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发呆，等到凛雨回来继续工作。
他期待旋律早早合成出，成为一首真正配乐。
目光不由注视起凛雨背影，她戴起比她头大的耳机真的搞笑，像个瓜皮女孩。
楚莫反手捂住嘴，忍住不笑出声。
“好了。”凛雨仿佛终于得到休息，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楚莫从地面上站起，快步跑到她身边坐下，随后挪挪身子尽量远一些。
“我听听。”
凛雨从电脑上扯出耳机孔，白皙的手指敲击回车键。
一首配乐出来了。
可是听着，楚莫怎么也不满意。
“有问题。”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没有，真有问题。”
凛雨不说话，默默看他侧脸。
楚莫解释道：“当然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要是你能力有问题，我当场……”
没说下去，换个话说：“是乐器声音比例有问题，听起来很怪。”
“你这白纸上没写，我只能靠自己直觉来调。”
“抱歉，我也不知道要多少比例。”
凛雨扯了扯嘴角，平静脸蛋中戴有丝冷，“所以你在玩我？”
楚莫双手比划着旋律，“没有，可不可以边听边调，一个节拍一个节拍来？”
想了会，凛雨点点头，在电脑屏幕上打开调音的音轨画面，不禁调侃道：“这会很浪费时间。”
这相当于把一首歌时间以百分比放大，当第一个旋律出来，楚莫便伸手喊停。
凛雨手速极快，喊的瞬间按住空白键。
“我来吧。”楚莫去摸鼠标。
原以为她会放手，没想到她没放，所以手放在了她白凉手背上。
啪！
很不意外，楚莫被扇了一巴掌。
凛雨直接站起身，又扇他后脑勺一下。
楚莫晕头转向，但是他认，随后插起耳机，戴在自己脑袋上。
挪正身子，正对电脑，诚诚恳垦道：“请务必教我。”
这调音任凛雨再天才都无法做好，因为刚才她是靠感觉调的比例，然而并没有调好，所以她没有这份天赋。
只有楚莫自己来。
凛雨捏起拳头，忍不住又想打，可是她是个讲道理的女人，打了一次算是够了。
况且知道楚莫无心之举，他现在只想调好配乐旋律。
凛雨皱了皱下巴，自己的手除了家人，还没其他男人碰过，就连林太小都没有。
所以小手异常有感觉，楚莫摸到一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凛雨实在忍不住气，用脚不重不轻踹了下他钩子，然后坐下，并且双手夹到拱起的双腿里。
“既然说过要帮你弄首歌，就一定要做好。”
“谢谢你，不在意我碰了你的手。”楚莫手摸着鼠标，电脑屏幕中光标来回乱动，不知如何下手。
凛雨提了提半框眼镜，目光不禁看向他手，修长又匀称，正如男生看女生美腿般好看、养眼。
“你的手好看。”看了人家，就要说。
楚莫手撑下巴，双目始终盯着电脑，“好看就多看看，顺便教我怎么弄。”
凛雨不再多说，正过目光，伸手指到笔记本屏幕上，一一解释起功能与使用。
调音操作其实很简单，最多还是看使用者对旋律的敏感。
等凛雨讲完。
楚莫道：“再来一遍。”
凛雨翻了白眼，果然这家伙优点全在音乐和手上了，其他简直不要太傻。
凛雨重新给他讲，并且这次专门问他听懂了么。
楚莫动起鼠标，畏畏缩缩尝试起调音。
但按下空白键听节拍点瞬间，一副醍醐灌顶、豁然贯通的惊喜模样。
“喔！”楚莫转头给这位教他的女孩，撅起嘴。
凛雨鄙夷一眼，离他远点。
楚莫开开心心回过头，目视电脑，开始一个音一个音的调。
非常乐在其中。
但是凛雨却不怎么样，觉得这也是他优点，她自己无论如何，不管做任何事都无法将感情代入。
