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听到落生瞳的话，他握着剑的手明显颤了颤，不自觉地咬了咬牙。
高台上，浅雪和慕心也一脸疑惑。
然而落生瞳没有给许墨太多思考的时间，一瞬间她几乎就来到了许墨的身前，伸出手，红色的灵气在上面无限压缩。
恐怖的威压出现在她身上。
手中的一掌仿佛要毁灭一切。
许墨的瞳孔明显一收缩，抬手，一剑，剑仙的身影一瞬在他背后浮现，青色与紫色的剑光相互融合。
那剑光与手掌一瞬接触。
那一瞬间，他的剑...断了。
“噗...”
测试台都被打得塌陷了进去，许墨不知道第几次吐血之后被打入了地下...他扭动脑袋，视线定格在了浅雪给他的那一把佩剑之上。
那时...她最喜欢的剑。
如今已经碎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你在害怕什么呢？许墨？害怕我？还是...害怕伤害我？你刚才地那一剑，好搞笑...”
“守护之剑？杀人之剑？空有技巧，连人都不敢批， 你那...叫懦夫之剑...许墨，我对你太失望了，就你这样，还是仙人转世？”
“现在，我只需要稍微再用一下力，你就会死你信不信？不管你是什么...”
落生瞳站在他面前，声线清冷。
只是她用的是传音，只有许墨能听见。
许墨低着头，头上遮住了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对了...你知道这把剑的由来吗？这是你还没衍尘宗之前，浅雪当初第一年来宗门，只有筑基后期的时候，拼死拼命，多次死里逃生赚的宗门贡献换的准天级灵剑。”
“她一直连慕心都舍不得用，现在...给了你，在你手里断了，而你身为一个剑修，却把手里的剑弄断了...”
这次，还是传音。
全场所有人都看着落生瞳高高在上地看着坑里面的许墨。
不仅各大峰主，还有宗主也看不下去了...只是，他们都打不过落生瞳啊！！！
所以现在也没有敢说话。
远处的山头上。
于婷想要立马下去，却被夏灵璇拉住了手腕。
“师尊...！”
于婷咬着牙，眼眶微红。
“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生瞳...虽然看似下手狠了一点，但...她没错。”
夏灵璇的脸色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她属实没想到落生瞳这家伙装的那么像...而且在场除了她以外没人能看出她打许墨那几下真正的用意。
以及她现在正在做的事。
“小墨！”
“墨！”
两道急切的声线响彻在山谷之间。
随之两道倩影出现在了许墨的身边，挡在了落生瞳面前。
“师尊！”
浅雪低下了头，对着那个对她有再造之恩的女人大喊了一声，脸上，泪滚滚而落。
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第一次对她不敬。
“师尊...”
许慕心声线沙哑地喊了一声，在所有人面前，对着落生瞳跪了下去。
“为什么您要这样考验墨...您是渡劫期，墨再怎么有天赋，他才开光期...怎么可能打赢您...”
她，质问着落生瞳。
“...慕心，站起来。”
落生瞳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一点也不像那个平时大大咧咧，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落生瞳。
“...您不告诉我，我就跪着不起来...”
“浅雪也请您告诉浅雪理由...”
不仅慕心没有站起来，浅雪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一天，落花尊者面前，最疼爱的两个徒弟跪在她的面前，她们身后，少年面色看不清楚。
...
“那你们就陪着他一起吧！”
落生瞳没有再说话，直接又一次抬起了手掌，红色的灵气再次凝聚，浅雪和慕心都闭上了眼，准备生抗这一掌。
一掌落下了。
恐怖的气浪向四周散去。
安然无恙的少女们睁开了眼。
顺着光线，她们看到了那个狼狈的身影，破烂的白袍，脏兮兮的脸，散开的长发遮住眉目。
“...”
但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掌。
“怎么了？准备动真格了吗？许墨？”
落生瞳轻笑了一声。
更加恐怖的灵气在她的手里凝聚，连带着天空都开始变得阴怖起来，黑瞳变得更加幽暗深邃。
那一掌，生灵仰望。
许墨又吐了一口血。
但他抬起来头，那神情再没有往常的半分懒惰与风轻云淡，似乎有着不尽的黑暗将他笼罩，一种弑杀的阴冷气息从他身上发出。
“接下这一掌。”
这是陈述句。
落生瞳的眼波平淡。
许墨没有再说话，放开了落生瞳的手，起身捡起地上的碎剑，只剩下了剑柄和一小截剑身。看了一眼浅雪，声线沙哑。
“抱歉，浅雪...事情结束以后，我再给你赔一把新的。你和慕心先走。”
“小墨，你干什么，你要硬抗这一下？会死的啊！现在的师尊不正常，我们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好吗？”
浅雪急忙抓住了许墨的手臂，不松开。
“是啊！你不要找死啊...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自杀了吗？”
慕心也急忙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臂。
落生瞳站在一边，手掌中的灵气还在叠加，已经达到出窍巅峰了。
同时上面还覆盖了一丝丝道的力量。
“我没有想死。而且，她现在很清醒，我知道她想干什么...相信我，也相信她好吗？乖，回去...”
许墨拿着残破的剑。
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浅雪。
慕心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一咬牙，拉着稍有不愿的浅雪离开了。
而落生瞳的灵力也终于压缩完了，正好卡在两女离开的时间，至少分神期的灵力压缩在她的小手掌之中。
抬起，就要压向许墨。
许墨静默着看着她。
只是再一次，抬手，剑落。
很普通的一剑，朴实无华，就像是普通人随便拿着剑砍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下，与落生瞳的手掌碰撞。
破开了这恐怖的分神一击。
同时，许墨站在原地，手中的剑彻底化为了飞灰。
落生瞳看着他，神色清冷。
“布个隔音阵。”
许墨点了点头，随手一挥，隔音阵成。
外界一瞬间就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落生瞳看到以后，眼里稍微有些意外。
那张脸也终于一瞬间破开了冰冷，仿佛所有的雪都在融化，她勾起嘴，一笑。
妖艳地倾世。
“明明有着重的戾气，为什么要隐藏成那么和善乖巧的样子...明明，连握剑的手都在害怕地颤抖，你 ..又为什么要握剑呢？”
“许墨，你说你上一世是仙人，那么你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还要...你上一世，见过我吗？”
许墨看着她的盈盈笑脸，沉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