐!”
阿凡小江也提起酒,他们都异口同声的回答:“你才是!”
楚莫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低头看着酒罐,指着道:“酒不错,值了!”
值了?
听到他的话,小江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怎么可能?”楚莫被小江给弄慌了,他可以啥不行,但察言观色非常牛。
小江感觉到一丝离别的意味,试探性问:“你要走?”
楚莫喝了口酒,不敢盯小江那智慧的圆眼镜。
“多半是了。”
小江根本不用再问,已经很明显,连阿凡都看得出来。
阿凡皱着眉头,突然觉得手里的饭,它不香了。
“什么意思?”
楚莫喝了口酒,直接将巴掌大酒罐的白酒喝了一半。
他此刻只感觉胃在被火烧一样,凭借酒烧劲儿,他说了出来自己要走。
阿凡激动地问他什么缘由,楚莫老老实实地回答。
听得阿凡直接从蹬上站起,“我给苏玲打电话问问她!”
“你问她干什么?”
楚莫抢过他手中的手机:“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该再离她那么近的,校长已经给了一次机会。”
楚莫挥挥手,态度很坚硬:“这事就此作罢!”
楚莫脸已经红了,他又小喝一口酒:“我楚莫是什么人!那简直就是……”
他说得越来越激动,藐视四周,但就在藐视到小桥流水屋方向的时候,他闭上了嘴。
眼睛仿佛被吸引住了。
小江从他眼神方向看过,发现那里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但却可爱的黑裙女孩。
“付沫兮?”
阿凡也看过,发现是她。
不得不说很巧。
付沫兮怔在原地,脑袋下意识的摇,原来李爷爷说的就是他们。
李爷爷调侃说他们小小年纪,倒是很会选时间。
李爷爷是表姐的老师,虽然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今天过来给他庆祝生日的,没想到还会有惊喜等她。
她感觉好久没见过楚莫了。
但她回过神,眼神复杂,头也不回的回屋。
再也没有之前见到就会有笑或是要哭的样子。
楚莫心情挺酸,但微微笑着,小酌一杯酒。
因为楚莫觉得,这样便好。
之前还打过她,还占过便宜。
如此狼心狗肺,何曾配得上佳人?
等苏玲事一过后,楚莫打算以后再遇见付沫兮这样的女孩。
他会好好珍惜。
“废物系统!”
楚莫在心底狠狠骂道。
【好自为之。】
渐渐天色已经昏暗,石桌上没有留下任何残羹。
这里风景很好,风抚摸叶子的滋滋声并不嘈杂,反而给宁静点缀,让宁静加了分舒适感,仿佛有旋律缠绕。
楚莫三人再次对杯而饮,既然知道要走,就没啥好顾及的了,此刻开开心心最好。
他们离开小桥流水家,在桥亭站了一小会,赏景。
然后,遇见了付沫兮与李老师。
李老师跟三人吹嘘了会,并未过多停留,也并未跟楚莫单独谈上些什么话。
楚莫很想问:“李老师,您在生我气吗?我是不是对你来说,印象已经很不好了呀?”
楚莫很想知道,但就是问不出口,尽管喝了酒也是如此。
他们开始走了,在桥头远远看见李老师与付沫兮上了车。
竟是付沫兮开车。
也对,李小晓身上有酒味。
她没有。
“再见。”
楚莫想用微风送去他的道别,用眼神送走他所有不舍。
付沫兮开车很快,真的很想说能慢点吗?
注意安全行不行啊?
只见那辆车很快消失视野。
若有机会,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