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蒜苔?”
食堂一楼的小角落,郭晓安用筷子搅拌着浆糊似的鱼香肉丝,好半天才夹起一根肉丝。
“干脆改名叫鱼香蒜苔得了。”他将肉丝混在米饭中,扒拉一大口,“学校也不穷啊,就不能把食堂里的饭做好吃点?”
“便宜饭菜,你指望里面有多少肉?”星月伸了个懒腰,展现了青春曲线,“累死了,一高挺大的,一上午只看了教学楼和实验楼。”
“还不是林跃非要一层一层看,太仔细了。”郭晓安提意的转一转校园是看一眼就行,没想到林跃这么认真,每栋楼每一层都要走一遍,要不是他极力劝阻,林跃还打算每个教室都参观下。
星月也认可点头:“走了这么多步数,这一上午运动量比我暑假加起来都多。”
“怪不得你长胖了。”
“郭胖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长胖了?”
面对两人的斗嘴,林跃吃饭不说话,学校的饭菜确实不太美味,但一分价钱一分货,一荤两素加白米饭一共只要五块钱,量足,作为代价味道就难以保障。
不过也能吃下去,在外公家练功时有野外生存训练,那个时候逮着什么吃什么,一言难尽。
至于参观校园过于认真,这因为在林跃心中“参观”这个词的含义与郭晓安有所不同。
郭晓安的参观是随便转一转,知道哪里有特殊房间,比如二号楼一楼有个小书屋,里面卖各种资料与课外读物,连接四号楼与五号楼的一楼走廊上开了家超市,从零食饮料到被褥床单,货物俱全。
林邵的参观则是在心中建立整个校园的立体地图,包括每一层几个班级,哪些班级,监控安装在哪里,监控范围有多大,视野盲区在哪里等等......所以他才要每栋楼,每一层亲自走过,亲自看过。
经过一上午的探测,五栋教学楼与一栋实验楼的立体地图已在心中建立,两栋楼包括校园里监控安装不少,同样视野盲区也不少,至少他现在已经规划出三条,从教学楼越过广场进入实验楼,而不被监控发现的路径。
这些信息都储存在心中立体地图内,它们能帮助林跃不得不在校园女体化时,不留下记录。
“回宿舍吧,下午四点半钟班级集合,可以睡一觉......林跃你哪个宿舍来着?”
三人将吃完的碗盘放于出口附近的塑料大桶内,郭晓安打了个哈欠,顺便问下林跃。
林跃如实回答:“我不住宿舍,住在教师公寓里面。”
“教师公寓,你家人是一高老师吗?”星月好奇问道。
林跃摇摇头,说自己有些特殊原因,不能住在宿舍,因此拜托家人在教师公寓里租了一间。
星月与郭晓安对视一眼,都没有问是什么特殊原因,三人结伴走到进入宿舍的大铁门前,打过招呼,郭晓安和星月通过铁门,各自走向男女宿舍,林跃则继续向前走,教室公寓的入口还在前方。
“四点半集合,现在刚十二点,正好在宿舍里女体化四个小时,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林邵计划很周全,教师公寓前天就随父母转过,立体地图已在心中构造,监控分布也已清楚。
教室公寓区域单独用铁栅栏隔开,有两个入口,北侧入口与马路相连,有门卫和自动道闸杆,南侧与校园内部相连,能直接进入,公寓有两栋,南北排列,他的房间在南边那栋的三楼,318,里面空间不小,还有空调,二十四小时不断电,但没网络没热水。
转身进入教师公寓,学生的视线被男生宿舍楼阻断,到了监控观测不到的盲区,只是眨眼功夫,林跃便从帅男孩变为美少女。
“嗯......”伸了个懒腰,发出自己听了都有点害羞的哼哼声,她向着公寓敞开的大门走去,这时身后传来刹车声,一辆豪车从北侧入口驶入,随意停下,车门打开,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位少女,水手服,圆眼镜,乖乖巧巧人畜无害。
她本来低头读着书,忽然有什么灵感般,猛地抬头,正好看到走到公寓门口,正向这边眺望的林跃。
一瞬间,苏安童的心脏停了半拍,她双手紧紧握着书籍,脸颊通红,眼睛变得湿润。
“这就是命运!”
