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色之光消逝之时

作者:业星 更新时间:2021/10/25 23:45:22 字数:8304

占卜师是一种神秘的职业,其与先知相似,本质都是去预知未来,以及某人的命运走向,但与先知不同的是,先知们往往能探测到未来的细节,但却不知那个未来将在何时发生.而占卜师与先知相反,他们能够观测到未来将在何时发现,但细节却全然不知....

在幻之真武赛结束后的第二天

早晨-幻剑馆

由于业星在惩罚性参加的幻之真武赛中失败,而且还是在初赛中落选的,他就被左马介罚去城镇附近的一座森林中特训,而负责监督与同样要进行特训的人则是同样落选的鞘子

二人本约定要在上午十点出发,但临近九点四十五分,已经等待许久的鞘子都迟迟未等来业星,不禁开始担心业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小业星人呢?’鞘子越发不耐烦了...至少她心里在担心业星吧?

‘他再怎么慢,也不至于还没来吧?真是的,太不守信了吧...去找找好了,要是真出事就不好’烦躁不已的鞘子刚打开幻剑馆的大门,就看见了正准备出门的剑兮

‘嗯?小剑兮你要出门吗?’鞘子担心又疑惑地问着,毕竟剑兮还尚为幼小,一个人出门多少有些不安全

‘不是哦,只是帮业星传话而已啦’剑兮又将木屐放回了鞋柜里,并自信地点了点头

‘哎,那小业星是出什么事了吗?’鞘子心烦意燥地问着

‘鞘子姐姐你还记得昨天业星留在比试场地了,是我们先回来的吧’

‘这倒是没错啦...他一直留到了比试结束吗?’鞘子露出了一副“不会吧,不应该吧”的表情

‘是的哦,一直帮大家收拾完了广场才回来呢!’

‘难怪昨天回来以后我一直没见到他......所以要转达的话是什么呢?’

‘就是业星他刚刚醒,马上就过来了,而且看起来他还是好困的样子’剑兮回想着刚才自己在庭院里与业星的对话

几分钟前-中央庭院

此时的剑兮正无所事事地在庭院里四处闲逛着,虽然她可以去练习馆继续观看左马介训练学徒们,并从中研习剑术,但今日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如同心血来潮一般十分想要在庭院里赏花,尽管自己一直对于赏花也很有兴趣就是了.

‘诶,这里什么时候有这种花的呀...啊,业星,你才醒吗?’当剑兮正欣赏前几日馆内新种下的毛木兰时,因看见过道上的业星而好奇地问到

‘啊...嗯,昨天睡得比较晚...(打哈欠)嗯...能麻烦剑兮你一件事吗?’业星充满困意地问着

‘是什么事呀?’剑兮晃了晃疑惑的小脑袋

‘鞘子姐这会应该在门口等我,能麻烦你去给她说声我马上过去吗?这样我也能现在就回去收拾行装了’业星仍饱含着倦意,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嗯!那我先去了’说完,剑兮就一跃跳到了过道上并向幻剑馆的大门走去了

回到现在-大门处

在听完剑兮的叙述后,鞘子更加对业星的行为无法理解了,虽然知道了他是因为帮忙收拾广场的比试台导致晚睡才没及时来,但却对业星为什么要帮忙收拾广场而疑惑不已

‘到底为什么呀...斯,算了,反正小业星等等就来了,到时候直接问他得了’鞘子放弃了思考,觉得在这种事上纠结完全不像自己

‘所以鞘子姐姐你要等业星吗?’剑兮在叙述完后,十分好奇鞘子的行动

‘我会等的啦...小剑兮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鞘子对剑兮露出了十分宠溺的笑容,并在目睹剑兮转身离开后,才缓缓关上大门.

