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任由她抓脸，然后用白纱棉布将受伤处抱扎好。
“夏天这么喜欢穿百褶裙，但凡穿个牛仔裤，隔着裤子，就没那么容易受伤。”
白嫩光滑的腿luo露空气中，怎么可能不容易受伤。
苏玲夹住百褶裙，紧闭双腿。
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紫色三角裤，没穿安全裤。
楚莫没有任何感觉，反而有些心凉，起身把医疗箱放回吧台里。
苏玲不想呆在这里一刻，她再一次尝试站起，膝盖毫不留情传出疼痛，让她不能走掉。
“手机，给你。”放回医疗箱后，楚莫把手机递给她。
她拿过手机，立马打出电话，正是警报号码，只是拨出去几秒，想了想，还是挂断了。
随后，楚莫建议道：“如果很想走的话，可以打林太小电话，让他扶你回去。”
苏玲放下手机，低下头注视自己百褶裙，“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行。”楚莫不说话。
“给我来一杯蓝莓奶茶。”苏玲有些想喝，单纯的想喝。
“行。”楚莫给她做，“热还是……”
“冷的，加冰。”
一杯加了冰块的蓝莓奶茶放置桌上。
“离开我的视线。”
楚莫去店里最角落位子。
苏玲拿起加冰的蓝莓奶茶，薄唇含进吸管头，吸吮几口，冰凉入胃，像冬天世界铺上了层雪，连带所有情绪埋藏。
“奶茶店大叔去哪儿了？”
很平常的问。
楚莫回答道：“跟他女儿回家看看了，让我照看一下店。”
苏玲再喝上几口冰凉，味蕾甜甜的，比大叔泡的奶茶好喝。
“多少钱？”
“以前大叔收多少，就多少。”
吧台响起某宝到账五十元的声音，敢情大叔以前把苏玲当富婆宰。
不过原本就是富婆，五十元对她而言，数字罢了。
楚莫不多在意，她付多少就多少吧。
“我还要来一杯。”
吧台再响起到账声音，楚莫去吧台给‘老板’做。
做完，她喝完。
“再来一杯。”
接着，她喝不下，不喝，再次付款。
“再来一杯。”
每当楚莫把奶茶做好，走出吧台送完奶茶那刻，苏玲立即付款。
楚莫身形根本停不下来，像店里坐满客人似的忙碌。
看他忙碌不能休息，苏玲心情好一点。
渐渐桌上摆满奶茶杯子，数一数，差不多二十杯了，也就是一千块钱送入大叔账户里。
“再来一杯。”
楚莫抢过手机，低眼道：“我累了，停业。”
苏玲仰起脖颈，冷冷道：“手机还我。”
手机还给她，吧台再次弹出某宝到账的声音。
然而，楚莫只端了杯白开水，而且不是给她喝，给自己喝，他喝入一口，舒服地哈口气，仿佛完全没听见吧台声音。
没关系，苏玲继续不要钱的支付。
“支fu宝到账50元。”
“支付宝到账50元。”
“支付宝到账50元。”
“……”
声音噼里啪啦不断，杯中水都喝完了，楚莫真想骂她。
“看我干嘛，还不做奶茶？”苏玲撇过脑袋，冷冷道。
“你先喝完再说。”
就算有钱，也要抵制浪费，楚莫也不是不懂，苏玲正在生气，因为刚才对她所有举动，或许还有以前的事情。
‘她在怪我……’
楚莫觉得可悲，到底该谁怪谁，她家人所作所为，至今忘不了，这也是刚才为什么对她粗bao的原因。
说实话，见到苏玲，难免想到她妈妈，其实并不想把火焰洒在苏玲，但难免总归难免。
苏玲始终冰冷的模样，仿佛回到最初的从前，但又跟从前不一样，她脸白了些，脸颊没有多少血色，像缺少营养的病态白。
她没了一丝笑容，要么郁郁寡欢，要么毫无表情。
而且一头乌黑发亮头发，发根却呈现白色。
‘是染的吗？’
心中升起疑问。
‘消失的岁月，没有好好吃饭吗？’
心中好奇，她爷爷去世到底怎么过的，即使大致能猜准过的非常颓废，但也想知道点点滴滴与日常起居。
楚莫非常仔细注视她，苏玲低下头，又不能做什么，浑身不自在，难受得慌。
林太小电话打来了。
“喂，铃儿在干嘛？”
铃儿都叫出来了，真甜蜜。
楚莫真心想整整林太小，假装被打扰，恼火道：“她在我这儿，正要做事情，被你打断，你哪个，烦不烦？”
电话传出吃惊又愤怒的语气，“是你！”
“你在对铃儿做什么！”
“你敢！”
“楚狗，你只要敢，我这辈子都要让你当乞丐！”
楚莫呵呵不言，有时听狗叫，好比听音乐一样，是一种享受。
“铃儿，我这就过来，你坚持一会，我马上到！”
“只要他敢对你动一下毫毛，放心，他一个豪华餐厅都去不起的fw，我不费吹灰就摆弄他一切！”
曾经，是他林太小心软了，这次就算麻烦家里人，也要把酒瓶子捏碎！
没等苏玲开口，林太小挂断电话，估计在赶来的路上。
楚莫又给自己接了杯开水，大大咧咧的喝一口，差点没把舌头烫掉，“给他发个定位吧，然后叫他别在奶茶店惹事。”
“楚莫，你是在命令我吗？”苏玲双手抱臂，指尖深入肌肤里发疼，苏玲莫名其妙的愤怒，无论他说话的嗓音，还是他所作所为。
这种愤怒，而且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发泄到自己身上。
楚莫放下杯子，就站在她眼前，“你怎么比沫兮还对自己狠？”
苏玲指尖更加用力，手臂肌肤几乎深陷十个指窝。
光看就知道很疼，楚莫没有心疼，反而加把火道：“再用力点，别把自己疼着了。”
苏玲咬牙瞪他一眼，很想说你知不知道，全是因为你啊。
她可比林太小背景深厚的多，可以毫无顾忌做任何事情，甚至杀了眼前人。
‘楚莫，你让我好难受啊。’
若说平时算慢熬，现在则是煎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苏玲真十分不懂，明明以前那么死皮赖脸的喜欢自己，现在好了，等自己喜欢了，开始伤害了。
‘因为我以前对你的冷漠吗？’
‘还是告你sao扰，让你差点退学？’
‘还是当初扇了你一巴掌？’
当初，与付沫兮认识的时候，从林太小口中得知付沫兮被楚莫骗感情，所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苏玲姑且以为是这原因，问：“够了吗？”
楚莫疑惑望向她，她此时憔悴得不成样子。
“我问你伤害够了吗？”
从爷爷去世起，到现在数不清的日子，心脏从来没好过，一直都是坏的。
苏玲松下手指，冷到身体颤抖，道：“楚莫，能不能不要再伤害我了啊？”
楚莫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语。
从来没想过伤害，只是难免，难免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