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时间2450年7月19日晚8点13分
博依西南部一座小山沟之中,在如此密林丛生的环境里,俨然耸立着一间格外突出的上世纪欧洲风砖瓦房。看似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美妙的坏境之中的屋子,事实上,它已经在这里建成了好多年了。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建在了距离小镇几百公里开外的荒郊野外处,别说人烟了,就是连大自然之中最常见的几类野禽也不曾出现在这不毛之地。
能配得上此地的的生物,大概用脑子联想一下的话,不难想到威廉古堡中的那些蝙蝠或是乌鸦那一类象征着不详的生物们了。
屋子旁是一块早先砍掉树木而开垦出宽阔空地,修有花园或是草坪,沿着路围种着数不尽的向日葵与蒲公英,咋一看其实还别有一番淡雅的风味。但一旦有人注意到进出这座房子的人们都穿戴着那些医用的服饰后,便自然不会这么觉得了。
看到那类的服饰时能够联想到的事物只有一个,那便是药物。另外还会想到这里是否会是一个研究基地,或是其他的一些组织。
“伊曼,我差不多也是时候问你一些问题了。”
双手背在身后,拉斐尔转过了头去,对着电梯里身旁低着头若有所思伊曼询问道了。
“是的……您请问。”
唯唯诺诺得躬着腰,伊曼闭上了眼睛,有些紧张地对着面前这个满脸沧桑的老人答应道。
“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呢?”
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拉斐尔已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开始缓慢地抚摸起自己的胡子来了。与此同时,一旁的伊曼也开始渗出了冷汗了。
“属下不敢有那种思想……”
“行了,别什么属下在下地自称了。就像赫莎说的那样,估计你是最先发现这副身体被控制的,但是相反的是,你不但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而是直接迁就了我。”
拉斐尔扭过头眼神凶狠地望着一旁仍是中肯地低着头不愿意抬起来的伊曼问道。
“所以我想问你,你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的确是,现在操纵着这副身体的那人不可能不怀疑。关于这件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是都能看出来的。更何况据他所指,伊曼算得上是IQ180的那类人了。
而就现在他的表现来看,不但是想要装作服从自己,相反的还有些得寸进尺了。
太过于恭敬了。
“是么……”
伊曼低下了头来,他举起了右手放到了自己面前,开始笑了起来。
“我很小的时候,拉斐尔就这么告诫我了,”丝毫不含糊地抬起了头来,伊曼直呼其名地解释了起来,“‘当出现比自己更强的人的时候,尽管服从,不要有任何反抗的思考’,也就是说为了活命,尊严是可以舍弃掉的,这么说您能懂么?”
“哈……”
这一次反而是轮到了“拉斐尔”惊讶起来了。他上下打探着面前这个脸上挂着让人如此不舒服的笑容的伊曼,又转过了头去。
直觉告诉他,保持现在这样就好,如果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而把面前的这个家伙惹着了,可能也只是对自己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不如各自退一步,少去给自己找些麻烦。更何况,以他的能力,也是不能伤及自己一丝一毫的。甚至是在自己发动能力的那一瞬间,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倒不如现在好好地利用他,到时候再……
“当我没问,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吧。”
“是,属下遵命。”
两人站在一间电梯里,短暂的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的发展,等到了电梯里发出“叮”的一声响时,两人便陆续出了电梯,开始走向了另一个更大的空间。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处于地下二十米的一间更为庞大的实验室内。明亮的炽光灯、亮白的天花板、光滑的地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实验器材、时不时发出探讨声的人群,以及这放眼望去像是无边无垠的偌大房间……
“大人您来了……”
另一旁,像是真正隶属于“拉斐尔”底下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弯着腰表情严肃地走到了两人的跟前去。
“那个影子的提取液解析出来了么?”
头仍是抬得老高,丝毫没有想看那人一眼的意思,“拉斐尔”就这么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不屑地问道。而他一旁的伊曼则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时不时注视着周围,生怕出现想要加害面前这位“大人”。
“已经快要解析完成了,只是,提取出的实验数据只能显得出‘治愈’的那部分能力……。”
“是么……”
拉斐尔再次抽出了右手,轻轻地抚顺了自己的络腮胡须,轻声自言自语了起来。
“的确只有那么点能力啊……为什么老大那么急着……”
经手下这么一报告,他不禁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因为“只有那一个没用的能力”,所以才会产生疑问。其实不难看得出来,“治愈”这种其实是对“拉斐尔”没有用的。即使是对其他一类急需这种能力的人很重要,但至少是在他的眼里,那基本是一文不值的。
与其说是对他一文不值,不如说是对他的“上级”更加没有用处。
“冒这么大的风险也只是为了拿到许云和他影子的那么点可怜的能力么?不对啊……老大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啊……”
若有所思地托起了自己的下巴,深深地质疑了起来。
这也是“拉斐尔”亲自出马到这里来的理由——受人委托。
但过了一小会,他便再没了这般疑惑,松开手停下了脚步。接着,旁边的两人也只好跟着其停了下来。
“难道那家伙现在都还没有解开影缚?”
想到这里,“拉斐尔”还是有些清楚了被自己成为“老大”的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但是……没道理啊,这许云太弱了啊……”
内心反复纠结着一个问题,使得他眉头愣是纠成了一坨麻花,嘴撅得老高,仿佛是想询问上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得不说,自从回到了博依西来后,自己的心里就好像总有个什么东西在那挠着,不去想的话又痒痒;想的话却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
轻叹了一声,“拉斐尔”再次将手背向了身后,往前走了起来。如法炮制地,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摇着头,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随着他动了起来。
“先把艾泽特的那个计划搁置一下。”
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拉斐尔”随口说出了这句话来。
“是!”
随着他那一声令下,身旁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则是稍稍地点了点头,便再没有跟着他了。
也许他早就该想到这个问题的。这次去纽约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要提取许云与诺亚的能力,但现在这份研究成果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的“老大”想要见到的。
言下之意,“老大”大概早就料到许云会到这个地方来找回自己的能力,从而要“拉斐尔”来逼着引出许云解开影缚之后的能力,再来将其提取。
“无所谓吧,来就来吧。”
深深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背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拉斐尔”旁随着伊曼,一同进了另一个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