几分钟后,鞘子长久的等待随着大门的拉开与一句道歉而结束了

‘抱歉呐,鞘子姐,让你等我这么久’业星饱含歉意地笑了下,显得有些敷衍的样子

‘虽然还没完全到约定的时间,我没法说你什么,但你为什么会来这么晚呀!’鞘子饱含怨气地戳了几下业星的脑门

‘真的就是晚睡晚起啦,十分抱歉!’业星被戳的时候并未向后躲闪,看起来像是十分愿意接受着所谓的‘惩罚’一样的

‘那以后,自己做了约定后,起!早!点!’鞘子又对业星的头顶来了一下充满怨气的锤拳,也不知有没有过于夸张,但似乎可以从锤拳的地方看到几丝白烟

‘是...’业星在这一番胡闹后,困意褪去了不少,但仍算得上有些困倦

‘真是的,明明是你受到惩罚,我是陪你去的,你好歹守时一点啦....算了,你来都来了,走吧?’鞘子看起来像是怨气未发散完的样子,但心情还是舒畅了不少

‘嗯...话说特训是什么样的呀?’在与鞘子一同离开幻剑馆时,业星好奇地问了问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打着特训作幌子,来做一堆折磨你的事啦’鞘子回答地平平静静,给人一种事实就是如此的感觉

‘诶...这只是玩笑,对吧?’业星感到了一丝不安

‘你说呢,小业星?~’鞘子回头对业星笑了笑,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阴霾,笑容也显得更加不怀好意了.

‘啊...那鞘子姐你下手能轻一些吗?’业星颤颤巍巍地询问着

‘放心吧,行李大不了我会自己后面去取的’鞘子领着业星向幻剑馆的左侧走去

‘诶...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业星的心中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鞘子的“特训”会让自己的身体垮到无法行动,而鞘子会“负责任”地把自己背回来.

‘哈,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没办法拒绝吧...哎,真当成特训好了’业星正被鞘子拉着走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望向了幻剑馆

但直至鞘子都回头询问了,业星也未寻视到他所感知到的人

‘怎么了,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鞘子顺着业星的视线,向幻剑馆门口望去,却只看到了一些毫无关系的行人

‘没什么重要的啦,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忘拿了而已’业星若无其事地说着,一副想回去拿,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的感觉

‘感觉呀...没事,先走着,反正日常用品你用我的都可以的哦’鞘子继续拉着业星向远处走去

‘诶?!’业星显然有些被震惊到了,也因此被鞘子轻易拉走,迅速离开了街道

而于二人离开了这条熟悉的街道时,方才业星所感知到的那位占卜师来到了幻剑馆的大门处,她轻轻掀开了头巾,向上仰望,久久注视着招牌.棕色的短发即使受到暖阳的照射也丝毫显现不出生气,空洞的双瞳中残存着丝许的光芒.

‘嗯...来吧...’双眼无神的占卜师缓缓打开了大门,并向会客厅快步走去

正午时分

经过一上午的教导,年老却威武的左马介抱着怒气与欣慰结束了训练.在目睹了弟子们全部离开练习馆,又将他们没放好的竹剑放好后,才缓步向办公室走去.

