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这么问自己可能看起来非常的寻常,人总会在一段时间内忘记前一段时间的事情。因为不重要,或是不需要,所以被自己所忽视。但也有例外,例如被自己强加消除,最后彻彻底底被人自己所忘记。
当你一时间无法想起那件事的时候,那便是真的将它从自己的脑海里彻底赶出去了。
那么这样,真的好么。
再也找不回,很难去想起,就连它产生的原因,自己都忘记了。
就像是把心化成了一块大拼图,丢失了其中的一小块碎片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其他的东西都无法完美地匹配上那个缺口。
而一旦它被找回来的时候,再来回味的时候便会发现,这份记忆是如此的珍贵,从前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愚蠢。
“好啦诺亚,别哭了,别人还在看着呢。在这样下去我就真的成犯罪者了啊。”
含着微笑小声嘀咕了起来,许云拍了拍诺亚的肩膀。他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烦躁而愤怒的感觉,反过来却是多了许多沉稳与高兴了。
“呜啊啊啊啊啊!呜啊!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啊……为什么就必须……不能像我们一样得到保护……为什么她……”
“啊,我知道,我知道。”
还在一个劲地安慰着抱在怀里持续着哭泣的诺亚,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许云将手放到了诺亚的胸前,贴了上去。触碰到了那柔软的部位时,许云大幅度咧开嘴邪笑了起来。
“呜咕……呜……诶?”
沉浸在悲伤之中一定会忘却掉身边的一些事物,或是一些感觉。而当许云正将手放在诺亚那还在成长阶段稍稍凸起了一些的胸部之上时,大概隔了10秒钟,她才反映了过来。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接着,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能力,将拳头置于许云那靠近着自己头部的脸上,连着整个人给揍得飞了出去。
“噗咳……也就这种方法能让你停一下了。”
许云被打得躺到了地上,但还没过个三秒钟,他便一脸得意地一个鲤鱼打挺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并没有忘记,这是在机场,一个公共场合,这么一来,旁边“reality”的眼线大概已经开始往自己这边靠近了。而一直没有工作人员来询问情况大概也是那方面搞的事。
所以,他要赶快,时间不多。
“走吧,诺亚。”
许云伸出了手来,拉住了箱子向诺亚招呼了一句后,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那是与飞机舱背道而驰的方向,与回家背道相驰的方向——纽约。
“呜……呜咕……诶?”
还未完全理解情况的诺亚经过了刚才揍飞许云的冲击感而稍微缓解了自己的哭腔,意识清醒了过来。望着面前与之前还蜷缩在床上的那个家伙大相庭径的男人,她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许云能够从那般巨大的打击之中恢复得那么快。
“你这么快就……”
“啊,稍等一下,喂。”
正当诺亚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许云抽出了放在荷包里的手机,通起电话来。
“啊,凰姐么。诶对,是我。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现在带着他们一起下飞机,让夜去到医院去,把rain拿过来,之后去皇后区皇家酒店之前你的那个房间集合。那么就这样了,拜拜。”
他收起了电话,抬头看时,检票口处早已是人迹罕至了。
“之前是有点矫情,想着就这样好心当作驴肝肺就算了,自己去过个轻松一点的生活总可以吧。”
他回过了头去,对着诺亚说道。
“现在看来,估计又要开始给自己找点麻烦了。走吧诺亚,计划变更了——去接许白茗。顺带的,我要好好地扁一顿那个背后操纵的家伙才行啊,不然这心头的怒火找谁发泄啊。”
褐色的瞳孔里微微闪过一丝红光,嘴角扬起露出诡异的微笑,自信地挺胸抬头,大步流星地迈向了进站点。
在外人的眼光下,无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票那个的亚洲公民了,但在许云背后的诺亚眼里,他的形象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与其说是改变,不如说是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那个面对所有事情都能保持沉着冷静,且无论如何都会想出办法的许云,回来了。
悲伤的情绪已经不再需要,过于懦弱的表现也已经不必要再做出去丢人现眼了。
“啊,来了。”
擦干泪水,拎起地上的行李,再次露出微笑。诺亚停止了哭泣,紧跟在了许云身后,没有再多言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影子。
……
……
“这家伙是认真的么……织星。”
“你指什么?”
听着一旁的梦鸦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感叹,织星摇晃着椅子反问了起来。结果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梦鸦如此惊讶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
“如果许云那家伙的脑袋再正常一点,就不会因小失大了。这么做那家伙肯定会后悔死的。”
“哦?说说你的看法?”
“第一点,想要摆开‘reality’的视线去干这事可不容易,别忘了他要是真敢那么做就相当于跟政府作对了,属于违法行为;第二点,先不谈许云能不能找到‘那个家伙’。就算能找到,能遇上,那他也没法打得过他啊,他连拉斐尔的真实能力都不知道,就算把李勇搬过去也没办法的啊;第三,许白茗现在说不定到时候会跟他反目成仇呢,或者在那之前就已经被‘那个家伙’给杀了。”
罗列了一大堆必要的理论,梦鸦翘起了自己从小拇指开始的三根手指,将主要的问题给分析了出来。是的,光靠着嘴上功夫说说谁都会,但是真要去做起来,给许云留下的问题还真是不少。
“嗯,不错啊,有好好地去想过问题呢。”
就像是“逗眼”与“捧眼”之间表演的对口相声一般,织星永远保持着她那沉着冷静,仿佛看穿了一切的态度在迎合着身旁喋喋不休的梦鸦。
“那么就说说我的观点吧。”
但这次,织星却少有地开始说出自己的见解了。这是她一直扮演的角色里不包含的元素。
“许云获胜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但也正是因为他相信着这万分之一的概率,才选择了这条道路。”
落下一句神经兮兮的言语,织星停下了摇晃椅子的动作,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神情严肃地掀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潇洒地披在身上后,径直向着屋子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走吧梦鸦。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我们也是时候去做些我们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