除了有时候与人交流，面对冷冰冰实验或是电脑，都无法有。
凛雨在这陪他，看他上手很快。
估计一首歌的时间也快完成。
然后，估计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凛雨干净得无可挑剔的脸庞始终平静，但是心底有那么丝连她都无法察觉到的失意。
他很讨厌林太小，很恨林太小。
林太小也讨厌他，也恨他。
两人像是站在对立面般，隔一山海，无法走近。
所以不能成为林太小朋友，那么她也跟楚莫无法成为朋友。
时间像是换个坐姿动作匆匆而过，凛雨恍然发现外面天空已经到了昏暗地步。
“还没弄完？”
这时候，凛雨才知道时间过了好久，只是她感觉快而已。
盯住楚莫侧脸，有时候他并不那么讨厌，甚至待在他身边非常舒服，不像林太小般有压力。
凛雨知道这才是时间过得很快的原因。
突然意识到什么，凛雨脸红，双手赶紧捂住脸颊揉搓。
‘不可能的。’
心底默默告诉自己，然后放下双手，皱眉问道：“还没好？”
楚莫全神贯注，似乎早已沉浸其中。
凛雨不再多问，再多陪陪他，肚子蓦然饿了起来，想吃泡面，麻辣味的。
她悄悄走去，悄悄关好门。
在校外小超市买了两桶方便面，小超市别的不好就有现成开水，热乎乎、白蒙蒙的水倒好，凛雨端起泡面回去。
走回校中，凛雨脸上困难，因为始终保持端起姿势，小胳膊直发酸，到底不是男人那般强壮。
有时候，凛雨真想成为男人。
还可以壁咚少女，将少女拖到暗巷摩擦。
还可以吃豆腐，占便宜，不吃亏。
‘所以今天我算是被占便宜，还倒贴请他吃泡面？’
凛雨想到这，平静脸庞有了不满，觉得自己真傻白甜。
但是一想想，今天过后可能再无联系，凛雨恢复平静脸庞，加快步伐。
总算到了401钢琴室，用身体悄悄打开门。
可是一开门，看见楚莫正注视向凛雨，脸庞比她平静还平静，比401平静还平静。
他身子侧弯，手肘放到板凳，反手撑着半边脸颊注视凛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凛雨此刻读不懂他内心思想了，皱起与她脸天作之合的眉梢，问：“怎么？”
只见他没搭话。
凛雨摇摇头好似无语，不多看他走近将泡面放在板凳上。
楚莫终于将视线挪到泡面，散发的麻辣香，是今中午熟悉的味道。
“谢谢。”
凛雨平静道：“嗯，不客气，五块加跑路费两块，七块。”
楚莫哈哈笑了，“好好，七块。”
“扫你。”
凛雨毫不犹豫拿出手机。
一番扫码，楚莫摘下耳机，蓦然灿烂。
大喊一声：“凛雨！”
凛雨差点没拿稳手中泡面，能不说话，就用眼神传递“抱怨”。
动人双眸，像是动漫美少女死鱼眼般可爱。
楚莫捧腹又哈哈笑了。
“凛雨，我完成了。”
“要不要听听？”楚莫期待地看她。
凛雨坐下吃起泡面，不说话。
楚莫那就不打开了，道：“凛雨，这首歌还没完，我们的主唱还没来，明天还需继续啊。”
楚莫双手合十，挥道：“最后一道工序了，不要拒绝啊。”
“那我拒绝呢？”
“那我就把林太小打一顿，如何？”
凛雨默不作声，只是吃起泡面，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将书包带走。
一首歌的时间，没完。
当然要负责到底。
只是离开时，楚莫‘临终’嘱托真的忍不住回去打他。
“散步的时候，别去没监控的地方，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我这种好男人！”
“还有女孩子家家，多带点炸弹傍身，安全，到时候炸死自己，没炸死坏男人那就遗笑大方了。”
不仅如此，他还说着说着哈哈大笑了！
讨人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