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最大的断崖-天谴涯之前,两道身影伫立在月光之下。
白衣的少年拿着一柄长长的剑。
清冷的夜风吹过他脑后的黑色长发。
那双含有星辰岁月的双眸,闪着碎碎的光亮,看着眼前那月下的清影。
她就站在那里。
魔气滔天。
血红的长裙衬托着她的绝色与妖艳,一把红白之色的长剑握在手中,血红的眸同样看着这个少年。
然后她缓缓落了下来,手中的长剑收进储物戒。
她**着脚裸。
没走一小步。
一只脚裸上,他曾为她佩戴者的银铃就发出一声悦耳又清脆的铃音。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她。
她还是和他初见时那样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月色遮不住她的秀丽。
山河也倾倒在她的脚下。
落叶无声,风呼呼地吹着...吹过她,也会吹过他。
她最后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踮起脚跟,脸慢慢...向他靠近...最后,伸出小小的香舌,在他脸上,鼻子上,眼睛上,甚至耳朵上都轻轻舔了舔。
像小猫...又像小狗一样。
他近距离地看着她。
那月色照在她的脸色,将她的黑发衬有了一丝丝的银白。
她还是那么漂亮,一样绝色。
如他那天站在一片花火与血海之中,她从天上缓缓飞下那是一样。
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
只是,不再是以前那有时清澈有时深邃的黝黑,而是**裸的血红。
还有眼睫毛也少了五根....
她也看着他,那眼如今是仙机缭绕,无数的金色道韵在里面印刻。
只是...那目光,依旧柔和。
她还记得,那年下雪...风也很大,银装素裹的世界里。
她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着上山的路。
他还很小。
要一步步很慢慢地走上台阶。
她就一边拉着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拉住,不分开。
那一天。
他跪在自己的面前。
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前前后后都是补丁,眼里...一片死灰。
她让他行拜师礼。
他却迟迟不肯磕头行礼。
也没没有强求,只是坐在那里,望着木窗外的飞雪,静静地喝茶。
很久。
她才听到一句。
“我...可以相信你吗?”
弱弱的,没有一点生机,却又带着一点胆怯。
“你可以。”
她回过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那...你会离开我吗?”
他又问。
“不会。”
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看着那里面,一点点,升起来一点点的星火。
不够闪烁。
但...足够生活。
...
那一年,是她第一次收徒。
那一年,常年清冷的暮雪山,有了第二个烟...
后来。
五年后。
他多了小师妹。
又是两年后。
他又多了小小师妹。
又是一年。
她失约了。
失踪在魔域之中,不知所踪。
他等了她三年,三年里...他教导着他的两个小师妹,一个人撑起暮雪山。
最后。
她回来了。
她杀了她暮雪山所在宗门天玄宗的宗主,杀了天玄宗的十二长老。
他走到宗门内部。
血海一片。
他第二次站在了一片血海之中,这次...杀人的不再是那小小的盗贼,而是天上那倒绝色的身影。
她还是一身红衣。
她站在一片血海之中看着他。
两个脚裸的铃铛清脆地响。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他在等,等她给他一个解释...骗他也好。
然后。
她放出了魔威,滔天的魔气覆盖整个玄天宗,同时...他送她的两只银铃中的一个...碎开。
银铃的碎片弹到了他的脸上。
一道血痕出现在他俊秀的脸上。
里面,缓缓渗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