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小巷。
每当看见苏玲有生气或是什么模样，楚莫都会来看看她。
这次他打了电话。
“苏玲，你在家吗？”
“在家，你过来下。”
“行。”
楚莫来到她家，进门看见沙发方向那刻，比较惊讶：“付沫兮也在啊？”
“嗯。”苏玲点头。
“我们有话给你讲。”
“什么话？”楚莫坐在沙发一边。
付沫兮正处于失落状态，头发垂过身前，遮住她的侧脸。
“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楚莫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
“你认真回答。”苏玲语气有些急。
楚莫只好道一个：“是。”
苏玲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沉默半响说：“所以我们还没在一起，如果你之后喜欢上了她，我不怪你。”
“嗯。”楚莫转头看向这个冷漠女孩，她们的脚下还放着喝完了的酒瓶。
“你们真是喜欢上了喝酒。”
“酒很好喝？”楚莫问。
“不好喝，但总想喝。”
“付沫兮，你呢？”
突然专门问到她，她身体紧绷坐直，说了声“好喝。”
真的好想好想飞起来踹她一脚，楚莫揉着太阳穴道：“那你多喝点。”
说完话，房间处于一段沉默中，电视屏发出来的声响也无法掩盖。
想起种种与两个女孩的以往，若非系统任务绝认识不了她们。
一个，好似音乐世家，有钱。
一个，就是个大小姐，也有钱。
家庭很好，背景雄厚。
他一个无名小卒能认识就已经很好了，虽然曾经喜欢过。
但是现在，只要他点头，无论哪一个女孩她都会投怀送抱而来。
楚莫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配不上，自卑。
另一方面他心里主要有个人李小晓。
还有一方面，若非系统，绝不可能认识这两位女孩。
所以缘分并不是上天注定，而是系统给的。
他不想要这种缘分，觉得不是自己拥有，是别人给的，难以顺理成章。
楚莫从来不想别人给他什么东西，就好比要还掉付沫兮老妈一百万的决定。
掉馅饼的事，接受不了。
而跟李小晓认识，那是正儿八经的缘分。
所以楚莫觉得如此优秀的两位女孩从来都不会认识自己，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若非有系统。
过路人而已。
能成为朋友很好了。
若要进一步，会难以接受。
但退一步，也无伤大雅。
率先打破房间已久的沉默，楚莫沙哑道：“我们能成朋友吗，付沫兮苏玲。”
楚莫的朋友很少，只有阿凡、小江，算个吴小签。
仅三位而已。
付沫兮与苏玲纷纷视野转向他。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朋友吗？”苏玲抿抿嘴道。
付沫兮将头发撩在身后，道：“就算能不能在一起，我们都是朋友。”
“当真？”楚莫眼睛里闪闪发亮。
“当真。”付沫兮点头。
楚莫看向苏玲，需要她也一样回答。
“当真。”
楚莫笑了笑，“那可行。”
“付沫兮你就追我吧，我可是很难追的。”楚莫将身子挪了过去，与她们坐近一点。
听到他同意，付沫兮可爱脸蛋上终于露出开心，“我不怕困难！”
“你会绝望的，到时候你放弃了，就像现在这样喝酒行不行？”楚莫拿起地面未开过的酒瓶，喝了一口。
“我们喝酒吧？”
苏玲关心道：“不行，你身子弱，不能喝酒。”
“小酒而已。”略显苍白的楚莫自信满满道，然后又喝了一口。
今天，他很乐意花费，将微信余额仅剩下的钱雪上加霜。
拿来点次外卖，过了十几分钟，茶几上摆满辣椒、鸡精、盐巴交融的烧烤。
火辣香气仿佛让整个气氛衍生到了夏季，火热。
“你又吃辣的，还喝酒！”
“你只能看着我们吃。”
楚莫喝了口酒，道：“嗯。”
然后，她们三人都吃了起来。
“楚莫，你离开学校身子变弱了，到底怎么了？”付沫兮终于可以问想问的话。
“啊…男人都有寂寞难耐的时候。”
想到他自*的画面，两位漂亮女孩脸羞红。
不过，他很快又喝口酒。
他的脸已经被酒熏得微微红了。
沉寂在心底，有些难熬的情绪被放出来。
楚莫双手将瓶子抱到腿上，眼神好似全身贯注，实则发呆恍神地看眼前一切。
眼前，电视屏幕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倒映在他自己没有了任何表情的脸颊，使脸一秒以六十帧千变万化。
外面，晚风吹了进来，有些进了沙子。
他用极其低声的语气，涵盖所有他心扉，又以洒脱的语气，来表达他一切都看得开。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啊，生了场大病。”
“今新年过年，一个人在医院过着。”
付沫兮并不知道他家情况，“你家人呢？”
“远在天边去了。”
楚莫喝了口酒将一切掩埋，然后发自内心笑起，格外灿烂。
“陪我碰个杯，好吗？”
苏玲说：“好。”
付沫兮说：“好。”
碰撞瓶子的清脆响，响起静谧的夜晚。
楚莫正准备吹瓶子来着，结果被她们制止不让再喝酒了。
付沫兮很是疼心，原来原来他是一个人啊。
当初她可是在奶茶店听林太小“孤儿”两个字，无感啊。
当初你有多么被伤啊。
付沫兮揉着揉着眼，就哭得像只小花猫了。
苏玲虽然疼，但是现在不会再让他一个人。
生病绝对会有她照看。
吃饭也绝对有她在旁。
绝对绝对。
…………
…………
他花了巨大代价，见母亲一面，见的是一具腐朽的骷髅。
在坟前，楚莫倒地闭眼。
骷髅一句话都说不了，但是触感与温暖，在骷髅的怀抱里真真切切。
楚莫埋在骷髅怀里说：“妈，带着除去关于我所有的记忆幸福活一世吧，自家里不用担心，我会很很很有钱！娶十几个老婆給我造猴儿！”
楚莫怀着天真烂漫，对母亲道：“妈，你真好……”
等楚莫睁开双眼，一切都不尽意。
像个小男孩一样不停揉眼，嘴里一遍遍骂道：
“狗系统。”
“fw系统。”
“艹你m系统。”
“系统，我能让你生猴吗？”
男孩哭得很伤心，嘴里骂得也很毒。
然后，他倒在地面不起。
好在，有个扫墓的陌生人拨打了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