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光亮从楚莫手中亮起，他把照亮的手机丢在凌乱的空床上。
房间四周清晰可见。
上一秒盖在李小晓身上的被子已经远远落在地面。
楚莫跨在柳腰上，直起身子解开了自己的浴袍。
李小晓挣扎柔弱身体，仰起脖颈双手不停拍他坚实大腿。
像是一颗岿然不动的大树，自己被死死压在底下，无论如何动弹，无法挣脱。
“楚莫，你你你！”
“我什么？”楚莫弯下腰，脸对脸不过五厘米的距离。
李小晓的双手被他温热胸膛顺势压在自己胸口。
山峰被压平。
但即使隔着一双手，楚莫也能感受像水袋一样的柔软，心止不住跳动无比。
李小晓眼中包含泪水，楚楚可怜。
“你不能这样……”
“你还没有毕业，我们……”
“楚莫，你知不知道？”
“楚莫，这是不允许的啊……”李小晓眼泪顺着眼角划过伤心地鹅蛋脸。
李小晓抿着红唇，对视只有五厘米的楚莫，这实在太近，各自呼吸拍打在嘴角，变成湿气。
这实在太近，以至于眼里心里全是他。
见她哭，楚莫伤心，就算事成过后能使用弥补遗憾，也不想用了。
“晓，对不起。”楚莫伸手在她的眼角，轻轻擦拭。
擦拭完，眼泪不再掉落，楚莫温柔地说：“你不要哭，你哭，我就一直这样注视你，直到你没眼泪为止，好不好？”
李小晓嘴角扬起一丝感动笑容，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的温柔。
“我答应你，只要毕业了，我们就可以。”
“那好啊，我一定要娶你。”
“娶我？”李小晓窒息地看着他。
他脸庞十分认真，像上课时认真盯住黑板一样。
并不是假话，是切切实实心底话，然而李小晓却怎么也不开心，撇过脑袋望着一边，不让他看到自己一丝‘不愿’。
“小晓，你不愿意？”
但间隔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见。
她说，她说：“我表妹很喜欢你，我不想她跟自己一样，大好年华没有谈过一次恋愛，也不想她以后找不着心对的男孩，深受寂寞。”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楚莫对身下的柔弱女人说：“你现在也是大好年华啊，这么好看，这么有韵味的。”
李小晓回头，再次与这个男孩对视。
“我以后要老了，丑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啊？”
她的眼角又流出一滴泪。
楚莫伸手帮她擦捻眼角。
碰到了她长长睫毛，李小晓眨了眨含情动人的美眸。
楚莫毫不犹豫道：“不会，我说过要娶你，就一定要娶你。”
“我不愿意，你要娶就娶沫兮吧。”
“那不行！沫兮滚开我的世界。”
李小晓身子用力挣扎了下，可依然摆不脱眼前男人。
李小晓生气道：“再敢对沫兮说这样的话，以后绝对不会再理你！”
楚莫服输，“好~~我的小晓，她真幸福，有个宠她的表姐。”
李小晓嘟起嘴，难以掩饰的欣喜，可眼眸依然饱含泪水，楚楚动人。
李小晓再次摆了摆彻底软下的身体，“说真的，我真不想看到沫兮得不到喜欢的人。”
“那你就把我送到她床上好了。”
“非常乐意。”
“我不乐意。”
“你不乐意也要乐意。”
“强扭的瓜不甜。”
“甜的。”
“不甜。”
“甜的！”
“不甜！”
两人开始拗嘴，她马上要生气，楚莫服软温声道：“毕竟喜欢一个人只是暂时的，况且付沫兮这么好看，以后肯定会遇上比自己更好的人啊。”
“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是现在的事情！”
可小晓还是生气了，撇过脑袋说。
“你就这么把你男人往外抛？”
“你还不是！”
楚莫斩钉截铁道：“至少现在是，以后我不多想。”
李小晓被他压在胸膛的小手张开，最能感受温度的手心摸在他的胸膛，“反正，沫兮不喜欢你之后，我们才可以。”
“或者你跟沫兮结果好，我们也可以。”
这并不是多么可笑的话语，这是李小晓每晚彻夜难眠得出的答案。