而当他回到办公室时,悄然发现有一名老友静静地坐在木桌前的坐垫上,木桌上的茶壶一点没碰过的样子

‘虽然礼仪是很重要,但等太久的话,你自己倒杯茶也没事的’左马介缓步走到了木桌后,看见他的客人像是等待了许久的样子

‘为了让星更好地学习,我必须做好让他学习的标准,不管是不是在他面前’占卜师的语气十分缓和

‘那你为什么要特地来幻剑馆,这里离三町星还是有些距离的吧’左马介本想给占卜师倒一杯茶,但却被她给拦下了

‘目的你也知道的...星应该出去了吧?’占卜师的坐姿没有一丝摇晃与错误,即使她已经坐了近三小时也一样

‘唉...我让鞘子和他去静谧之森特训了,还是那座木屋...能占卜的话,你不是应该直接去那吗’左马介沉重地询问着

‘即使是占卜,预知了未来,也要去遵循未来,而不是改变...那么,多谢款待,我就先离开了’占卜师终于停止了久坐,并起身离开

而在离开前,左马介刚打算说些什么,却在说出来前就被占卜师所打断

‘安慰的语言就不必了,你想说的话真的不适合安慰我这种情况的’占卜师回头望向左马介,她微微笑着,双眼被阴影所笼罩,左马介也因此完全无法看出她的想法

之后,占卜师又缓步离开了,完全没有给左马介插话的机会,威严不已的左马介见此也只念叨着

‘到底是占卜术还是未来视啊...真是一直没变啊’左马介无可奈何地喝了口早已冷淡的茶,独自抒怀着当年

下午时-静谧之森

‘快点呀,小业星你太慢了,一会儿要是天黑了,还没到小屋的话,塔克猪和沃夫狼就都交给你来对付了哦?’鞘子轻快走着,身上没有任何行李,看起来十分轻松

‘啊...这种事,你还能轻快的说出来啊...而且你除了刀,其他东西都丢给我了,当然比我快了...’业星应和地抱怨着,但深知这是他应受的惩罚之一

‘人家叫祭魂,可不是小业星你那种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名字的刀哦,再这样叫它的话,就加强特训(惩罚)哦’鞘子严肃地说着的时候又带着几声笑,让人搞不清她到底生气没有

‘啊...抱歉呐...但鞘子姐你以前也没和我说过吧’业星也跟着无奈地笑了笑

‘嘿嘿,所以说是再那样叫呀’鞘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同时,在离二人不远处的大树后,那名占卜师背靠着大树,露出了十分少见的笑容

‘啊...星你这次,果然也一样交到了十分好的朋友呢...’占卜师在想了许久后,便向正前方走去了

‘那么,这一次,希望星你能够做到吧...我一定会为你开展道路的’占卜师如此心想着,并摘下了兜帽,正视前方的白衣少女

‘真是了不得的占卜能力呢,大家都说什么占卜看不见细节果然是假的,你说呢,虹彩小姐?’白衣少女肆虐地笑了笑,字词间充满了轻视

占卜师看了看面前的白衣少女,她相比自己娇小了些许,穿着着十分独特的白色服装.

一顶十分罕见的白色运动帽盖在了她如麦穗一般金黄的秀发上,而从帽檐的洞口中钻出来着一根摇摇晃晃的呆毛,与之相反的马尾辫则散乱地架在半空中

身上的衣着也近乎相同,是近乎全白的运动服与黑色的热裤,算得上常见的,也只有足上的皮靴了.

但除开衣着问题,白衣少女一直被不明阴影所笼罩的双眼,与她一直挎在肩上的黑红色长剑,给看见的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恐惧感

‘诶~~~别就这样沉默不回话嘛,这样我可是很尴尬的呢’白衣少女仍肆虐地笑着,丝毫不把占卜师当一回事的样子

‘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我服从伪神,成为其奴仆之一,但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占卜师边回答着边取下了最为沉重的手环

四只手环在被取下时,像是突破了音障一样,直接在大地上砸出了坑痕

‘哦~~原来是觉得可以打过我呀,还是说你占卜到了打败我的未来呢?嘛,虽然很残念,但就算是占卜到了,我也可以...’白衣少女还没说完,就被占卜师的言语所打断了

‘占卜到的未来也许会变,也许丝毫未变,无论结果如何,其过程都不可改变’说完,占卜师直接一个箭步向白衣少女冲去

也许是被占卜师的突袭所惊吓到,或许是打算认真以待,少女脸庞上的阴影于瞬刻消散,也借此,可见少女的双眼是比那道阴影更为令人恐惧的事物,充斥着不详的血红色远比未知的黑色更加危险.

但无论少女再怎么散发出凶恶的气场与眼神,她面前的占卜师也丝毫未因此而动摇,甚至已经开始施展少女未曾见过的体术.

面对此景,少女抢在被击中前将剑挡在了胸前.就结果而言,这是正确的抉择,如铁山一样的背靠击直直击打到了黑色的长剑上,迟迟未散去的余力使白衣少女在地上滑出了一段距离.而在少女还未恢复姿态前,占卜师迅速压低重心,撑住地面后用右腿扫向少女足部.

