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银行取完钱后，龙之凪喜滋滋地将四张千円纸钞放进钱包，道：“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姬夜春点点头，告了声别。
然后……两人都走去车站坐车了？
“你，你去哪？怎么还跟着我？”
“我去车站坐车，回家。”
“哦，那你去哪个区？”龙之凪随意问道。
“千代田。”姬夜春也很随意地回应。
“啊？我也去那，还挺巧。”
这下，龙之凪不免诧异，暗暗寻思这什么情况，难道真的冥冥中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是去千代田当家教的，但雇主不姓姬夜，而是神无。
“嗯。”姬夜春只是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他们在吉祥寺站上车，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拉着吊环，随着电车哐当哐当行驶，身体跟着晃悠。
龙之凪看她在摇晃，忍不住问道：“你干嘛不坐着？”
“坐着放不下画具。”姬夜春漫不经心地注视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一副倦怠的样子。
“哦。”
电车行驶，车内广播在不断播报站点，上车下车的人也在交迭变幻。
偶尔会有女生来搭讪龙之凪，也会有男生搭讪姬夜春。
不过他们俩都拒绝了，因为都没兴趣。
当然，对彼此也是，都认定对方是奇怪的人。
「注意，电车到站千代田站」
终于，电车到站千代田，毫无情感的女声提醒车内乘客下车。
两人随着人流下车，各自分别。
他们一个去皇居，一个去一番町。
在去一番町的路上，龙之凪不停地向着行人问路，慢吞吞地前行。
好在离上门时间还有半小时，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手机是翻盖机，也没个导航和地图啥的。
而且那事务所的青江先生，给他的地址是一番町自住公寓二居室。
龙之凪看到这个地址，当即就傻眼了。
一番町这么大，到处都是公寓别墅，建有二三十层楼这么高，他怎么知道所谓的「自住公寓」嘛。
在12.50分时，龙之凪迷惘地看着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叹了口气：“唉，打个电话给雇主吧，我实在是不行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备注「神无先生」字样的号码，静静等待。
过了十几秒，电话嘟的一声接通，随之传来的是一阵富有磁性的男音：
“喂，你好。”
“您好，神无先生，我是您聘请的家教龙之凪。现在我在一番町附近，找不到您家具体住址。”
“噢，那你说下附近有什么景物，我去接你。”
“好，麻烦你了，我在……”
好在龙之凪的表达能力还不错，雇主神无先生顺利地找到了他。
哪怕在周六休息日，神无先生依旧穿着一身笔挺，毫无褶皱的西装。
他看着龙之凪，含笑问道：“听说你高一，就知晓四门外语？”
“准确的说是三门半。”龙之凪点点头，“法语、英语、中语都熟练掌握。西班牙语掌握一半，正在学。”
“哈哈，那也很不错了。我家女儿连个英语都学不好。”
神无先生笑了一声，脸色随即变得困扰起来。
“只要她肯学，我有信心教好她。”
“那就拜托你了，龙之老师……”
闲聊间，他们走进一栋半别墅型的公寓，来到六楼。
神无先生掏出房卡，在液晶检测仪上一刷，门就开了。
入眼望去，内饰和家具都是西洋装修风格。
洁白的家具，边角刻出云纹、花纹，繁复晦涩；
墙上挂有几幅画，不知是谁的作品，但有种高雅感；
天花板很高，中央吊着一盏水晶大吊灯，灯盏如同花开般蔓延。
“我去叫我女儿出来，请坐着稍等一下。”
神无先生换上室内鞋后，走上回旋的楼梯。
龙之凪见此，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等待。
过了会，一阵高低不一的脚步声从梯阶上传出。
“爸爸，你找的家教靠谱吗？才高一，跟我一样大。”
“人家可是懂四门外语的呢，成绩听说也是最好的。”
“哼，四门？吹的吧！”
“好了，等会你问他点问题不就知道了？”
龙之凪听着那交谈声，总感觉女声有种在哪听过的感觉。
于是，他侧头看向楼梯，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个下来的少女，竟然是——代替他被撞的人！
‘靠，系统你逗我呢？’
龙之凪在心底死命地骂着系统。
可惜，没有任何回应声，只有他的脸色在不断交替变幻。
而少女，也一眼注意到侧过头来的龙之凪。
她一手捂着嘴，睁大眼睛惊呼道：“你，你，你是那天的那个人！”
“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神无先生闻言，面露疑惑。
“爸爸，他前几天对我耍流氓！”
此话一出，龙之凪和神无先生脸色都变了。
“等会！我那是拉着你，让你别冒险，怎么就耍流氓了？”
