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海鲜。
没曾想在女班长的强烈要求下，付沫兮与苏玲答应在ktv唱一首歌《暗与雨》
虽然付沫兮没弹琴，虽然苏玲被他楚莫看着有些腼腆地唱出来，但是听起来却是比网上的那么好听。
或许听的不是感情，听的是那氛围。
这一刻，仿佛融入了一个更大圈子，不再只有室友。
有苏玲，有沫兮，还有其他同学。
苏玲破音，“我——”
直接扭过头对着身后大屏幕，怕是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再也不出来。
大家哈哈大笑，楚莫也笑了。
没想到苏玲在酒的催化下，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付沫兮也是笑得那般甜。
时间晚上七点，天空昏暗，像一杯清澈的水染上了墨，喝醉酒的苏玲走路有些晕乎，寻找不到方向。
大家都乘车走了，好像故意只留楚莫与沫兮收拾烂摊子。
付沫兮想搀扶她，不料被她挥手挡掉，“走开，不需要你扶。”
付沫兮垂落下双手，显得无力。
楚莫轻轻拍了拍肩膀，“就让她自己走吧。”
“可是，”付沫兮转头，“苏玲喝的有点多，危险。”
手依然搭在她柔软的小肩，楚莫道：“我就送她回去吧，你爸妈不是要回来？你早点回去。”
付沫兮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好，照顾好苏玲，最近她一直不怎么好。”
楚莫笑道：“知道了，尽量吧。”
“嗯。”付沫兮猛然抱住，脸蹭过他的脸颊，仿佛要蹭出火花。
路边的网约车司机，点了根烟透透气。
付沫兮双手攀爬后背最舒服的位置，嘴里哈出好一口白雾，浸到脖颈，“我多充充电。”
楚莫嘴角噙出浅浅的微笑。
“苏玲还是很喜欢你。”她说。
然后，只见沫兮头也没回的朝车里走去，只是留下一句话，“明天来见我父母。”
不给楚莫任何拒绝的权利。
楚莫也没打算拒绝，都同床共枕过了，该负责的负责，该怎么惩罚他就怎么惩罚他。
他楚莫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仅仅抱了一小会，不见苏玲一点人影。
只见来往的人群都往一个小巷子里面看，楚莫走到小巷路口。
苏玲正躺坐在垃圾堆旁哭泣。
连连摇头，走过前去，拽起她站好。
“苏玲，你……”
“你说这里有没有像我失忆，我们去时恍七天那晚，你找到我的情景。”苏玲没有注视，仅是眼帘瞥着地面道：“那时还下着大雨。”
天空已经被墨水染得更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楚莫想到那时，那时的苏玲纯洁得把他楚莫放在眼里，瞳孔也依旧清澈，没有一丝厌恶。
虽然现在好像也看不到了。
但总归没那么清澈。
“我就想问为什么！”
声音很大。
小巷口子围了很多人看‘情侣’吵架。
到底是谁这么渣，把好看的小姑娘惹得这么伤心？
楚莫对人群尴尬笑了笑，然后牵着苏玲奔跑出去。
跑到没人街巷，朝萌根儿奶茶店慢行，楚莫放开手，回味道：“挺像那晚的，那晚我可急死了，要是没找到你，你又发生事故，我现在估计尸骨无存。”
她爸妈甚至一家子没一个好惹。
楚莫转过身，面对停止脚步的女孩，她依然低垂着脑袋，阴沉得像只剩下压抑。
她的发根全部雪白色，楚莫诧异，难道真是最近很火的染发潮流？
虽然挺隔阂，但长在她脑袋上，好看。
“原来你没喝醉。”
“已经醉了。”
换平时，她都不会说一句话，更不会大吼为什么。
“我问你，我爷爷死的那天，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才抬起头，注视楚莫。
苏玲眼眶通红，让楚莫不敢多看一次，生怕心再疼。
“你爷爷死的那天，想把财产转让给我。”
苏玲好像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拒绝了。”
苏玲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有呢？”
楚莫抬起一眼，又瞥在一边，“你不是已经知道？”
向前好几步，走到身前，苏玲伸出手指，戳他最有感触的胸口。
苏玲问：“疼不疼？”
“还好。”
苏玲转动手指，把衣服都转皱了些，“这衣服很适合你，挺帅的，不是你买的吧？”
苏玲停止转动手指，“你衣品从来都很差，那肯定是沫兮买的了，跟她黑色连衣裙很搭。”
“聪明。”楚莫淡淡道：“你的手镯也跟林太小的项链很配。”
“我知道你讨厌林太小。”
想起医务室误抱自己，苏玲哆嗦下双肩，似乎天气变得冷了。
可这明明是夏天。
虽然还不是最热火朝天的时候。
周围显得宁静，偶尔能听到昆虫的叫声，还有从远处传来的车鸣声。
这时，路灯一排排亮起。
抬眼望向夜色，没曾想这么快彻底夜晚了。
可天空依然没有月亮，没有星空。
只有这里，有路灯照耀。
再往萌根儿奶茶店走，马上就能走出路灯照耀的地方，那里也还有苏玲的家。
宁静被楚莫一声邀请打破，“要不要喝蓝莓奶茶？”
苏玲破天荒道：“可以。”
两人不再面对面，而是一起走出路灯口，没有光线的黑夜环境里，楚莫与苏玲同时打开了手机灯。
又在同一时间，关掉。
然后，打开。
关掉。
打开。
干脆两个人都打开，不再关掉手机灯。
这么重重复复下，数十步已经到了奶茶店，暖黄色的灯光骤然亮起，有一刻，让人觉得像冬天的烤火炉般温暖。
蓝莓奶茶做好了。
滚烫的热气，苏玲抿了会唇，没曾想，她竟直接喝下。
楚莫惊，“这可是开水！”
以后打死都不用开水泡奶茶了。
滚烫的奶茶，烫了嘴，烫了喉咙，烫了心口，最后到胃里，胃也被烫了下。
凭借还有韵余的酒劲，苏玲就问他一个问题。
发自心灵。
“我问你，你以前，就只以前，是喜欢我的，还是不喜欢我的，包括我失忆时。”
缕缕的微风吹动苏玲头发，吹动眼帘。
这个脸颊苍白的女孩瞳孔不眨，她要用眼睛听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