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两位,下次再见了呢。”
笑的灿烂的而开心的美九,在一号馆前如是说道。转身离开前,她颇有意味的打量了一下士织,惹的织微微眯起了锋锐的眼睛。
留给士织和英灵少女的,只有美九那自信而愉悦的背影。好像发现了特殊宝藏,或者看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物。
士织目送着美九离开后,才转身对织用比较随意的语气说道。
“一起走吧,织。”
织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跟在士道的身后,沉默的织,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沉闷。
士织挠了挠脸颊,裂开嘴僵硬的笑着,愈发死寂的气息让他感觉到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这种感觉简直比织当初拿剑指着自己时还难受。
身后气氛的压抑似乎都实质化了,士织只觉得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在背后追着自己,打算包围吞噬自己一样,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话说也是奇怪,每次织出现,总是和琴里通不上话啊。】
耳朵中的隐形耳机中早就没有了琴里那命令的话语,这件高科技物件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讷,织,你是在生气吗?”
终于忍不住开口的士织一张嘴就是一句作死意味十足话,要是普通女孩子生气在头上你这样问她,然后……你就没有然后了。不过织,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也许是没想到士织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自认为隐藏情绪非常好的织有点惊讶。的确,织那标准的面瘫脸是无法看出什么情绪来,可是她的言行举止上,都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
“是的,我很生气。”
没有对士织隐藏自己的内心的想法,织直接说了出来。这一下让士织表情忧郁愧疚了许多。
【明明说好,不让织再背离人类,可是我……我自己却忽视了织。】
“我对我自己非常的愤怒。”
在自责之中的士织,被这句话一下子消除掉了自责和愧疚,取而代之是一脸疑惑与关心。原本以为是自己在和美九的交谈中冷落的织,造成织的不开心,但织却说自己在生她自己的气。
……………………
停下了脚步的织与士织,在路边的一家打着限时折扣的冰饮店里享受着夏日中为数不多的清凉。
夏日的天宫市确实是比较酷热,若非是天央祭这样的盛况出现,大家更多的选择应该是蹲在家里享受空调吧。
看似规则的冰块落在暗红色的可乐中堆叠,织白皙的小手握在其上,颇有冰肌玉骨的韵味。只是这样的艺术品一般的手,却曾经是夺取过无数人的性命,美丽与危险共存在一起。
抿了一口可乐,感觉那种严重的刺激在舌尖上散开,织面无表情的将可乐放下。她不是很喜欢这些刺激性非常强的饮品,她更喜欢红茶那样的香醇。
说起红茶,织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感觉,织总是微微一笑就放弃了探查,她毕竟丢失了太多的东西,这种情况时常会出现,她早就习惯了。
“织你为什么会生气呢?”
看着落地窗外,阳光明媚,晌午的太阳透过玻璃铺泄在两人的身上,如梦如幻,唯美的画面好似不存在与人世,而存在与遗世孤立的幻想乡中。
士道已经换回了男式的衣物,两人之间,倒像是多年的老友相聚。
“……因为,我不懂人心吧。”
任由阳光落在脸颊,织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内心没有因说出话而变动,有的只是波澜不惊。
“是啊,我不懂人心。”
绵羊不理解狮子为何会吃肉,去捕杀自己。狮子也不会理解绵羊为何吃草,不去捕杀别人。两个物种间的习性导致它们无法去理解对方,织虽然生前为人类,但毕竟脱离了人类,自然难以理解。
就像她所说,她遗忘了太多的东西,在追寻信念的道路上。
士道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话说的出口,语言苍白无力,因为对方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单手托腮的少女,在日光下是那样的精致。没有些许迷茫的织,出神的注视着窗外普通到了极点的日常,此刻的她仿佛不是身负强大力量的英灵,而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士道想要说点什么,起码说点什么。
“……织,你的剑术非常的高超么。”
清楚的记得,在那片荒原上,无数的长剑随意倒刺,可以说是由剑去组成的世界,如果不是喜欢剑,就不会去拥有那样的世界吧。
可是士道却没有知晓,那片世界,不一定是喜欢才能拥有。
“士道终于无法忍受自己的弱小了么。”
织直视着士道的双眼,漆黑的眸子中传达着一种满意的色彩。士道实在是太弱小了,在面对着敌人时,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虽然织不介意保护士道,帮助士道完成自己的梦想。可梦想这种东西,若是经他人的手去完成,那这个梦想,也就变质了吧。
身体内有着精灵的力量,还有着能抵挡金闪闪最强之剑这样的宝具阿瓦隆,这样的士道完全能成为一个强者。
“什,什么?!”
两人的思考方式明显不在同一轨道上,士道突然发觉到织的思维一下跳跃到了自己力量上,而自己的思维还停留在梦中的荒原上。
窥探别人的过去,而且还是在未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士道倒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织的过去,只能旁敲侧击。
“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训练士道的战斗能力。”
“等……等等,我为什么要训练啊。”
好像是预见到了一些不好事情,士道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不是悲催而近着最后的一点努力。
被织训练?开什么玩笑啊,绝对会死掉的吧。
其实,少年你也死不掉的哟~~,拥有着阿瓦隆与琴里的精灵之力,现在基本上不会有人能彻底的杀的死你。
不过疼痛嘛~~该少的还是不能少的~~。
“因为士道你的体内……”
织轻轻把手指向了士道的心脏,眼里是不明意味的情感,阿瓦隆这样的珍贵宝具,就算是织,倾尽全力一次也只能投影出一件而已。
“有着不亚于英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