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秋意已幕，新冬将至。
天下着下雨。
烟雨城上好似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烟云。
某别墅暗室内。
滴答滴答声音响起，
似乎不是水滴声。
而是高跟踩地的清脆声。
暗室没灯的时候，非常黑，见不到一丝光芒，但好在有温气时不时传来，不至于感受到冷黑，而产生恐惧。
滴答…
那踩地的声音，越来越响，已至近处。
楚莫只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在摸自己的脸，然后再到下巴，再到胸口，再到腹部……
有点犯痒，楚莫只能细微挣扎一下，因为手脚都顺着凳子，捆的死死的。
突然，眼前的黑布被扯开，刺眼光芒，让楚莫一阵紧紧闭眼，稍稍缓和后，才点点睁开。
“楚莫，好久不见。”
苏玲挤出一个‘甜甜’微笑。
看清对方的时候，楚莫怎么都不敢相信。
她穿了件白色外套，穿起黑色过膝袜来抵制凉意。
她始终穿着百褶裙，仿佛百褶裙永远的神。
苏玲笑眯眯道：“你的眼睛在看哪儿？”
“苏……”
楚莫恍惚，他没想到把自己捆来的幕后主使竟然是苏玲。
啪！
突如其来一巴掌，将楚莫彻底扇楞。
他知道苏玲恢复记忆了。
“苏，对不起……”
被绑在板凳上的楚莫只能任由宰割，但他还是打心底对她说抱歉。
听到对不起，苏玲转过身揉了揉眼泪，因为情绪终于有了些好转，舒服了点。
但这样永远不够！
苏玲要在他手上也留下痕迹！
怎么在自己手上抓的，就往楚莫手上怎么抓！
楚莫沙哑说道：“你想对我怎么样？”
苏玲抿起嘴唇，眼泪止不住掉了一滴，晶莹剔透。
楚莫很是疼心，“你怎么哭了？”
“当然是因为好想你啊。”
说着好似情话的话，苏玲又一巴掌甩在楚莫脖子上。
这下，楚莫知道原来是想死我了啊。
楚莫被这一掌差点扇断脖子，力道非常大，但是楚莫一声都没叫出来，似乎疼痛无关紧要。
而在苏玲看来，他就是没被扇疼！
苏玲已经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她蓦然不想是女生，怪女生力气是真小。
但她可以连续扇，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自己手疼。
苏玲眼泪汪汪的，焦急地一遍遍扇在楚莫脖子：“你哭啊！你哭啊！”
“你喊疼啊！你喊疼啊！”
“你怎么不喊疼！”
“讨厌！讨厌！讨厌！”
苏玲越扇越轻，但是语气和眼泪反而比刚才更加激动。
楚莫说：“可能再扇重点，我就疼了吧。”
苏玲并不知道她哭，楚莫也不开心。
而所有的一切全是他楚莫造的，楚莫温柔地说：“来吧，尽情打我，没事。”
他在世界上已无留恋。
此刻，他连愿望都想好了。
他这样想的，死了就跟妈妈一起复活到另一个世界，然后自己作为旁观者与守护者，默默看她幸福过一生即可。
所以楚莫坚定地说：“苏，最好把我打成无药可治的那种。”
楚莫闭起眼。
苏玲揉了揉眼，冷笑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做吗？”
苏玲举起已经火红发麻的手掌，“你可别把我当傻子了，我打你不会有任何事情，我能把控好度。”
说罢，最后再扇下他，声响响满整个寂静暗室。
但是楚莫依旧没喊疼，甚至一次嘴都没张过。
可是他脖子上明显有红印。
苏玲皱起下巴，十分不解，这让她越打越气：“你怎么不疼啊？”
“你怎么就不疼啊！”
好似自己被欺负了，没把气撒够的小女孩样子。
“不够，不够，你在给我挠痒痒？”楚莫抬头望着女孩伤心、难过、愤怒的模样：“你的手是在摸我吗，让自己好有感觉的。”
话音刚落，苏玲一拳打在他的大腿上。
“可恶，没打中！”
这让楚莫有点惊吓，双腿夹紧：“打哪儿都行，别打它，不管它事。”
苏玲才不会打恶心的东西，这次直接锤向他胸口。
声音仿佛震透他骨架，沉闷一响，可想而知给楚莫的伤害。
他再也无法忍受疼苦，一口苦水吐在了苏玲脸上。
苏玲楞了几秒，漂亮脸蛋逐渐弯曲，粉红薄唇好似气得抽搐。
不但如此，她好像傻了，手举在脸庞不知如何去擦口水。
“楚莫！”
她大声的叫了死皮赖脸名字，以表示愤怒。
她没想到这都能被他占便宜！
苏玲不再只是掉眼泪，放声哭了出来，下一秒，转身往出暗室的台阶上跑去。
“小心慢点，我没追你！”
楚莫依然担心着她。
可是苏玲无法感受到。
她很快回来，连鬓边发丝都湿露露的，显然是狠狠洗了把脸。
她的眼睛比刚才更加红润了。
“苏……”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好，我不说。”
楚莫继续张嘴问：“又要继续打我？”
楚莫觉得在打几下胸口，就可以去世了：“胸口挺疼的，你可以再打。”
可是苏玲怎么会听他话，而是直接上起今天最主要的一件事。
苏玲解开他的一只手，先是用指甲在他手背捏起一小块皮，指尖深入皮肤里。
“疼吗？”
“疼。”
楚莫只感觉有股刺疼深入大脑，这比扇脖子要疼上几倍，但是他忍住不喊出来，只是平常语气说。
“疼吗？”
“疼。”
苏玲根本感觉不到，指尖加大力度，继续问：“疼吗？”
“嘶……”楚莫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疼。”
苏玲终于听到疼了，嘴角不仅挂起一丝得程微笑。
楚莫一直有注视着她，看见此刻她终于微笑，原来她想让自己心灵感受疼苦，不仅仅于摧can肢体上。
“但是你的手更加让我舒服。”
一瞬间，楚莫手背一块小皮被撕扯下，留下鲜红。
这疼得楚莫倒吸一口凉气许久。
苏玲开始用抓，不停在撕扯下的手背位置上来回刮。
指甲像是刀片一样，楚莫疼得喊了出来，手背则留下一道道红痕。
苏玲眼中好像手背是她的一切，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楚莫注视她自己的心疼模样。
“到底当初牵你手给你留下多深阴影。”
楚莫恍惚，早知道应该少牵点。
至少晚上不牵，走路不牵，只游乐场牵就好了。
这样应该就没那么多阴影了吧。
在楚莫眼中，苏玲就是魔怔了，对自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