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悠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呢,明明都避过你的视线了。】
脑海中响起的自然是让自己牵肠挂肚一年半的琉璃那熟悉的声音。昨天要说自己收获最大的是什么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琉璃。不管是成长了也好,劫后重生也好,还是灵力突破了也好,都没有琉璃的回归重要。作为把自己拉上巫女舞台的琉璃,自己对于对方的依赖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那种好像游子回归母亲怀抱的感觉,是其他任何的事情都不可能体验到的,特别是对自己这个年幼丧母,童年失去了姐姐的人来说,琉璃就是一个支柱。
【很简单啊,琉璃回归时,我身体可是有很明显的感应的,那种安心的感觉,除了琉璃就没有人能带给我了。】
【呵呵,一段时间没见面,小悠什么时候这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了,还不从实招来,你可是只属于我。】
【琉璃,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听着琉璃欢笑声,一种满足叫做失而复得。或许以前不懂自己身边有个人陪伴自己理解自己是多么珍贵,但是自从离开了天星村,才发现有些东西平时哪怕再不起眼,但是失去了依然会落寞。
【嗯,我的小悠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呢。也更成熟了,只是……哎!】
【怎么了,琉璃?要不你还是用虚影的方式和我交流吧。】
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却只能听到琉璃叹息的我,心中不由的漏一拍,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还记得,曾经你和狼妖的那场大战吗?其实狼妖的最后一击已经要了小悠你的命,被惊醒的我,没有办法动用了禁忌把一部分的神性融入到你的体内吊住你最后一口气,而我却不得不彻底的陷入沉睡,等待那融入你体内的很微小的神性彻底分化成小悠的力量。按照我的想法,昨天并不是苏醒的最好时间,我应该在一年后,等那部分神性彻底被小悠消化完,才是我自然苏醒之时。只是可惜没有料到小悠会提前用死亡刺激自己并唤醒了我。感应到我这个主人的存在之后,还残留的神性便停止了消散,在它暴动之前,我已经暂时彻底的把它镇压了下来。但是这个时间却只有两年,与我同根的神性,两年的时间就足以成长的毁掉小悠,到那时小悠恐怕会面临最艰难的选择。】
【这么说,我体内暴涨的灵力?】
听着琉璃的解释,一瞬间脑袋之中许多的事情都好像有了答案一样,自从那场大战以来,灵力暴涨的超过了身体的极限,莹草前辈曾经说过自己死过一次(自己以为仅仅只是重伤),这一幕幕记忆从脑海划过,这一刻仿佛找到了答案。
【嗯,小悠,你想的没错,的确是那残留的一丝神性分化成了小悠所需的灵力。我已经尽可能的把它的量级减小到最小程度了,可是人和神的差距太大了,哪怕在我看来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的力量,却依然给小悠带来了沉重的负担,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琉璃的声音中饱含了一股歉意。
【我觉得琉璃完全不必为此事感到歉意,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我恐怕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不过既然是琉璃借给我的力量,琉璃不能收回吗?】
疑惑的等待琉璃的回答,神性是琉璃吊住自己性命而赋予自己的力量,按道理说,琉璃身为力量的主人应该有办法收回这股力量才对。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股神性力量早已与小悠的灵力联系紧密,一旦收回,小悠你就要从头再来。】
说完,琉璃沉默了下去。
从头再来吗?看着天上的云朵,我明白琉璃的意思,琉璃收回力量的那一刻,自己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从新开始,不,也许比刚出生时还惨,毕竟出生时身上还有一股灵力。
自己已经十三岁半了,失去灵力从新开始,那可是比当初的鞠叶十四岁,最差的巫女的纪录还要差,自己有信心在琉璃的陪伴下在未来用努力到达鞠叶的高度,不!甚至是要超过。但是摸摸怀中那封来自天星村的信,自己真的还有这个时间慢慢从头开始吗。看着自己的同伴还有村子都在风雨中飘摇,自己真的能够安安心心躲在这里从头再来吗。
不!自己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选择才对吧。
【琉璃,两年后,我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最差的结果又是什么?】
【最好的结果是死,最差的结果可能是生不如死。】
虽然看不到琉璃的表情,但是默然的却能感觉到琉璃的担心。
【那就没有什么好选的了,死,我也见过两回了,说实话并不可怕,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做很多的事情了。】
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扶着树干站了起来,看着远处那道疾步走来的熟悉身影,看起来自己特意找的僻静场所已经要被打破了。
小悠,看来你是真正的长大了呢。听着那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决断,琉璃听到了少年的决心,勇往直前丝毫不会后悔的决心。琉璃自己也不知道是该为此感到欣慰,还是叹息自己找的小男人成熟的速度令自己惊讶。
“悠前辈,你在这里悠闲啊,大事不好了,内村听说抓了一个奸细,听说是个黑巫女,我怕是丽子姐。”
“奸细?丽子?”
看着妙子脸上的焦急,我不由的脑袋闪过一道闪电,作为黑巫女的还能进入内村的就只有自己带进去的丽子,也就是妙子所说的可能性非常的大。结合昨天遇到的鞠叶那厌恶妖怪的性格,如果现在鞠叶回到了伊势宫,那么丽子的确非常很有可能被当做奸细抓起来。一想到这儿,我再也坐不住了。
“走,妙子,我们去向前辈告辞,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内村。”
拉着妙子,顾不得巫女的恬静姿态,向那遥远的神社奔去。但是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