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君士坦丁之所大门一侧。
相对于周围街区的热闹,君士坦丁所处的街区冷清了不少。由于并非是什么重要朝拜之所,信徒们一般不会选择来君士坦丁。
在君士坦丁之所高大的支撑石柱后面,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才刚刚停住了身形。
这样的动作自然是引起了门卫和暗处警备人员的注意,警惕的目光扫到那两人后,立刻变得恭敬有礼,随即转向了别处。
无疑,一位是威灵顿·海茵里希,而另外一位就是织了。
“夜色微凉,时光正好,原来夜晚的君士坦丁也是这么美啊。”
有点感慨,威灵顿看着当橘黄色的夜灯被点亮,在这光芒下,纯白色的墙体整体被点缀得宛如黄玉铸造的君士坦丁之所,美得像是神祗所居住的宫殿。
由于光线的缘故,织削瘦的身躯刚好处于其所照耀不到的阴影中。昏暗中,被墨镜所遮挡的脸庞,表情无从得知。
“难道你从未在夜间出来过么?”
空灵清脆的声音,织有点好奇的询问威灵顿,如果是一个常年居住焚蒂冈的人应该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吧。
“嗯,护延骑士团虽然没有宵禁的规定,可如果没有任务的话,平时团员都是在训练场进行能量沟通。”
有点不好意思摸了一下自己的高挺的鼻梁,随着威灵顿的动作,在灯光下身上洁白的长袍闪耀出了金黄色的流光。
银白色和金黄色的碎光相互交错,宛如一滩略有波动的湖水,美轮美奂。
“而且君士坦丁如果没有任务,除非重要节日,一般人是不允许接近的。”
这就不难想象已经习惯了偶尔白天所见到的景象,在夜晚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副美景,威灵顿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来。
“还是多亏了织冕下,要不然估计我得很久后才能知道君士坦丁有这样的一面。”
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蔚蓝色的瞳孔中蕴含的动人真挚一目了然。相信如果是威灵顿的女性崇拜者的话,在这目光下绝对会彻底沦陷。
“其实,美好的事物一直存在于自己身边,不要意识到快失去时才去珍惜哦。”
如有所感,织突然对威灵顿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与其是说给威灵顿听,倒不如说更多是用来劝慰自己。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恐怖念头,织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危险诡异的微笑来。陡然醒悟,立刻被织自己给压制了下去。
【过剩的欲望……真是令人害怕哟……】
像那种恐怖的念头,绝对不会得到幸福的。
“他们快回来了么?”
“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随行教士已经处理好,并不碍事,再过一会就能见到五河司令等人了。”
威灵顿连接查看了一番,果断将刚才十香等人差点为了五河士道爆发战斗的事情抹杀掉,一切了织冕下难得的好心情。
“这样啊,那么我进去了。”
伸手将自己墨色的长发拨弄了一下,任由微风穿过自己的发隙。这唯美的画面,牢牢印在了威灵顿心里。
“织……织冕下,你不等五河司令他们么?”
看着优雅远离自己的织,威灵顿突然想挽留下她,连忙扯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能够多一点与织相处的时间,这是威灵顿十分乐意见到的事情。
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可织依旧朝着前方走去,阴影和光芒在她身上交替浮现。
“不用,没有那个必要了。”
遗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织就这样消失在了威灵顿的视线中,这让在昏黄光线下的威灵顿不禁叹息了一声。
自己憧憬的对象还真是潇洒呢,行事从不拖泥带水。
讲视线放向了焚蒂冈辽阔的夜空中,伴随着干燥的西风刮过,披在威灵顿身上的白袍随之荡漾着。
……………………
为什么不留下等待士道他们呢?不是说时间不多,想要好好陪在士道身边么?织的做法和她的想法似乎不相符合。
感性上确实是如此,织很想无时无刻不在士道身边。她很想这样,甚至想到要用宝具拘禁士道让他离不开自己,创造一个只有自己和士道的地方出来。
这就是织那时脑海中闪过的疯狂的想法,压力这种东西可是往往会催生出诸多副产物来的。
知晓了自己的压力,以织的心性自然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滋生的诸多念头。
