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除了那位保镖就再无他人,而保镖又离她远远的,似乎很想把自己当空气。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呆在安静小巷?”
她说:“喜欢安静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孟更儿抬起脑袋说:“因为安静啊~”
不该问这么傻的问题,楚莫接着问:“你家人呢?”
本来开开朗朗的小女孩蓦然落下头。
时间安静好久。
小女孩回到安静小巷里,在一盏路灯下像是无家可归般坐在地面。
楚莫觉得更不该问了,呆在原地挠挠头,不知做什么才能让女孩开心好……
楚莫又往身后看一眼,自己哄女孩开心,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些?
但身子却不主动地往安静小巷走。
“听说漂亮的小姑娘,不开心会掉两颗大门牙哎。”
听到楚莫的话,凛雨扯了扯嘴角,他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的男人。
可小女孩天天真真抬起头,好似信了他的话,慌慌张张道:“真的啊?”
楚莫结巴道:“真…真的!”
小女孩才不相信,瞪起双眼道:“哥哥骗人!”
小姑娘这么聪明,楚莫真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
他可以找准如何哄苏玲、如何哄付沫兮,甚至如何逗凛雨,但面对陌生的小姑娘,真不知道怎么做。
“你叫什么名字?”
但是楚莫还是想多跟她说说话,因为怎么看小女孩,小女孩都在感受孤单。
可孤单有什么好?
小女孩回答道:“我叫孟白天。”
知道了她名,楚莫却不知如何找话题下去,只是蹲坐旁边与她一起发呆。
孟更儿没有叫他与姐姐走,双手拖住腮看向天空。
天空上,没有一片蔚蓝,灰蒙蒙像是要下雨的模样。
一点也不好看,孟更儿低下头,唉声叹气道:“哥哥姐姐一点都不好玩,不像那漂亮哥哥姐姐一样~”
“呃。”楚莫知道说的是苏玲与林太小:“那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你说。”
“那位姐姐跟这位姐姐比,谁好看些?”楚莫身子往后倾斜。
小女孩转眼看向这位姐姐,小眼珠子转动,略作思量后,答道:“都好看!”
“那一定要选一个最好看的呢?”
凛雨眨了眨眼,挽起耳边鬓丝。
好一阵,小女孩才回答:“那位姐姐!”
凛雨明显不开心,淡淡说:“那这位哥哥跟那位哥哥比呢?”
还没等楚莫做好心理准备。
小女孩毫不犹疑道:“当然是那位哥哥啊,根本没有可比性。”
楚莫吧唧了下嘴,嘴上很不是滋味:“我有那么差?”
“嗯,至少跟他比起来。”
凛雨嘴角轻轻上扬‘嘲笑’的幅度。
楚莫也自认没有林太小帅,所以只能叹一声,自己比不上人家。
虽然不在乎颜值,可在纯真无邪的女孩口中说出来,心底会不舒服。
微风飘过,头发如草般摇曳,时间在安静长流中过得恍然如逝,天空渐渐变暗了下来。
“孟白天,天黑了,你不回去还要坐在这儿?”
她双手拖着脸庞,点点脑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好想那位哥哥啊~”
她实在无聊。
身旁的哥哥并没有那么多话,让她产生兴趣。
蓦然间,有些遗憾,“还不知道那哥哥名字呢……”
楚莫看着无聊透顶的小女孩,道:“他叫林太小。”
然后,站起身道:“等不了多久,他就会来这里。”
有些失落,拍拍屁股灰尘,楚莫声音沙哑:“与那位冷漠姐姐。”
本来不相信的孟更儿,听到‘冷漠’两个字,顿时相信他的话了,眼睛泛起光,几乎跳起身,开开心心道:
“真的啊,哥哥不骗人?”
“哥哥不骗。”
“那,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莫单手插兜,似笑非笑道:“叫苏玲啊。”
“怎么写的?”孟更儿还是有些不相信,继续试探。
楚莫哪有什么心给她写,只是给她说:“等等吧。”
孟更儿只能选择相信,然后一脸期待地想见到那姐姐、哥哥。
凛雨站到楚莫身前,背对他。
“帮我看看后面还有没有灰尘。”
“有。”
“哪里?”
“屁股这里。”
虽然有大外套严实遮住下半身,但他说屁股,凛雨不知名有些羞,伸手不好意思拍拍身后外套。
“没拍到,在这里呢。”楚莫手指朝下,指住那里。
凛雨往死了歪脖就是没看到,没好气双手糊乱乱拍外套屁股处。
“还是有。”
凛雨深深藐他一眼,有些焦急踱踱脚。
这时,她俩已经走出安静小巷,孟更儿笑意满满地看着她们。
哥哥伸手给姐姐拍灰尘。
姐姐脸红极了。
…………
…………
还没等到哥哥姐姐来,楚莫与凛雨还没消失视野。
像是空气的黑衣保镖突然间走到孟更儿面前,二话不说把她扛在肩上。
“小姐,得罪了!”
然后,扛出安静小巷。
凛雨的脸一瞬间不红了与楚莫相看一眼。
“怎么回事?”
保镖步伐很快,任由小女孩拳打脚晃,也已经被扛出数十步外。
“只能看出小女孩是安全的,保镖没有害她的心。”
“嗯。”楚莫百分百信任凛雨,“要不,我们还是跟下?”
凛雨点点头,迈步不快不慢的步伐,保证小女孩不消失视野。
几分钟后,保镖把小女孩放到一家奶茶店门外。
这个奶茶店名叫‘萌根儿’奶茶店。
奶茶店中,一位大叔正闭眼享受CD盘转动,放出的歌谣。
音乐正到高潮,耳边突然传进哭声、大骂声。
大叔紧皱眉头,非常懊恼。
平时安静的奶茶店,咋的,还来个小女孩哭着要喝奶茶?
懊恼得大叔决定把奶茶价格提高一百倍,他按下CD机下的按钮,音乐停止。
奶茶店全萦绕小女孩哭声。
大叔睁开眼,“最便宜五百一杯奶茶。”
说完才寻声看去。
瞬间,大叔愣住所有表情。
“你让我走啊!可恶!”
小女孩拳打脚踢挡住不让她走的保镖。
保镖双手背后,如大山岿然不动。
“孟更儿……”
大叔眼神有些木讷,额头上的三条褶皱纹,看起来好沧桑。
“不要叫我的名字!”
孟更儿猛然转头,一滴泪水砸在奶茶店门牌,泪滴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