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兮总算没那么伤心，楚莫没过多停留回寝室。
这一天把他整得精神疲惫。
前有林小芝，后有……
“害~”楚莫唉声叹气。
这一天天，干脆全部把她们收了。
倒贴一个，他干一个。
反正肾永不枯竭，干一天都不累。
“我在想啥呢！”楚莫扇自己一巴掌。
“对，你在想啥？”阿凡刚醒，昨天他毫不掩饰跟他女朋友对线发出舒服的声音。
小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据说今天他青梅竹马来了。
“这都快晚上了，小江还不回来？”
“怎么？”阿凡吃起薯条，“允许你每天大晚上忙不回来，不允许小江晚上忙啊？”
“呃。”楚莫准备给他一拳，不料只是吃了一片薯条，津津有味。
“怎么，还要走？”阿凡见他停留在门口。
楚莫单手插兜道：“当然，忙啊。”说罢，重新打开门走出。
他还要去401钢琴室看看。
“林小芝，你在哪儿？”楚莫打电话道。
“跑步。”
“好吧，明天我们401钢琴室，我想我们可以出一首音乐了。”
“嗯，好，楚莫明天我也要亲你！”
楚莫脸一黑，“林小芝，你敢！”
林小芝没搭话只是嘿嘿笑着，因为楚莫羞涩跑了的样子，真可爱。
楚莫咬咬牙，林小芝简直大胆如厮，虽然他是男人，这下可总觉得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告她？
抱歉，没有有关男性被占便宜的说法。
楚莫已经想好明天戴口罩了。
到了401钢琴室。
楚莫打开门，里面除了钢琴，还有其他乐器，比如笛子、古琴、唢呐等等。
当然全是租的，过不了多少天要还。
只要有他在，林小芝任何曲风都可以轻松驾驭。
这就是楚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你可要一定让我的歌，走向大大舞台啊。”
想到那时候，在电视机前看到或是舞台下看到林小芝，楚莫的愿望已经完成了。
然后，享受音乐便是。
坐在钢琴前，楚莫弹奏起一首古风歌曲，这是他上高中的第一天创作而出，也是要给林小芝准备的第一首歌。
楚莫闭上眼，安安静静弹着，静谧的401能更加衬托旋律的悠悠旋律，是一首比较凄凉但却充满美好的古风歌。
弹奏完，修长的手指轻搭琴键，楚莫缓缓睁眼，面色如远远黄昏般平静。
“要是来架古琴就好了……”楚莫显然弹得不尽意。
他拿起一旁笛子，双手手指按在音孔，又弹奏起。
但是弹到一半，门外传出敲门声。
楚莫准备飞起来给敲门的人两刀。
打开门。
楚莫眉毛一挑，“凛雨？”
凛雨：“？？？”
“是你？”
“刚才弹奏的人，是你？”
“在学校拉横幅401钢琴室找混音同学的也是你？”
凛雨三连问。
楚莫：“请你再说一遍。”
凛雨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去。
看到她默默离开，楚莫品味到她最后一句话，她是天才，莫非……
“凛雨！”楚莫大喊，赶到她身前挡住，“你是来聘混音的人吗？”
“是的，但是看到你，我不想了。”
“呃。”楚莫摸摸脑勺，“别啊，好不容易看到一位，千万别啊。”
凛雨毫无波澜的双眼，已经告诉楚莫挽留是没用的。
楚莫垂落手里的笛子，任由她擦肩而过。
死皮赖脸的事，他再也无法做到，也不想再做。
楚莫单手叉腰，无语道：“这蒙面歌神的影响力看来也不高嘛……”
然后，回去将一个一个乐器玩了个遍。
…………
到了第二天。
楚莫早早坐在401等待林小芝。
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默默等，顺便看能否等来第二位混音同学。
结果他一个都没等着，甚至林小芝一点毛都没看见。
楚莫皱起眉头，但很快释然，接着等。
等到肚子饿得不行了，甚至苏玲打起电话，楚莫还没有等到。
看着苏玲电话响起，楚莫没打算接，因为想到了她爷爷。
她已经不需要自己哄她，安抚她情绪了。
有她爷爷就可以。
况且本身她就是因为爷爷的事，情绪不稳定啊。
“放我鸽子？”楚莫难以置信地自语，所以很快打消想法，打起电话。
一般林小芝都是秒接，但今天不是。
“睡过头了？没有课？锻炼伤着了，住院了？”
一连串猜测想在脑海，楚莫静静等待电话。
大概过了一分钟。
“楚莫……”甜美声音极为低落。
楚莫有不好预感，试探问：“你……”
