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门口。
楚莫默默等待。
他很快看到两个人并肩走来，楚莫眼里泛起了光，像是看到了希望。
“凛雨！”挥手打招呼。
凛雨给他一个疑惑眼神。
楚莫跑进。
凛雨一旁的林太小，非常不顺眼从来都没有给楚莫好脸色看，挡在凛雨身前，昂首挺胸道：“你要干嘛？”
“凛雨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搭讪的！楚狗！”
没有苏铃在，他依然大放厥词，丝毫不给这位一丝脸面。
但是楚莫宛若没听见，甚至眼前无人，只有凛雨。
“凛雨，务必帮我，我需要你帮我，正如横幅说的。”
凛雨看出他十分认真，也记得自己欠他一件事，“需要多久？”
“一首歌的时间。”
“懂了。”凛雨觉得一首歌的时间实在太浪费她天才的能力，不过也好也算是还了他。
林太小脸色铁青，转望向身后凛雨，她们之间还有他林太小不知道的事？
“楚莫啊！楚莫！”林太小恨得牙痒痒。
楚莫压根没在意他，宛若空气，见凛雨答应，屁股对着他而走。
楚莫接下来课也不上，直接去到401钢琴室等林小芝。
这次他没有等多久，很快外面有人敲门。
“小芝。”
林小芝已经暗淡无光，是最不想看到的模样。
“楚莫.....”
她撞进楚莫的怀里，脑袋埋在他胸膛，双手抱住他后背。
楚莫没说什么，若是拥抱可以让她好看一点，当然很好。
楚莫轻轻抚摸她脑勺。
摸完放手之后，林小芝便脱离他怀抱，抬头眼眸伤心已久地看他。
“楚莫，要我做什么？”
“练歌。”
“练歌完，带你去见个人。”
“好。”林小芝毫不犹豫地说，对楚莫一切安排百分百相信。
楚莫转身。
林小芝又从身后抱了他一下，觉得好温暖，要不是要做正事，她现在要一直一直抱。
林小芝很配合楚莫，他弹奏一遍，自己唱一遍，他说哪里不好就多重复唱几遍，即使喉咙已经发干，嘴唇干燥想喝水。
不知过去多久，快到中午。
总算楚莫满满意意，双手从钢琴键上放下来：“小芝，不错，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
楚莫站起身，“走带你见个人。”
“嗯。”林小芝跟他一起离开401钢琴室。
出了校门，在一处少有人来的酒店餐厅中。
“多久了？”有个憔悴，但依然很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身穿西装，正静静品尝咖啡，举止优雅。
楚莫跟林小芝在他对面坐下。
“吴小签，以前的事都过了吧，能不能像个男人？”
吴小签呵呵一声，摆架子笑道：“你说过就过，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楚莫脸色难看。
吴小签打量起他旁边脸色苍白的女孩，“这位就是唱无名歌的女孩？”
说着，他不由露出赞赏，还略有一丝别人看不出的愤懑：“不错，你的歌加上她的嗓堪称完美，即使是简单地录音，没有专业录音，也能非常好听。”
吴小签喝起咖啡，好似风轻云淡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女孩我要带走，著作歌曲人也不是你。”
默默不说话的林小芝忍不住皱眉，看向楚莫问：“他是什么意思？”
吴小签替他回答：“意思就是说，你想走向大舞台，需要我的辅助。”
楚莫沉默不言，像是认可。
想要一周之内赚得足够“救命”钱，一首好歌、一个好嗓完全不够。
若想要火爆全网，还需要资本暗中操作，将歌推向大家视野，从而利益最大化收入。
这就好比当时op酒吧，新来女老板不给楚莫机会上台表演，就任楚莫是闪闪发光的金子，也会埋在尘埃中，无人看见。
所以当时楚莫没钱赚。
“林小芝答应吧，”楚莫低下头：“这是唯一万无一失的方法了。”
林小芝脑袋也耷拉下来，十指交叉握拳，两根大拇指来回摸索着。
她不想答应，因为听到要跟他走，并不是说是怕卖身，若能凑到钱她什么都愿意。
只是要跟他走？
离开楚莫？
林小芝很不舒服。
“我耐心有限。”吴小签慵懒地说道，然后跟楚莫笑眯眯说：“咱们多久没坐在一起聊天了？怎么样还跟你青梅竹马玩吗？”
吴小签哈哈笑着，像个痞子：“都被玩坏了呢，不知你嫌弃不嫌弃？”
楚莫冷冰冰看他。
吴小签就喜欢他这‘恨’自己的模样，那简直比看美女还来的舒服。
“楚莫，我同意。”林小芝站起身，脸上全是阴霾，不知不觉双手已经捏起拳头。
吴小签半眯眼看她，嘴角始终带着轻浮笑意。
可是下一秒，令他措手不及，手中的咖啡杯摔在地面悉碎，发出清脆无比的声响。
砰！
林小芝给了他一拳：“你要是再敢给楚莫这样说话，无论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
语气不急不缓，平平淡淡，但却透露百分百寒意。