这就是织理性到了极点的一面,特别是在想要淡化自己在士道心中印象这件事情上,让织有意无意疏离了士道。
既不刻意接近,也不刻意远离,保持这样的状态,便好。
这样的话,如果和士道分离的话,在那出现前,希望士道不要太过于执着自己的消失。
为了五河士道,两仪织可以说是做到了她所认为的最好,不让士道受伤,不让士道生命受到危及,一切都是为了五河士道去做的,没有一样是留给自己。
就连最为珍贵的记忆,织甚至都没有留下的打算。温柔得接近冷酷,让人感觉到发自心底的寒意。
这样畸形的情感,是从最初没成为英灵那个时候便已经出现,一直延续至今,就连织自己都没有发觉。
或者说就算织发觉了这样畸形的情感也会认为是最正确不过的做法,对谁都好的做法。
优雅漫步于灯火明亮的走廊上,织的一举一动宛如是经过最苛刻的礼仪师丈量出来。浓郁的贵族气息,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掩盖。
偶尔有无意间遇见织的教士看见织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艳,为之散发出的气质所折服。
很快,便来到诸人的房间中间。在房间的安排上,教延将大家的房间安排到了一起,说是这样方便于各位的行事。
起初在安排房间时,还为了谁能够在士道房间旁,可是进行了残酷的抽签淘汰。最后凭借着逆天的运气(?)织成功夺得了一座房间。
站立在房门前,陡然间织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灵体化,英灵们无师自通的招牌能力,灵体化状态下,普通人是根本无法发觉英灵的身影,同样一些物体英灵也能自由穿过。
这房间,并不是织的房间,而是琴里的房间。
潜入琴里的房间自然不会是做些奇怪的事情,而是织打算将与教皇伯多路的约定告诉琴里,让琴里有所准备。
如果脱离了自己,单凭琴里等人的实力目前很难能保护士道的周全。
织也想过在魔力耗尽前将DEM社彻底摧毁,可问题是除了DEM外还有教延,没有了DEM的压力难保教延不会动小心思。
更不用说,那个狂爆黑科技,不知道发展到何等程度的天朝了。
随意拉了一下椅子,织就这样大方自然地坐在了窗边,静静等候着琴里走进房间。在织的感知范围内,大家已经走进了君士坦丁。
“那就这样了,明天大家再一起出去,可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特别是美九、耶俱矢和夕弦,如果你们再胡闹的话士道可是会讨厌你们的。”
看起来是无厘头的恐吓,对于她们确实意外的有效。特别是当琴里用目光威慑士道表态后,这个效果翻了几倍。
将一切收入眼中的织,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玩味的微笑来。
咔擦的细微声响,走廊的灯光照射进了漆黑的房间里。走进房间啪的一声,开关一打,柔和乳白色的光芒充斥在了四周。
当琴里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时,织恰好对琴里颔首致意。
面不改色,琴里将身后的门合拢上,看着织的眼神中带上一丝追寻。似乎不理解,织为什么会在这等着自己。
“搞什么啊,后面可是一整天没有看见你呢,发生了什么么?”
看起来经过接近一整天的游玩,琴里的也显得有点疲倦。微微合上双眼,琴里将自己摔进了一侧的沙发上。
顺手从茶几上拿过一杯清水,滋润起了因为刚才对众人大费口舌而干哑的嗓子。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和伯多路做了一个对答的而已。”
琴里原本合上的双眼突然睁开,身上的疲倦感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伯多路,这个名字琴里可是铭记在心啊。
教延有史以来最受崇拜的教皇,和两位枢机主教联手固定了整个焚蒂冈的空间,就算是琴里也只能敬佩。
“伯多路教皇,织你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能和这位教皇见面。”
摇了摇自己脑袋,樱色的双马尾也随之舞动着。说完琴里慢慢抬升了手中杯子的角度,让其中的清水流入口中。
对于琴里这类似夸赞的话,织仅仅是歪了歪脑袋就没有其他的表示。
“伯多路欠我一个承诺,现在我将这个承诺转交于你。”
不等琴里回答,织便将这个承诺使用的条件详细说明了一遍,琴里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织给士道留下的后路。
在讲述中,织刻意忽略了自己在这中间的作用。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还在担心……”
刚刚露出兴奋表情的琴里脸色一僵,后面的话被她活生生给掐断。
话已经转达到,琴里这怪异的表情织似乎是没有看到一般,化作一缕银蓝色的流光,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