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在门外等你……”
“诶?你不一起进去么凰姐?”
走到一个房间门前的时候,时凰突然停下了脚步,自觉松开了手对许云说道。
反倒是突然被这么一拽,许云也跟着她停了下来,带着些许疑问转过头去问道。
“嗯,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吧。”
时凰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来,很明显那句话里所包含的信息还是挺多的。只是转折点就在于一层遇到琳的那件事,在见到了她后,时凰便没有再将那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不仅如此,现在还让自己忘掉刚才她所想说的话语。
“是么,那么,我就先进去了。”
会心地笑了笑,许云又背过了身子挥了挥手,直接打开了门进去了,只留下背后呆若木鸡,心不在焉地望着他的时凰,独自一人站在门外。
待到许云已经进了门,她才稍稍地冷静了一些。
“白茗……诺亚……”
她再没有用“小”字这么亲切地称呼两人,转而带着些忧伤与无奈,淡淡地念了出来。
再接着,时凰捏紧了拳头,背靠着门旁的墙壁默默地哭了起来。
……
……
……
“红木做的门……照这个装饰看里面应该是镀金了的……”
与常人不同的,许云在进门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门的质量。而摆放在他面前的,的确是一扇足以被称为奢侈品的物品。
全门身通红,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门框内嵌有的那两朵金色的玫瑰花图案。仔细一看的话便不难发现,那是纯金镀上去的。
“你好,许云先生。”
接着,许云开始转过身来注意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位男子正目不转睛地带着笑容望着自己。
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端正的五官,最让人感到惊奇地是脸上竟看不出一丝皱纹。
整洁的行头,黑色的西装上衣下裤,配上油黑发亮的皮鞋,无疑会给人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
照这个样子看,别说四十多岁了,就连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会自愧不如。
“啊,您好,时弦先生,或者叫时先生会更好一点?因为我不太喜欢过长的称呼啊。”
“随意就好,总之先坐吧。”
就像是招待老熟人一般,娴熟的礼仪使得许云不禁有些佩服起面前这个老练的男人。
再待到许云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到了办公室里一角的沙发上后,紧接着时弦端过来一小瓶琥珀色的液体,又将其缓缓倒入许云面前茶几上早已摆放好的杯子中。
“这是?”
“干邑。”
,几乎没有一秒的停顿,瞬间将许云的问题给予解答,简直就像是舌战群儒之中的诸葛亮一般。
“干邑啊……”
望着面前这杯液体,许云有些紧张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就是连啤酒都很少碰,更何况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这杯干邑呢?
“多……多谢。”
有些颤抖着拿起杯子,许云屏住了呼吸,将其缓缓地灌入了口中。
与所有的美酒一样,这种时候都应该将这些液体存放在口中,细细的品尝。
况且这是在某前十公司的总裁面前,自己如果不装得高尚一些,可能会给人不好的印象吧?
就跟所有的大学生去公司面试一样,审查员需要仔仔细细地观察你的一言一行,结合你的各项资料,才会真正考虑去录用你。
“嗯!”
短暂地苦涩后,一股浓浓的木香渐渐地扩散至口腔各个地方,香味不断刺激着味蕾,让许云如痴如醉地盯着手中的这杯神奇的液体不禁感叹了起来。
“这酒……”
“很不错吧,1898的干邑。”
“哦哦!”
