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把扇子的来历？”
对方实力和自己相当，宗师巅峰。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儒雅的剑意，并不刺人，却如同竹叶般无法忽视，让人如芒在背。
“自然。”对方摇着折扇，回到：“天底下，用天山冰蚕编织的扇面，仅此一张。听说，这图里蕴藏着通往昆仑仙宫的秘密。”
“你对昆仑仙宫感兴趣？”
“不，我只是对一把好扇子的赞叹而已。”对方收起折扇，拱手到：“书山寻径问东煌，学海泛舟渡潇湘。沧海湘君，东湘。”
“降霜星麒麟俯首，现寒芒百兵折锋。无极麟首，余劫生。”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对对方的欣赏。
沧海湘君的名号，劫生听说过。
东域儒门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棋儒的曾孙，剑儒亲传，母亲是黎儒孙女。东域顶级强者，除去君儒外，还有十名君下十儒。
这十位，皆是老牌先天，儒门十学之首。
潇湘夜雨占据剑、棋、数三学之首，仅次于学海文渊。
学海文渊为至高学府，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其文儒乃是十儒之首。
有传言，若沧海湘君接任剑儒之位，压过下任文儒，潇湘夜雨便可问鼎至高学府之名。
眼前这人，可以说是沧海的明珠，整个沧海城的太子爷。
“久仰，久仰。”劫生回礼到。
“无极麟首，十八岁宗师巅峰。”东湘轻叹一声，耸耸肩，尽显儒雅大度之风：“果然，山外青山楼外楼啊。”
“湘君客气了，侥幸之下，略有机遇而已。”
“遇到机缘是运气，抓住机缘却也要靠实力，麟首不必自谦。”东湘话题一转，问到：“不知麟首今日造访筠秀坊，所谓何事？”
旁边伙计替劫生回答到：“湘君，无极麟首此次前来，是想买把扇子。”
“两把。”劫生更正到。
这个数目，东湘瞬间明了，看看劫生身边二位，微笑到：“麟首倒也是个风流人。去，把店里最好的扇子拿出来，赠予麟首。”
“初次见面便赠此大礼，湘君太客气了。”
“就当交个朋友。”
得，这也是位不差钱的主。
沧海城作为东域最富庶的城市，其家底，丝毫不亚于萧家。东湘更是享尽三儒宠溺，博览群书，不似萧家那般带有一种商人性质。
豪爽起来，是真舍得送东西。
沧海湘君给面子，劫生自然不会反驳，欣然接受。
伙计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锦盒，拿到劫生面前，一一打开。
“这把折扇，上面是墨儒尊驾的手笔，海天一色图。”
刚介绍完一把，伙计就瞧见两人手中的扇子，转而介绍起同款。
“这是千张小叶紫檀木的折扇，整把扇子都由树龄五百年的紫檀木制成。幽幽沉香，经久不散。”
“这是南域的千丝百花团扇，小小一个扇面，由千种丝线编织而成。自成百花，浑然一体。”
谈及这个话题，东湘来劲了，介绍起自己手中折扇的来历。
“我手上这把，倒是和麟首那把颇有渊源。”
“哦，愿闻其详。”劫生拿出两把扇子，递给两人，静静听他开始吹。
“我扇子上的图，名为东海苍响。传说中的仙岛蓬莱，其实本体是一只上古神兽，踏海鳌。它的鸣叫，响彻天地，让它鸣叫时，仙岛便会浮现水面。”
“原来如此。”
说实话，劫生啥都没听明白。
他就觉着，这两天怎么总听见和上古时代有关的消息。
东湘看出麟首兴趣平平，转换话题到：“麟首可知，明日天机老人的亲传弟子，将要和萧家嫡女订婚了，就在潇湘夜雨之内。”
“知道。”
“那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东湘坐到劫生不远处，神秘兮兮的说到：“那位萧家嫡女，今年才八岁。”
“这我也知道。”
“……”东湘沉默片刻，继续到：“那她母亲今年二十四，你也知道？”
“……”
这次轮到劫生沉默了，东湘看劫生露出那个表情，满意的打开折扇，让人上茶。
劫生抬起头，稍微算了算。
已知，夫妻双方中有一人为超凡境，则怀孕几率为原本的十分之一。其中一方为先天，几率为百分之一。
母亲今年二十四，女儿八岁，减去十月怀胎。
请问，父亲判几年？
“我现在算是知道萧家家主，为什么会同意自己八岁的女儿和人订婚了。”
“诶，那也未必。天机老人曾经有恩于萧家，并且自身以玄道证道先天，可窥天机，实力深不可测。其亲传，据我打听，三十有二之年，半步君皇，称得上天资卓越。”
“你既然打听了他，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和他一道来的。”
“是吗？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东湘歪过头，看向龙宫雨燕：“这位想来便是龙宫姬了。”
龙宫雨燕显得格外拘谨，她比劫生更清楚沧海湘君这个称号的缩代表的含义。
“是……是！”龙宫雨燕磕磕巴巴到：“龙宫家在沧海城这么多年，全赖儒门照顾，才得以安身立命。”
劫生拍拍她的手，略显无语。
“这话说的。”东湘不好意思到：“儒门是个什么风气我十分清楚，他们连其他地区的人都不怎么待见，怎么会照顾异邦。你大可不必如此，在儒门的地盘，只要遵守礼法规矩，儒门也不会厚此薄彼，大概吧。”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没什么自信。
这个话题并不愉快，东湘转移话题到：“几位如果想领略沧海风光，我倒是可以为几位带路。”
反正都是出来逛，劫生也没拒绝，更上东湘的脚步，先来到一栋豪宅门口。
东湘敲响房门：“请麟首稍后，我叫下我妻子，免得路上被闪到。”
知道会被闪，还提出带路观赏东域风光，劫生不禁好奇：“如湘君这般人物，也会缺少朋友吗？”
“麟首不也如此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东湘身上，劫生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独。
鹤立鸡群，带来的不光是优越。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刚刚说叫谁？”
“我妻子啊。”
“你结婚了！”
“我今年二十七，结婚七年了。”
劫生感觉：这朋友好像没法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