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爸到了机场。
这时他第二次到机场。
第一次是有老婆女儿送别,然后找了趟楚莫。
第二次没有老婆女儿,是真回去了。
苏爸自嘲一笑,想到教训楚莫,没想到倒被他教训一顿,不得不说身手很好。
若是女儿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安全感十足。
听到自己班次的飞机通告声,苏爸站起身,蓦然叹口气。
可是下一刻,苏爸愣了。
眼前悄然出现个女人。
她冷冷问:“谁打的?”
苏爸从来骗不到这个女人,但有时候总需要谎言,“摔了几跤。”
“你可以再编几个可信的谎言。”
苏妈双手环抱,冷冷眼神中带有杀气,还有对自己男人的心疼。
“真摔了几跤。”
苏妈不再说话,撇过身擦擦眼泪,连她都舍不得打的男人被别人打了,这种气愤比天高。
“是谁?”
“你不说,好啊。”
“是那楚莫吧?”
“你找了楚莫,然后想要教训他没教训成,自己被教训了。”
一字一句听到耳朵里,苏爸脸一沉。
女人不再多说,转身走去,最后又转回来摸摸自己男人脸颊,“疼吗?”
“不疼。”
“不疼就好,走吧。”
女人再次转身走去。
但苏爸仍是不放心,对她曼妙身影喊道:“老婆,一切都过了。”
女人回眸点点头。
苏爸放心,只要她答应过自己的,从来都如约。
再说,老婆这个人除了对自己狠一点,对任何人都好。
是个心底非常善良的女孩。
苏爸微微一笑,在手机上发了个“愛你”,再发个“照顾好铃儿”便不再多依依不舍地停留原地,只是三步一回头,往班次飞机走。
回头间,女人远远看着。
但苏爸看不清她面孔,是怒是悲或其它,男人都不知道。
苏妈再也看不见自己男人身影,心底突然伤心,眼睛湿润。
可她突然一副怒怒模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号码,“喂,交代一件事,把一个叫楚莫的给绑好。”
放下手机,苏妈揉揉眼角,回苏伯家去了。
之后,有一次夜晚,她独自出门,到了一个偏僻点的地方。
那里,板凳正绑着一个男孩。
男孩问她为什么?
她当然可以大方说是因为她老公。
男孩那时就知道原来是叔的老婆啊。
叔老婆扇了少年很多巴掌,直到把他脸扇得比叔还肿还乌青。
但她尤为不解气,叫身边几个魁梧黑衣人跟少年打。
少年被解开绳索。
少年没有看女人,只是狠狠面对几位黑衣男人。
然后,少年跟他们打,打了很久,浑身都是雪迹。
“来啊!”少年对趴倒在地的黑衣人,大喊道。
“来啊!!”
少年浴血站起,对倒地黑衣人扫视、藐视、狠视。
最后再看向女人身旁最后一位黑衣男人。
再道一声:“来啊!!”
黑衣男人丝毫不惧,只是眼神中隐约佩服。
“夫人请走。”
黑衣男人站到女人身前。
女人没有犹豫,走了。
随后黑衣男人一拳把浑身是雪的少年打倒在地。
“有种打死我啊。”倒地没能爬起,有气无力,但男孩却依然有骨气道。
“好了。”黑衣男人把他扶起靠在墙边。
之后,倒在地面的几位黑衣人相对而起,同时弯腰诚恳道:“对不起。”
楚莫笑了,笑得很无奈,很不舒服。
可他原谅这几位黑衣人。
唯独他没有多看一眼的女人,原谅不了。
楚莫捂脸哈哈大笑,笑声传出这层空旷大楼,很远。
可电话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但是是林小芝打来的。
楚莫接着,“小芝。”
“你怎么了?”听语气都知道他不好,有气无力,好似生无可恋。
“没有。”
楚莫柔声道:“今天能不能早点休息,我想休息,小芝。”
“你给我说你怎么了?”
“真没怎么,今天做了一天超累。”
“楚莫!!”
“小芝。”
“你!”
“好好休息,小芝,愛你。”
“楚莫……”
“挂断电话,好吗?”
“好,楚莫……”
电话被挂断,楚莫手无力瘫下手机,落出灰蒙蒙地面好远。
为首黑衣男人道:“我们也不好做,夫人平时都很好的,只是不知……”
楚莫抬起头,打断道:“好了,叔,能不能送我进酒店,我想洗澡睡觉。”
楚莫眼睛闪烁出洁白光芒,没有一点埋怨、憎恨。
男孩他只是想洗澡睡觉。
为首男人心底更加愧疚,但他只能说:“好。”
没办法多给予点男孩什么。
男孩露出一个笑容,说了声:“谢谢。”
为首男人以及手下几位黑衣人默默低下头。
“我背。”
“我背。”
“我背。”
最后,还是为首男人背他。
还没到下一秒,楚莫便在他背上睡着了,并且迷迷糊糊喊了声,爸爸、妈妈……
黑衣人都是有一家子的男人,听到这个,说不出有多难受,但又能如何,夫人说的,他们就要做的。
为什么?
养家。
————
当楚莫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
白色软软的大床,厚度合适的温暖被子,还有脸缠绕的白布,双手缠绕的白布。
“又成木乃伊,真好。”楚莫坐起身捂着白布脸,笑了笑。
外面太阳正温,树叶正润,楚莫说:“好天气。”
然后,迫不及待走出酒店。
走出回头一看,是离学校不远的酒店。
今天刚好有课。
不会迟到。
走进校园,肚子有些饿,去买早餐。
在食堂二楼,在这里有三个人。
苏玲、林太小、凛雨。
就算她们不多看一眼,同样吃早餐的同学都要多看一眼。
但是木乃伊楚莫毫不在意。
只要没有担心他的人在就好,比如李小晓、林小芝,当然,要排除掉兄弟。
楚莫买好早餐,没有看任何地方,走出食堂二楼。
凛雨转头一眼,然后又回头看苏玲一眼。
苏玲一直低头吃早餐。
她并没有看见那个木乃伊——是楚莫啊。
凛雨也很好奇,他怎么了?
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
但好奇归好奇,永远不可能去问,凛雨默默吃起早餐。
要不要给苏玲说刚才楚莫来了?
凛雨喝口豆浆,抿抿嘴。
即使苏玲满脸写着落寞,打餐的时候左顾右盼,写着想要偶遇楚莫,也觉得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