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得装作一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许云一边再次端起杯子,送到了嘴巴旁。
“味道这么好的干邑,肯定很贵吧……”
“还好,像你杯子里那么多也只要500美元。”
“噗……”
听了这话,许云差点没将这杯干邑整个泼出去。
但正是听了这句话,他更加不敢做这种事了。
“一……一杯500美元……天……天啊……”
要知道许云一个月的营业额还不够喝上几杯这天价的玩意,想到这里,许云不禁开始对这个公司有点新的看法了。
“这个先不说……”
许云稳住了心态,放下了手中这份沉重的液体开始转移话题了。
“相信时先生已经是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将手里拿着的干邑放回了办公桌旁的柜台上,时弦缓缓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双手抻住鼻梁问道。
“您喜欢听一个人说说他非常无聊的推理么?就像是听侦探说故事一样。”
“没事,我们的时间很多,况且我也挺喜欢挺这类的故事的。”
丝毫没有一点抗拒的心理,如果把时弦的身份去掉的话,或许许云还真能跟他聊起来。
“但是照您的身份来谈的话……您应该是那种日理万机的类型的人才对啊。”
仍是怀着敬畏的心理,许云小心翼翼地劝说着时弦。
要说到现在的史丹利公司,各大新闻也都报道了宣布破产一事,但就时弦现在的这个状态来说,不但不慌不忙,还充了兴致。
这也不得不让许云开始怀疑起那些新闻的可信度来。
“没事的,许云先生,我还是非常乐意与你交谈的。不用在意我们两个的身份,现在我们只是两个暂时没事干而跑来闲聊的谈客罢了。”
再次明确了自己是非常受到待见的,许云毫不遮掩地,长长叹了口气。
“那好吧”他回应道,“一般来说,像您这样地位的人,如果不敲门就闯进来的话,除非是又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向您报告,或是非常熟的老朋友,否则是一定会会遭到您的责备的。”
这是所有公司的基本礼仪,就像在学校里见了老师要说老师好一样,到了社会上,你也得注意各个场合的礼仪,例如这最基本的进门先敲门。
“您不但没有责备我,反而是说了‘你好,许云先生’。”
这也是许云故意的所作所为。首先是不敲门直接进门,其次便是观察时弦的位置。
“这个时候您是没有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坐着办公的,而是‘提前’就知道我要到达的时间,并准备好迎接我,才会站在门前。”
许云咳嗽了两声,继续解释道。
“咳……最后一个,就是您让您的女儿时凰来……”
但在许云刚想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时弦伸出了双手,左手伸出食指,右手五指张开,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示意许云不要再讲下去。
“我知道你这次到纽约来,是带着很多事情想来问我。”
非常有自知之明,时弦坦白了出来。
“即使我不说您也会给我解答的是么?”
许云又抿了一口干邑,开始有些期待地望着时弦起来。
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卖关子,许云有这个预感,来到纽约见到这个人之后,以前的大部分问题都能够得到解答。
“啊,我当然会告诉你。”
时弦站起身子,慢步走到了许云对面的沙发旁坐了下来。
接着,他皱了皱眉,盯着许云问道。
“我的女儿之前有对你说过什么么?”
“您是指?”
“她接近你的目的,或是她的真实身份。”
“哈……”
许云犹豫了两下。
站在时凰的角度来说,面前的父亲在身后对着许云自己,也就是当事人,开始怀疑她的一举一动,那么要怎么对这个父亲做一个定义呢?
“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一边回应着,许云一边抬起杯子,又缓缓抿了一小口。
不得不说这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真的会让人上瘾,也难怪它的价格能够达到那么夸张的一个地步。
同样也让许云能够放松下来撒这个谎。
“是么。”时弦翘起了二郎腿,有些安心地说道,“那就好。”
“那么我们先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吧”
就这么端着杯子,许云开始把面前的这个顶级公司总裁的形象放得低了很多,开始用日常交流的语气说起话来。
“关于史丹利公司要宣布破产了的这件事,我希望从您这得到准确地消息。”
一上来就问了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反而是跟面前的时弦密切相关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许云挑起话题与转移话题的能力太低了。
但被这么一问,时弦沉默了下去。
“……”
“怎么了么……时先生……”
这种奇怪的反应自然是会挑起许云那所谓“习惯”的好奇心。
许云放下了被子,将头凑近了些。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很明显是在犹豫着什么。
每位公司的上级在开会前总会准备一份稿子,或者整理资料,然后总结。在自己的脑海里有了一个对会议内容充分理解的印象后,他们才能给公司的员工做出榜样。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种习惯,也就是所有的流程都会在自己的脑海里走一遍。
许云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在思考着。如果把答案告诉了自己,会有什么后果,会发生些什么自己计划之外的事。
或者更远一点,他在想着怎么修改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了。”时弦长长地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会告诉一些你,关于组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