她实在无法看到表妹得不到喜欢的人，这好比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李小晓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想要的东西给这位可可**的表妹，自己则可以一无所有。
但是眼前的人，她不想一无所有，因为真的好喜欢，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白给、不用他负责的话。
“给你说话，请回答。”
“噢。”
“你就噢？”
“难道我还能说什么？”
李小晓不会知道，楚莫哪是一个不负责小晓的人，从江南那晚起，认定她、就是她。
就算有个林小芝，破防。
她实在太主动。
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太主动的女孩，拒绝千里。如果有，那一定非常讨厌，可楚莫哪里讨厌林小芝了？
李小晓哼一声，又撇过脑袋，并且指尖‘轻轻’抓了下他的胸膛。
“长大了嘛，明明以前你挺小，像个小男孩样。”
“呃，小？”
仔细想想音乐大赛前，有一夜喝醉酒，自己一丝不苟在李小晓卧室的画面，楚莫道：“那是因为没敢表现。”
李小晓脸蛋腮红，脑袋换另一个方向撇。
楚莫微微一笑，身下的女人真让他动心不已，要不是理智可能就**了。
也要不是因为有弥补遗憾，自己连趴在床上的胆子都没有。
‘系统还是挺有用。’
系统：【好自为之。】
楚莫一阵冷汗，不去想系统，脑里眼里都去想眼前的女孩。
楚莫突然沉重。
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小晓，这件事像是千斤坠，压住心底已久。
无法预知她会是什么反应，楚莫只能酝酿好词汇，准备好弥补遗憾，以及预控好所有负面情绪。
等她回头，美眸正眼注视自己。
“怎么了，这么认真？”
“小晓，我有件事跟你说。”
“你说。”
李小晓微微点头，楚莫却沉默，酝酿好的词汇变成一堆空白。
“你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小晓满脸期待。
楚莫微笑说道：“我喜欢你。”
楚莫深深表白，眼中七分情意，三分不知名的复杂。
李小晓心怦怦跳，没想这么简单的表白，却能感动心扉。
“嗯。”
“所以就这个？”
楚莫身体这下彻底放松，李小晓只感觉重了些没有任何不适。
楚莫脑袋埋在披散的柔发里。
李小晓温心而笑。
在耳畔，他传出闷声的话语。
话语里说着什么，只要李小晓知道，她一字一句听着，嘴角的幅度慢慢消失。
直到他再次开口，说了声“我好喜欢你”。
李小晓消失的微笑，又扬起。
在他闷声话语里，李小晓知道关于林小芝的一切。
李小晓把手从他的胸膛挣脱开，然后双手抱住他的后脑勺。
“没关系，你说了就好，你要是不说，等我去发现，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楚莫。”
李小晓轻柔说出来，哪里有一丝怪他楚莫的语气？
瞬间，那压在心底，没有给李小晓说‘自己有个林小芝’的事情，随雨声而去。
“小晓，真不怪我啊？”
“不怪，一直不怪，我怪你什么事都不跟小晓说，就如偷偷摸摸退学的那件事，把我气死。”
“那是因为……”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李小晓蛮不讲理，抱住他后脑勺，好好摇晃一番。
楚莫晕头转向，正要说话。
耳畔传来低沉地声音。
“楚莫……”
楚莫只能回应：“嗯。”
她双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以后你也别骗老师，别瞒老师任何事情，就算你做了天大的错事，我永远不会怪你。”
“好。”楚莫说。
“睡吧。”
闻着芳香，感受柔软，楚莫舒舒服服睡下。
面带微笑，心里安心，李小晓侧身把他丢在床上，然后起身拿起地面上的被子。
然后，盖住披此。
李小晓靠在他身后，温暖的手放在他的肚子，怀抱男孩，安心睡下。
“晚安。”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