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了他的蒙面面具。
第一次舞台上，唱起他的歌。
他满意极了。
就算在手机屏幕前，楚莫也听得享受，无论眼睛，还是耳朵，还是全身，随歌摇摆。
楚莫觉得他的愿望实现了，是林小芝帮他的。
“谢谢。”
隔着手机微笑，楚莫以后再也不会跟林小芝说谢谢了，因为本来就是他的人了啊。
听完她在舞台上唱歌，楚莫正打算再来一遍，可这时，钢琴室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会是谁，凛雨？
如果是凛雨，真心想跟她一起庆祝一下，毕竟这首歌也有她的一份。
吃吃饭啊，什么都好，反正能表达开心。
楚莫充满期待地打开门，可第一眼看到，期待全没。
眼前，是一位仪表堂堂的大叔，穿着休闲西装，非常成熟又帅。
楚莫肯定绝对不是萌根儿奶茶店的大叔，也肯定绝对没见过此人。
大叔很礼貌地说：“我能进来？”
楚莫当然不会傻乎乎让他进，皱眉问道：“请问您是？”
“蒙面老王，”大叔笑得和谐，好似亲朋好友，“是你吧？”
楚莫挠挠头，确实是他，知道的人全知道了，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
大叔赞道：“很有才华。”
楚莫呵呵道：“所以你是来？”
楚莫根本不相信他是来要签名的，因为唱歌不是他，作词是蒙面老王，不是鼎鼎大名——蒙面歌神。
而且大家也不愿意相信楚莫是蒙面歌神，各个贴吧里没一个赞同楚莫等于蒙面歌神。
只是蒙面歌神的疯狂粉丝——蒙面老王罢了。
大叔没有说话，不顾同意不同意，自行进入401钢琴室。
楚莫没来得及拦，只好关好门。
然后转身看到大叔走到钢琴前，指尖抬起，轻轻摸索起琴键。
他好一会才转头道：“这个钢琴室只能你一个人进来？”
“差不多，好久没有人用这个钢琴室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这里有不同意义吧。”
大叔好奇了，“不同意义？”
楚莫不知如何继续编下去，只好双手摊开，摇摇头道：“不知道。”
大叔脸庞瞬间凝固，敢情这小伙子谎话连篇啊。
但是大叔丝毫不在意，因为谁会对一个陌生人尽谈？大叔不禁觉得有趣起来，手指轻轻按下一颗琴键，发出清脆声。
“楚莫，能给我弹一首吗？”
大叔表情很认真，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长辈微笑。
换成平时，若有人这么要求他，楚莫肯定会弹，但现在……
“你是谁？”
“我是你粉丝。”
“呵呵。”
“真的。”
根本不相信的楚莫双手插兜，也展现一副成熟，直白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好了，不必拐弯抹角，都是成年人，不必把我当年轻人。”
苏爸楞了楞，随后哈哈笑道：“好好，我是有事情，但是我确实很想听你弹奏一首。”
苏爸走出长板凳，侧身站在一边，伸手礼让道：“就把我当作你的粉丝，弹一曲如何？”
楚莫神色凝重，“你是来找茬的？”
楚莫走近他眼前，正视道：“我可以给你弹，但若是事情，到时候离这架钢琴远点。”
苏爸笑眯眯道：“好。”说着离钢琴远点。
401钢琴室空旷、安静。
无论站在哪个角落，都能清晰听到钢琴声，甚至外面都能听到。
男孩坐下，虽然很不解这个男人，但若他真想听，他便弹。
旋律纯天然般响起，这一瞬间，没有任何因果，只有聆听者与弹奏者，一个享受，另一个也享受。
苏爸注视男孩弹奏钢琴的身影，好似所有光线都聚焦在他身上，光线是白的，是好的，是孤单的。
这么一个人，苏爸真不想让他付出什么代价，可女儿终究大于一切。
旋律完毕，男孩双手从钢琴键上放下，起身离钢琴远点。
没了聆听与弹奏，苏爸微笑赞赏道：“很不错。”
若是平时楚莫定会说声谢谢，可他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直白道：“说吧，兄弟。”
苏爸对于称呼并不在意，只是他说出来很不舒服，可能因为女儿的关系。
苏爸只能呵呵一声，捏起拳头。
从男孩弹奏钢琴那一刻起，苏爸想好了，只用拳头。
楚莫凝重道：“找我打架？”
“为什么？”
“替个女孩。”
楚莫皱眉，“谁？”
“我女儿。”
话音刚落，一记上勾拳丝毫没有留情，迅猛激射楚莫下巴。
拳头划破空气，带有凉飕飕的风。
瞬间，楚莫如临大敌，然后侧身，一脚甩出。
出其不意，踢中大叔腹部。
大叔一口苦水吐出，捂住腹部，难以置信，难道是自己身手不好了？
“兄弟，住手吧，打伤你我可没钱支付。”
大叔一腿很扫。
楚莫一脚都不想被他踹到，连忙往后躲开，站稳脚跟后，眉头紧锁：“你女儿是谁？”
大叔没有回答，只顾拳头。
面对这种男人，楚莫牙痒痒，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只是真没钱，还可能要负责任。
“你女儿摊上你这么个父亲，也是遭罪！”
楚莫一拳打出，与他拳头碰拳头，闷响一声双方后退一步，手臂不禁颤抖起来。
苏爸也懒得解释，除了最简单方式，还真不想以什么复杂方式让男孩付出代价。
男孩，很可怜啊。
男孩，很有才华啊。
苏爸一拳打中男孩脸庞。
男孩也不示弱，一拳也打中他脸庞。
“我giao你妈！”楚莫不禁骂大叔一句，然后很不解问：“你女儿谁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女儿啦？”
苏爸吐出一口嘴里鲜雪。
接着，楚莫一拳又打他另一脸庞，丝毫不给反应机会，再来一脚给他踹飞，咚一声巨响，大叔整个身子砸在地面。
大叔都惊了，到底是自己付出代价啊！
大叔只感觉腰部断裂，不禁嘶一声，疼得脸皱在一起。
楚莫擦去嘴角鲜血，走到大叔身旁，伸手道：“有监控的，是你先动的手！”
大叔实在没力出手，也没办法出手，自己艰难爬起身，‘认输’道：“你总要付出代价。”
楚莫收回手，眉头愈发紧皱，“所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如果你没有没找错，那请你说是谁。”
“如果真是我，我会任由处置。”
楚莫扶住这个被自己打伤的男人，担心道：“怎么样？”
苏爸捂住后腰，想要挺立起来很难。
“走走走，医院！”
楚莫人都气慌了，但又能怎么样，只能再骂骂咧咧一句，“你女儿真倒八辈子大霉，才遇到你这个傻叉！认人不准，还反……”
“苏玲。”
大叔轻轻说了一句。
楚莫没听清，“谁？”
“苏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