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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是订婚礼。”林鸿芝纠正到：“五天后，就在潇湘夜雨。也就是海天琳琅宴的举办地，用那群儒生的说法，就当是冲喜了。”
算算日子，两三天后要去拍卖行，五天后婚礼，六天后就是开宴的日子。
也罢，这段时间就用来疗伤吧。
“徒弟，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柳若絮抬起头，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答复。
师尊回来了。死了一个君皇，两个宗师，苍云宗那边肯定会怪罪于她。
谁知道他们下手这么快啊。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修养几天就好。接下来这两天，我都会待在家里，指导你修行功法。”
“是。”柳若絮心如乱麻，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智力直接倒退十来年，一脸‘聪慧’。
这模样，劫生都不好继续询问，只能老实抬起肩膀，让龙宫雨燕在自己身上涂抹药膏。
青葱般的手指划过肌肤，清凉的药膏让劫生产生了一种错觉，安抚下伤口燥热的，并不是药膏，而是她的手指。
看着两人互动，林鸿芝长叹一声，幽幽到：“明明是马上要订婚的人了，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你已经接受现实了？”说到这，劫生想起一个问题，开口到：“对了，若絮把翠微剑意给弄丢了，你能不能找本一流功法给补上？”
谈及这个话题，柳若絮总算是恢复了些智力，更加羞愧的低下了头。
现在，她才意识到卧底的艰难之处。
“开口就要一流功法！唉，谁叫我欠你的。”林鸿芝将拂尘搭在手臂上，在脑海搜寻片刻：“我师兄修行的《凌云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直接把对方功法丢出来，被人学去，坑的也是对方。
十分熟练。
这让劫生不禁疑惑：“你们师兄弟关系很差？”
“挺好的啊。我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坑他一把而已。”
从他的话里，劫生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
“你不会坑我吧？”
“那不好说。”
突出一个坦荡，也是捏准了劫生现在实力受损严重，打不过他，行为越发放肆，将被逼婚的憋屈，都发泄了出来。
“我说，你伤这么重，晚上睡得着吗？要不要人给贴身伺候？”
龙宫雨燕手一抖，药抹歪了。
“这样也好。”管家乘机帮腔到：“麟首是在暂住这里期间受的伤，我们也该负起些责任。你说是吗，殿下。”
“劫生大人？”
龙宫雨燕的话语带上了颤音，令人浑身骨头一阵酥麻。
“那就有劳了。”
上好药，缠上绷带，时间也来到黄昏后。
晚餐上桌，龙宫雨燕直接坐到劫生身边，开始了投喂PLAY。
柳若絮感觉腰间一热，匆匆吃完饭，借口回房。确认其他人还要吃好一会，怀着忐忑无比的心情溜出后门，找到前来街头的斗笠客。
她大气都不敢出，已经准备好承受斗笠客劈头盖脸一阵痛骂。
谁知道，斗笠客拍拍她的肩膀，竖起一个大拇指：“干的不错！”
“啥？”柳若絮眨巴着委屈至极，水汪汪一双大眼睛，一脸懵逼。
自己做什么了，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
斗笠客看破她的表情，知晓她没完成自己的任务。
不过，那都不重要，反正下不下都一样。
他拿出一包新的药粉，塞进柳若絮手里：“这是你的新任务，想办法破了霜星麒麟的功体。”
“什么功体？怎么破？为啥要破？”
处于懵逼状态，智力直线下降的柳若絮一套三连击过去，斗笠客轻松接住，一一回答到：“金刚不坏童子身，当然是破掉他的童子身。至于原因，这个你不用知道。”
蛮横的回答，让柳若絮脑袋冷静下来，想起之前劫生的推断，反问到：“你们真的打算挑起两道纷争，然后从中获利吗？”
如此直接的问法，可见智力也没恢复多少。
斗笠客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盘算一番，冷笑到：“那又如何，自古正魔不两立。和平共处，完全就是个笑话。既然现在的正道之首……玉瑾仙门没有那么本事，那就由我们苍云宗来完成这项宏图霸业。”
这霸业，着实太过恢弘，柳若絮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这么大一件事，为什么要让我牵涉其中？我觉得我搞不定啊。”
“你不需要想太多，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去做就好。”斗笠客安抚到：“这次虽然失败了，宗门已经请出了一位先天老祖来诛杀霜星麒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需要你的力量。不要太看轻了自己，你可是他徒弟。”
庞大的压力落在柳若絮肩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对我很好。”
“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要用你的内心去感受，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斗笠客拍拍柳若絮的肩头，忌惮的看向龙宫家的方向，没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走远后，才回身一望，轻叹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他不禁想起了和柳若絮初见的那次，多傻的一个姑娘啊。
一如十七年前的自己，那么天真，单纯的以为正道便是正义。
“唉，我也不愿将你牵扯进来。不过，相比沦为血食，现在的处境已经很不错了。放心，等我覆灭苍云宗，你便自由了。”
这话，似乎是在根本听不到的柳若絮说的，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复仇成功后，得到的真的会是自由吗？
他没有选择，但他希望，她能有选择的余地。
她身上，有太多自己过去的影子了。
只希望，她不要变得和自己一样。
斗笠客没入喧闹的人群，听着耳边欢笑的童声，终于挤出一个坏笑，宽慰自己到：“放心吧，这次也只是益气散而已。毕竟，我还需要霜星麒麟活着。至于他能不能真的活下来，就看他对你是否真心了。
我话都说那么狠，而且给了你机会。霜星麒麟，你的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思考着后续计划，斗笠客从旁边商贩处卖了一个糖葫芦，叼在嘴里，默默远去。
买糖葫芦的转身看向他的背影，摇头嬉笑到：“又一个红尘压身的痴人。我佛啊，这世间何时才能没有纷争，没有仇恨呐。”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说罢，边走边唱到：“放眼多少痴愚人，尽将红尘埋荒坟。忘却一生累仇恨，终来不过迥然身。睁眼万物不当真，漂泊半生还无根。一捧黄土一个坑，到头相邻尤纷争。不若寄身极乐存，常伴我佛剪青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