“小芝......”楚莫当场愣住。
脑袋差点给她打歪，吴小签揉着脸，硬咬牙道：“tm的，娘们打人挺狠啊！”
“所以你签还是不签？”楚莫回过神，直接问道。林小芝都已经打他了，只要不签约立马走人，接下来想其他方式即可。
“虽然狠，但是我喜欢！”吴小签嘿嘿坏笑，伸出舌头贪婪般舔了舔嘴唇，随后从板凳上拿出一张白纸黑字。
“小芝，我们走。”楚莫牵起她的手，可却没拉得动她。
楚莫回头，讶异望她一眼。
“楚莫...我想签。”林小芝不得不签，在家人与意气面前很难不选择家人。
楚莫抿起嘴唇，不禁捏紧她冰凉小手，而另一只手更是五指指尖渗透手心里。
“你确定了吗？”
“确定。”
“这个男人挺危险。”
“那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他！”
吴小签脸皮抽搐，不禁竖起大拇指道：“行，够狠，臭娘们！”
一瞬间，楚莫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吴小签傻了，捂起脸直呼好家伙。
本来是想打回去，可看见有个疯子正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吴小签吞了吞口水，脸上不敢出现任何怒意。
这才林小芝放下刀叉，拿起白纸旁的黑笔签上了她的名。
然后，话也不说的离去。
直到傍晚的傍晚。
医院中。
小芝的爸爸始终嚷嚷着退院、退院，浪费什么钱，反正一死。
妈妈哭得眼全红，表示无能为力。
只有小芝仍然坚持说，要住的要住的，一周之后她绝对会有钱的。
这让她妈妈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要是敢再和那楚同学勾当什么有违道德的事，就怪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一晚，小芝眼泪直飙，委屈、心疼。
直到明天早上。
有个西装看起来正经的男人突然出现。
“伯父伯母好，我是林小芝的经纪人，已为伯父提前支付住院的手续费用。”
“经纪人？”
“意思是我女儿已经算是明星了？”
西装男人摆了摆衣领，不失礼貌与正经，微笑道：“是的，我们吴家公司已经签约林小芝，所以伯父您大可放心。”说着，递出一张名片。
芝爸颤巍巍伸手拿过黑色卡片，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与姓名，瞳孔直颤。
差点心机梗死。
好在芝妈用手不停安抚他心口，皱眉问道：“真的假的？”
芝妈真难以置信，甚至说根本不相信，这简直就像中百万彩票般不可能。
芝爸可以肯定，因为有这张黑色名片，还有站在眼前的贵人，颤巍巍说道：“是真的，是真的。”
吴家公司就算他不是圈内人，也是听得叮当响，名气甚大。
“女儿！快把女儿叫醒！”芝爸激动到差点氧气罩脱落就此死亡。
“不用不用，让她睡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吴小签对她父母的反应感觉很平常，但是忍不住可笑，因为昨天可是被她差点杀死。
若是她醒来，打不打她脸？
但是吴小签并不想这么做。
走到外面，关好门。
始终靠在门墙边的楚莫，道：“多谢了，小签。”
“别别别，可不用说谢谢，以后林小芝只会给我赚更多钱，而你只能无条件，无任何收入的帮她写歌。”
吴小签心情很不错。
当年狠狠拒绝他的人，总算有一天败下阵来。
要不然，楚莫已经是站在世界舞台的歌手了！
“嗯，好。”
“吴小签，你还记得你当初的目标吗？”
楚莫双手插兜，极有成熟韵味，说起话来透露着认真、沉着、冷静：“其实我也有个梦想，就是我的歌能走向世界，无论歌是谁来唱，都好。”
“所以帮你自己、帮我、还是林小芝，请认真做下去，不要你像对待你女朋友一样不负责。”
“呵！”
轻笑一声，吴小签沉默不言，也学着他双手插兜展现男人足够成熟魅力。
然后背对他走去。
他不再像个颓废男人，而是昂首挺立，自自傲傲。
楚莫微微一笑，这才是高中时的吴小签，这才是当初自己没有拒绝过的朋友——吴小签。
但是楚莫有一点不了解，
吴小签从来都没有不负责。
只是不负责不负责的女人——海王。
而原原本本是纯情少女的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就算他帅、他有钱。
不忍住给他一个嫌弃目光已经很不错了。
而林小芝为了她男人，差点把他杀了。
“楚莫，你真tm幸福！”
吴小签苦笑，又像个痞子说了声话，但很快是那个昂首挺立的男人。
见他消失长廊，楚莫也不再多待。
接下来，好好写歌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