......
早些时候,在林跃拉着郭晓安和星月一步步探测教学楼时,在R市的中心区域,最大的商业楼下,围观不少上班族,还有人拿手机拍照,他们都视线火热,因一辆停在街边的,价值3500万元的高性能布加迪威龙。
在这辆有着强劲马力的豪车主驾上,坐着位女子,她穿着居家的粉红衣服,围着围裙,头发在脑袋后盘起,带着黑框眼镜,没有化妆,素颜朝天,家庭主妇的打扮。
虽然已经三十多岁,皮肤却保养的很好,眼角也没有皱纹,美丽大方,安静祥和,像是邻家贴心的阿姨。
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哼着经典老歌,前奏还未哼完,公司门口出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路小跑到车边,打开车门坐到后排。
“五十七秒。”女子嘴角上扬,“这次没有迟到,奖励回家做你爱吃的菜。”
这个男人便是名震内外的大企业家苏焕,这位家庭主妇便是要求他一分钟内下来的妻子,李白萍。
他跑的气喘吁吁,汗水直流,于是将领带扯松,再解开几颗衬衣扣子。
“你......你来做什么?”
李白萍嘴角的笑容下去一点:“我是你的妻子,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苏焕从后视镜看到李白萍表情微变,如受惊的兔子,原地炸起,为妻子按摩肩膀:“我的意思是你早点给我打个电话嘛,你这样突然过来,我都来不及去餐厅定个烛光晚餐。”
李白萍娇羞脸红:“大中午吃什么晚餐,还烛光晚餐,女儿都多大的人啦,害不害臊。”
正巧这时候苏安童也赶下来,坐到副驾驶上,从车里取出一本书,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一身jk制服的女孩抱着世界名著,着实是少见的画面。
“既然人齐了就走吧,童童,把安全带系好。”
豪车启动,驾车人技巧很熟练,车沿着来时的路倒退而出,上马路后立刻加速,绕开前方缓慢的自行车,冲了出去。
苏焕坐在后座,双手揉搓不停,坎坷不安,终于忍不住询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高啊,童童的新学校。”李白萍话锋一转,“对了老公,听童童说她拜托给你的事情,你没认真对待?”
苏焕急了:“我怎么没认真对待?童童给我打电话时我还在开会。知道童童想上一高我将会议提前结束给她安排,一高那个老校长太死板,我拜托不少人才将这件事办成,怎么就说我没认真对待?”
李白萍不急不慌说道:“不是这件。”
苏焕流出冷汗,顿了下,解释道:“找人那件事我也尽力了,童童给的信息太少,连名字都没有,就知道是个女生,长得漂亮自称红领巾,一高学生那么多,真的找不到。”
“撒谎!”一直沉默的苏安童猛地喊道,“你在敷衍我,我能感觉到!”
“乖童童爸爸真的没有敷衍你......”苏焕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只手正掐在他脖子上。
主驾驶上的李白萍向后探出身子,她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掐着苏焕的脖子。
她盯着苏焕,嘴角的笑容过于鲜艳:“你的意思是童童在撒谎?”
苏焕感到脖子被铁钳卡住,难以呼吸,不一会儿脸憋得发紫,他想掰开掐在脖子上的手指,但做不到,无论他怎样用力,这只白净的手纹丝不动。
就在意识快要丧失的前一刻,脖子被松开,呼吸变得顺畅,他大口喘着气,然后剧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领带又被猛地拉住,他只好往前挺胸,才不至于再度缺氧。
“老公啊,你忘了我们家的家规吗?”李白萍笑容冰冷,“要永远将童童当作第一位,你今天不仅敷衍童童的请求,还诬陷童童撒谎,这该怎么办呢?”
