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打扰到劫生第二天的动身计划。
到山门和两女汇合，一同下山。
什么，你问龙宫雨燕睡在麒麟居，为什么不是和劫生一起来的。
抱歉，麒麟居入夜不客。
不留客，也不见客。
至于原因，那里原来叫寒柔居够不够。
“你真的再三天内记下了十本功法？”
路上，当柳若絮得知自己旁边就是那位猛人后，不断拉着龙宫雨燕询问背诵功法的秘诀。
“可能是因为我天生记忆力比较好吧。”龙宫雨燕和柳若絮在新生考核上有过合作，在未来的半个月也要结伴通行，委婉到：“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我想，咱们只是长处撞上了断板。你能成为麟首弟子，肯定也有我远远不及的地方。”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哪有。”柳若絮挠挠头，努力想出一个优点，来弥补前几日的阴影：“倒是家里人常说，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笑着面对。”
“这就是心境。宗主们常说，修行到后面就是修心。或许，宗师之上才是你展示天赋的时机。”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
劫生撇撇嘴，不予置评。
老实说，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
“我以往都是独自一人外出执行任务，赶路的时候大多都静默不语。你们聊就好，不用管我。”
这是实话。
然而，柳若絮并不这么看。
今天的劫生，打扮的格外光鲜。
头顶紫金凌云冠，原本黑墨麒麟服外，又套上一层黑纱长衫。
手拿象牙骨扇，配阴阳双鱼坠。
腰挂珍宝碧血丹青玉，完全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很快，她们就知晓了答案。
千叶山下千叶城，这里是无极门的势力范围。里面的居民也生活在魔教的庇护之下，看起来也颇为富足，安居乐业。
“啊！！！！！是麟首！！！！！”
一群女孩子冲着劫生嘶声力竭的吼叫，蹦蹦跳跳的拉扯着身边闺蜜的衣服。闺蜜的衣服被拉下，露出一个雪白香肩也毫不在意，甚至还想让劫生多看两眼。
劫生折扇轻摇，会以一个和煦的微笑。
女孩捂住额头，晕倒在地。更多女孩奔向这个地方，围在道路两旁，围观麟首出巡。
说实话，劫生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里的人也很欢迎劫生，因为他爱装逼管闲事。
“师尊。”柳若絮对此十分不解，道心微微动摇：“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魔道？”
她也是这两天……，准确的说是昨天才知道千叶城是无极门的附庸，这极大的刷新了她的三观。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是来买东西的，在买东西的过程中，又遇到了龙茵和莫笑萍。
买东西的过程中，她花了点时间观察这座魔教庇护下的城市。
比她位处正道庇护下的老家要繁荣太多太多。
劫生微微一笑，双指夹住一枚普通的大夏铜板，放到柳若絮手心。
“这是什么？”
“一枚铜板。”
“这是众生。正反两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里如一者，少之又少。”
柳若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劫生又递过来一根金条。
“这是什么？”
“金……”柳若絮醒悟过来，劫生这是接物喻事。赶紧开动自己的脑瓜，联想到：“这是……”
不管是啥，先说两字把话题占住总没错。
“是正道，对吧麟首。”
“嗯。正道就是如此，正反两面都表现的如此正直，却又不够正直。它的每个相邻的面大小都不相同，最大的叫道义，最小的公平。”
“为什么啊师尊？”
“这点，咱们要去的东域那帮儒生表现得最为明显。儒家崇尚孝道，最大的爱给父母师傅，其次是子女徒弟。然后是其他亲戚、同门、同修、同乡。最后才是其他正道、平民和魔道。
简单来说，正道都偏心。有好处，他们会最先想到自己人。
就拿抢夺天材地宝来说吧，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正道的规矩是，大家自报家门，然后派出人进行公平决斗，胜者得之。”
“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没想过……”劫生收起折扇，拿出一枚元宝：“散修呐？在正道的规矩里，根本没有散修的活路。”
把元宝放入柳若絮手中：“相比之下，这就是魔道。你看见它是心中圆滑，首尾两端，却没注意到。元宝想要立足，底线正是公平。”
翻过元宝，柳若絮看着底部容易被忽视的平面，似有感悟。
“魔道魔道，我们不是一群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人可以忍受孤独，却无法战胜孤独。我们本身就是一种群居生物，没有人愿意和毫无底线的人产生交集。
那样的人虽然有，却并不在魔道内，至少我不认为他们是魔道人士，因为我不认为他们是人。魔道的主旨是自由，是公平，是随心所欲，而不是贪得无厌。”
说教间，三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一家驿站。
原本是官家的设施，现在却服务于平民，在城池间穿梭，载人前往目的地。
加上大宗门都会铸造自己的信物，通常是铜板。这一切都从侧面说明，所谓的大夏帝国，在江湖上的威信和管辖力度都不怎么样。
柳若絮还在领悟劫生的话，劫生已经进到店内，给三人定了一辆前往下个城市的马车。
交通不便，驿站车夫不跑长途。
通常只在两个城池间往返。
毕竟，这就是给普通人服务的行业。
登上豪华马车，挥手送别追来的狂热粉丝们。在前往下一个城池的途中，拉车的六匹千里良驹一声长鸣，原地停下踱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一阵风吹动车厢的纱帘，龙宫雨燕邹起眉头：“杀气！”
……
劫生突然想起，自己正在被人惦记来着。
闪身出现在马车前，感知对手就在前方，却还是担忧的四下观望，以防围攻。
“什么人？”
前方是官道，旁边是一片树林。
散发杀气挑衅的人藏身其中，应该只是等候在哪。
毕竟，连龙宫雨燕都能察觉到的杀气，如果是针对自己而来，未免太看不起他余劫生了。
一股夹杂着肃杀之气的风从树林中刮出，带起漫天树叶，朝劫生席卷而来。
劫生右脚在地上一碾，灵气通过脚尖向外蔓延，撞上冷风。交锋出产生一道小型龙卷，裹挟树叶和地上的沙石，直冲九天。
冲击过后，一道声音方才从树林中传出。
“纵横十方问道巅，涉足江湖品流年。若非凌云仙鹤身，世间何人称谪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