龙之凪连忙解释，唯恐丢了这份工作。
而且他记得签的合同上，要是因为家教个人因素被辞退，可是要罚钱的。
这些因素包含骚扰、能力不足、令雇主不满等等。
此刻，他已满足第一条和第三条，再不解释妥妥算违约！
“是这样吗？”
神无先生脸色稍缓，侧头看向女儿，眼里有询问的意思。
“是，是那样没错。”少女点点头，又不满地撅起嘴，“但他拦下了还拉着我的手！我让他松他才松的！”
“我道歉了！当时是太担心了，所以一时间忘了！”
“哼，我不听！”
“……女儿，消消气，龙之老师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神无先生听着两人的对话，琢磨了好一会。
如果龙之凪知道教的是把他当作骚扰的人，那他还会接吗？
再者，这明明是件小事啊？
龙之凪出发点没错，说的话也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爸爸，你还帮他？！”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神无先生。
“我不是帮他，只是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神无先生面露无奈道。
“我敢发誓，那天真的只是想拦住你！我要说假话天打雷劈！”
龙之凪也适时出声附和，三指指天。
虽然不知道岛国发誓有没有这习惯，但他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你看，龙之老师都这么说了。”
“……好，好吧，那就暂且原谅他。”
最终，少女做了好一会的思想挣扎，还是被劝服了。
下一刻，她又道：“但要是家教水平不过关，肯定就要解雇了！”
“放心，你也是明圣高校的学生吧？我是一年级第一。”
龙之凪闻言，只是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
学习方面，他还真没输过谁。
自努力学习以来，成绩基本都维持在满分。
“第一？没听过，那是多少分？”
“一共750分，我考了750，只可惜只有750。”
“……”
神无父女沉默了，心想这还真是凡尔赛啊。
什么叫只可惜只有750？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房办公了，还有个线上会议要开。”神无先生将少女送下楼后，告了声辞。
“爸爸……”
少女望着神无先生上楼的背影，又回过头瞪了龙之凪一眼，哼了一声。
看来，她对龙之凪很不满，依旧在记恨那件事。
“抱歉，那天我真的只是想拦下你。”
对此，龙之凪诚恳道歉，放下自己的身段。
“哼，教我学习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少女冷哼一声，来到沙发上坐下。
“好，听说你英语不好，我们就先学英语。”
龙之凪点头应答，心里兑换了探测器，对着眼前的少女使用。
这么做的原因，是看看她各方面的能力如何，才好制定教学计划。
如果智力高，那倒可以直入主题，讲解要领；低的话就次之，由浅入深。
【人物：神无清婉】
【年龄：15】
【智力：5】
【魅力：7】
【人格魅力：3】
【体力：4】
【潜力：0】
【总结：性格偏差，空有余表，无潜力，未来平淡】
龙之凪看着系统的评价，心想有这么糟糕吗？
不过想到这是神之系统，看人应该蛮准的吧。
可惜没给自己来个总结，他倒是想知道系统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
【宿主是被永恒之神选定的人。性格良好，不卑不亢、自律、强大、具有无限潜能，有成为神的可能】
在龙之凪心生想法的同时，系统给予了回应。
而当他思考系统给予的评价时，耳边骤然传来不满娇喝：“喂，你在想什么呢？难道还要本小姐给你去拿教科书吗？”
“……在哪？我去拿。”龙之凪收起面板，缓缓开口道。
“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里面都是书，自己找吧。”
神无清婉高傲地哼了一声，不愧是人格魅力为三点的存在！
寻常人的数值都是在五点起伏，三点已经是很糟糕的数值了！
龙之凪起身来到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前，拧门而入，翻找起合适的教材来。
这里的书很杂，上到春秋战国历史，下到ABCD字母表、1+1等于几这种幼稚园的书。
“这真的尊重过学习吗？”
龙之凪看着杂乱摆放的书，不免有些生气了。
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生活环境可以看出，ta对某些事物的态度如何。
毫无疑问，这间房间是神无清婉的私人书库，不可能是其他人持有的！
神无先生很有讲究这一点，可以从他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穿的工整这方面看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