苏焕想解释两句,可眼睛猛地瞪大,手指前方,原来有辆小轿车突然变道,跑到他们的车前,而开车的李白萍正面朝他这边,看不到情况,按现在这种速度必将追尾!
威龙速度很快,几乎眨眼来到轿车身后,下一刻就将相撞,但李白萍猛地将方向盘往右猛打,车产生偏移,几乎擦着小轿车而过,挤入右边车流,在下一刻,李白萍将方向盘往左猛打,车头往左侧偏去,向小轿车前方插去,就要撞到一起。
小轿车车主心中一惊,立刻踩下刹车,而威龙就利用小轿车刹车产生的这一点空间,成功挤进前方,引擎轰鸣迅速加速,将小轿车甩到身后。
“妈的,精神病吧,开车不要命了!”小轿车车主怒骂出声。
小轿车车主若是能看清威龙内部的情况,恐怕就不是一句精神病的事,方才那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要威龙的速度稍有所疏忽,变道时间稍有所误差,都会与小轿车相撞,而李白萍操作期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路,她一直抓着苏焕的领带,微笑看着他。
类似的一幕在接下里轮番上演,高性能的布加迪威龙见缝插针,在车流中左右摇摆,速度不减地前进,留下无数被逼停车辆愤怒的喇叭声。
在此期间,副驾驶上的苏安童沉默读着书,安静的像只小猫。
见车外一次又一次惊险的景象,苏焕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面对李白萍那冰冷的笑容,他再也坚持不住,精神溃败。
“疯子,怪物!”苏焕大叫道,“我是有办法查到童童要的人,但我绝不会给做!报警,我要报警把你们给抓起来!”
李白萍表情精彩起来:“你确定要报警吗?还记得我帮你做过多少件脏事吗?你的那些竞争对手,都是我帮你搞下去的,要是你报警让警察抓我们,你觉得你会好过吗?”
三个疑问并未动摇苏焕,他怒极反笑:“我让你干了吗?不都是你擅自做了然后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让我除了娶你没有其他的退路!这些年和你们生活天天担惊受怕,我本来是想认命的,但今天这小怪物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人,我算是想开了。”
“老子这一生算是毁到你手里,但老子绝不会让这小怪物去害了别人!”
面对苏焕的咆哮,李白萍的脸色逐渐温柔起来,她的眼神朦胧而迷离,脸颊染上不正经的潮红。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就是你这种愿为陌生人牺牲自己的精神。”
“当初那些醉汉欺负我时,你出来拯救我的样子,我永远都忘不掉。”
“苏焕,你真的让我迷上了你,好喜欢你,好爱你。”
“人家有感觉了呢,让我们做到死吧。”
脚一磕,脱下鞋子固定油门,开始狂飙了今天谁都别想下车!
如蛇一般,李白萍从安全带中滑出,滑到后座上,单手将苏焕按在座椅上,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皮带。
“车,你还在开车!”苏焕大喊道。
“没关系,已经过了车流最多的地段,接下来交给童童就好。”李白萍满脸兴奋,吐息已变为粉红,她将头埋入苏焕的脖子,又吸又啃。
随着李白萍的离开,主驾驶座上无人,前方有辆大卡车减速,眼见就要撞到,副驾驶上的苏安童猛地伸出左手,抓住方向盘,往左一打,车头以毫厘之差闪开大卡车。
接下来苏安童保持着直线行驶,大多数车见到后面来势汹汹都会主动避让,偶尔有几个不必让的,她都会在差点撞到对方时打方向盘变道。
和妈妈一样,在做这些事情时,她没有抬过头,一直在读《百年孤独》。
后座上,被压在下方的苏焕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裤子被扒下,一只冰冷光滑的手在摸来摸去。
“都几岁了,还这么害羞。”
李白萍将黑框眼镜摘下,杰除封印。
“乖,听话,让我康康。”
不甘,愤怒与懊恼的情绪在苏焕胸腔中回荡,最终化作屈辱的泪水流下。
陌生人,他在心中祈祷,快逃吧,你已经被怪物发现了,再不逃的话,你就要变得和我一样......再无安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