“楚莫……”她又叫了声。
“你怎么了？”
她说：“对不起。”
楚莫脸沉了下来，“原因。”
“我爸爸住院了，呜……”林小芝哭出一声，很快止住。
难以想象，楚莫站起身心一紧，问道：“你在哪儿？”
楚莫根据地址，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
楚莫走到5楼长廊，远远停住脚步。
只见有个女人在疼哭，一个女孩在一旁拍肩安慰。
楚莫慢慢走过去，走到她们身前。
林小芝抬起头一看，是他，他来了。
“楚莫……”
芝妈捂嘴止住哽咽，握紧手里哭湿的纸，生怕这个男生看着(zhao)。
“你来了啊。”
“嗯，芝妈。”楚莫坐在林小芝一旁，仅仅只是默默陪着，没有去看任何地方，更没有去看刚伤心的两位女人。
白大褂医生出来了。
“医生！”林小芝立马站起喊道。
而芝妈却垂落着头，好似早已知道结果。
“抱歉，家人病情很严重，需要尽快做手术，拖不得。”
“多少？”林小芝又很快问。
只见医生低下眼睛道：“家属肝胆、肾、甚至心脏皆临近衰竭，至至少少八十万起步，您们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医生走去。
因为里面那个男人早早说了不做手术。
就在这时，楚莫喊住医生：“能拖多久？”
医生停住步伐，“最久两周时间。”
林小芝腿一软摔在地面。
芝妈坐在板凳上，阴沉压弯她的身躯，变得佝偻。
他们家并不是什么富贵家庭，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爸爸是家的顶梁柱，几乎所有经济都靠他一个人支撑。
而爸爸又固执，总是想着有一天赚很多钱，所以他拼命努力，甚至三点起床就做准备工作。
慢慢地，爸爸才发现自己精力大不从前，身子差了、老了，回不去了。
这些只有芝妈一个人知道，为此她早已哭了很久，今天本来忍住不哭，可终是忍不住，眼泪它就要掉！
楚莫看向绝望两人，沉默许久。
因为从一开始进入他们家就知道是普通家庭，本来很幸福，但在医院重病室前，全都该破灭。
“你相信我吗，小芝？”楚莫没有扶她，只是问道。
“什么？”林小芝再无任何面色。
“一周时间，赚到足够的钱。”楚莫平平淡淡地说出。
下一刻。
芝妈突然推开他，厉色道：“别叫我女儿做犯罪的事情！”
“本来以为你很好，结果没想到你是这种不值得托付的男人！”
“我们走！”芝妈毫不留情狠骂他，拉起女儿进病室。
林小芝像是木讷般，几乎是被拖着进去。
芝妈一脚踢门，咚的一声门关上。
楚莫站稳原地，门响如雷敲击他心扉，很是寒心。
但是下一秒，瞳孔缩起。
门开了，站在门口，有个瘦到憔悴的女孩。
她说：“我相信你！”
楚莫楞了许久，有时候一句别人不相信的话，有人能够坚定回复道——她相信。
这会感动到心灵。
楚莫手握紧，奋斗的火焰在眼中猛烈燃烧。
“你明天记得来401钢琴室。”
林小芝没问缘由，也没犹豫，直接点点头，“一定。”
她没有笑容，真让楚莫冰凉，她要一直一直是个开心的女孩才好。
根本不用系统说，他依然要做。
楚莫没进病房看芝爸一眼，若要看当然是他站在面前。
或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天见啊。
————
楚莫没回寝室，站在大街上给沫兮打电话。
接通直接表达目的：“喂，沫兮，我要凛雨的电话。”
“不要废话，快！”
沫兮差点被喊懵，这是求人的态度？
面对楚莫本来心就软，他一吼差点又哭了。
“沫兮？”
“沫兮？”
“沫兮？”
“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有啊，一般都是林太小在，我跟凛雨才会在一起啊。”付沫兮被欺负得委屈说。
“楚莫，你真是……”
“呃。”楚莫真没想她们友情竟是被林太小那bi连接起。
“好了，抱歉。我也没想到你没有。”楚莫挂断电话，开始继续行走。
他现在急需一位混音人才，自己又没钱。
所以只好找凛雨。
她不是说免费给我做件事吗？
这下她肯定拒绝不了吧。
楚莫只能期待她说话算数，不然又要浪费好多时间找混音。
才两周时间。
如果两周过后，看到林小芝黯淡无光，又是抑郁的女孩。
真不能接受。
楚莫摇头，真不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