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离都大很远，几乎一北一南，是国内最有名医院之一。
医院很大，人也繁多几乎往回匆匆或是落魄离开。
苏玲带着楚莫来到一栋医院最顶楼。
这里人群稀少，大多护士或是医生，市民百姓偶尔见着。
“楚莫，到了。”苏玲做出十分开心的表情打开门，“爷……”
还没甜甜喊完，苏玲愣住了。
她看到爷爷不再是病服装了。
她看到爷爷坐在床上，安静地翻阅书籍。
她看到爷爷对她露出和谐可亲地微笑。
“铃儿，来啦。”
一声沧桑却亲溺的嗓音，让苏玲心止不住颤动，她像个小女孩开心哭着跑了过去。
她看似猛地埋进，实则用力极小埋在爷爷怀里。
“爷爷，你好啦！”从爷爷怀里传出苏玲沉闷却难以压住的惊喜。
苏爷爷抬手抚摸孙女儿脑勺，“好啦，铃儿这么哭，爷爷会疼心待会又病了。”
苏玲抬起脑袋双手擦干眼泪，不哭了，乖巧道：“好，爷爷你好就好。”
苏爷爷一直摸着孙女儿脑勺，布满老皱的手虽然冰凉，但是苏玲却格外安心。
“爷爷，你什么时候出院？”苏玲声音一直乖乖的，像是孩童般天真烂漫。
楚莫默默在后面，此刻此景，即使是别人的幸福，他也能深切感受，微微一笑着。
“来，楚莫，你过来。”苏爷爷对后面的男孩挥手喊道。
楚莫过去，站在苏玲旁边，尊称一声：“苏校长好。”
苏校长保持和谐可亲，眯眼笑道：“这些天谢谢你照顾好我家孙女儿了。”
“应该的，没有特别照顾，还惹她哭了。”
苏校长脸色陡然一变，但很快恢复和谐可亲。
苏玲好似嫌弃，向爷爷埋怨道：“楚莫还惹过我不止一次伤心呢，特别难受。”说着又埋进爷爷怀里，寻求安慰。
苏校长保持友好，轻抚孙女儿脑袋，“不管怎么样，这些天你也该谢谢他不是。”
“才不跟他说谢谢呢。”苏玲撒娇道。
楚莫摸摸后脑，挤出尴尬笑容：“抱歉，苏校长，您孙女儿做饭很好吃。”
苏校长脸一沉，他可没吃过孙女做的饭。
没想到一个小辈居然还吃到他孙女儿的饭，算是很幸运了。
“爷爷，您出院我马上就给您做。”
“明天爷爷就办理出院，铃儿可要好好准备啊。”
苏玲从爷爷怀里出来，站好身点点头，“当然，明天孙女儿就给爷爷做。”
苏玲转头看向楚莫侧脸，满面灿烂中好似引着春风，灿丽。
“铃儿，爷爷我能不能单独跟楚莫说点话？”
“什么话还让您好孙女儿出去啊？”苏玲轻轻摇晃裙子，站在原地一点想要出去的意思也没有。
苏校长拿她也没办法，看向这男孩，问：“你要好好回答，你喜欢我孙女儿？”
楚莫眯眼微笑道：“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苏玲表情有些凝住。
苏校长又问：“喜欢还是不喜欢？”
“嗯，你觉得呢？”楚莫眯眼道。
他很不喜欢威胁，可能苏玲没有感受到，但是他自己却能感知清清楚楚。
就算这个老头受人敬重，威严极高。
楚莫也不喜欢丝毫威胁，就算他要整自己都无所谓，骨气在这里没法退。
“苏校长，你说我喜欢我就喜欢，你说我不喜欢我就不喜欢。”
给他两个选择。
但是老人没有任何回答，而是看向自己孙女儿。
“铃儿，这样的不敢坚定说喜欢的后生，你可愿意？”
苏玲低下头没有回答，她愿意，但更想楚莫心在她这儿。
没有楚莫心，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苏玲很成功忘了楚莫说过只要家长愿意，她们就在一起。
但是一想到老人脾性，绝对不会同意。
从一开始‘好好回答’，楚莫知道老人给自己留了好余地。
“苏校长，我们只是朋友。”
“可是我孙女儿好喜欢你啊。”苏校长笑眯眯，始终和谐可亲说。
“我知道我配不上……”
苏校长挥手打断，“什么时代了，婚姻并不需要门当户对，只要你喜欢能好好待她一辈子，我还是很乐意看见的。”
楚莫摸摸头，假装不好意思，“配不上啊，我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能成为朋友已经很好很好啦。”
苏玲身形顿住，放到身后的手指紧扣，“楚莫，你在说什么啊？”
楚莫低下头扯了扯嘴角，“苏校长不必多问，我无法照顾好你孙女儿，我也无法做到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甚至还有时候弄哭她了。”
“我不怪你。”苏校长喝了口水，“你能认识自己能力并且承认说出来，我作为长辈很钦佩。”
苏校长眯眼道：“以后若有什么帮助，尽管开口，谢谢你这些天的照料了。”
楚莫摸摸后脑，看向苏玲。
她正一脸懊恼焦急、很是不解道：“楚莫，你在说什么啊？”
楚莫很想说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爷爷不认可自己的结局啊……
只是这样做，你爷爷在你心底一直是宠你，什么都依你的那个人啊。
所以楚莫配合苏校长演个戏，说自己不配或是不喜欢。
苏校长开始咳嗽，咳得很厉害。
这让苏玲赶紧转移注意力，全部到苏校长身上。
“爷爷！”
“没事，没事，咳咳……”
这成功将楚莫回答不了的问题避开了。
“我这个外人在很不合适，苏校长、苏玲我就走了。”
听到楚莫的离别，苏玲正要转头制止。
“咳咳！”苏校长咳得比之前还厉害。
这使苏玲再也无法分心，只专注于爷爷，伸手轻拍他后背。
过了一会，医生给他看了一下，老人喝了杯水就不再咳嗽。
“无碍，不影响出院，记得准时吃药就好。”医生给苏玲说。
苏玲转身跑向门口。
发现他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苏玲低下头回到爷爷身旁，她要照顾爷爷无法给他追回来，无法给爷爷说——爷爷，我们要在一起了喔，我好喜欢楚莫，好喜欢……
苏玲想到他刚才的话，什么癞蛤蟆，什么外人不适合。
又想到他说只要爷爷同意，她们就在一起。
不由好‘笑’！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苏玲懊恼地抓挠头发，明明都说好了，却偏偏到现在反悔。
难道我的感情就是让你骗来骗去的吗！
苏玲越来越用力挠自己头发，仿佛不挠难以压住心底难受。
苏校长不来由看得疼心，仿佛孙女儿没挠一次，就挠在他风烛残年的心脏。
苏校长又开始假装咳嗽。
很不意外苏玲不挠头发了，轻抚爷爷胸口，很是担心又埋怨：“爷爷，那医生是不是庸医啊！”
“没有，是爷爷看你为个外人难受，自己也难受得咳嗽啊。”苏校长抚摸她脑袋。
“爷爷，他不是外人！”
“他说、他说只要您同意，他就跟我在一起！”苏玲越说嘴角越弯曲，好像要伤心的哭了。
“但是他又在您面前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