如提前预知一般,还未恢复姿态的少女立刻起跳躲过了这一击,之后又调整了剑的方向,又一次地挡住了占卜师起身后的追击,但强大的冲击力使本就处于半空中的进一步向后空飞去,直至撞上树木才停下.

‘嘁,真烦人...’白衣少女擦掉了嘴旁的血,看向因烧伤而无法追击的占卜师

占卜师刚刚与长剑直接接触的部分都有了十分明显的烧痕,就衣物上的烧痕来看,这火焰比魔法更为致命.

见占卜师双臂都严重烧伤,白衣少女开口询问(讽苦)到

‘那刚刚的那种算过程了吗,虹彩小姐?毕竟我的身体还在因为刚才的余力而颤抖呢’白衣少女将剑尖对准占卜师,警惕性地拉开着距离,双手微微颤抖着

占卜师并未回答少女的言语,而是适应好伤势后,再次一个箭步向少女冲去

‘嘁,真是比我妹妹还叛逆’少女细细抱怨着,并开始应对占卜师的攻击

占卜师在接近少女时,见她将剑挡在胸前,重重地向地上一蹬,极大加快了接近少女的速度.速度之快,以及转变为攻击之迅速,导致在旁人看来,她是如瞬间移动一般,瞬移到了少女面前.

而在接近少女时,占卜师使用手臂上唯一没有烧伤的手肘,向少女心脏部位顶去.

但这次少女并未用剑去挡下打击,而是迅速蹲下并向一旁翻去.也因此,少女毫发无伤地躲过了攻击,并在撑在地面的一瞬间,令长剑的剑尖射出极为细小的光束,光束于瞬间穿过了占卜师的左膝.

尽管光束因细小而无过大损伤,但因有黑色的火焰从伤口处向四周扩散,导致占卜师立刻跪在了地上,她抬头望向刚才全力一击所击打到的大树,粗壮的大树此时已经化为了裂痕极为不整的树桩.

见占卜师失去移动能力,少女缓步走上前,并说到

‘哈...本来还不想动这把剑的,你在战斗上真的很强呢~虹彩小姐’白衣少女冷嘲热讽着,并又上前往占卜师的右膝补了一剑

‘...走吧,你现在因为我反抗...不,不管我反没反抗,你都要先带我去那里吧’占卜师的脸上布满汗珠,似乎是伤口极速恶化的缘故

‘哦~~~正解,你的能力果然能帮到那位大人呢.那么,也请好好忍着痛哦~’白衣少女又保险地往虹彩手肘补了两剑后,就用传送魔法,将她带走了

不一会儿-静谧之森中央

经过近一上午的路程,业星与鞘子终于来到了他们要特训的地方,这是一处由木制栅栏围起来的小木宅,不过相比之下,木屋的面积与院子的大小完全不成正比,院子比小丘上的木屋着实大了许多.

‘到了到了~~小业星你看看,你下午跑这院子多少圈再吃晚饭比较合适....诶?还没跟上来呀’鞘子正兴奋地说着,发现业星没跟上来后,兴致又丢失了不少

‘真是的...哈,小业星你真慢呢’鞘子气鼓鼓地望向背后,大概半分钟左右后,才看见业星拖着二人的行李,气喘吁吁的走了上来

‘搬着两人份的行李,我在这种地形真的跟不上鞘子姐你呀...’当业星来到大门口时,他明显因负载林路而疲惫不已了

‘所以说才需要特训呢,好了,小业星你先进屋子去休息吧,我刚好把我的行李整理出来’鞘子在说着时,就开始帮忙取下业星身上的行李

‘啊,嗯...那我先过去了’业星在取下行李后,就准备先行一步离开了,但看见鞘子蹲在行李旁,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又插了一句话

‘记得鞘子姐你的袋子其实背着更容易运哦’业星在走上小丘前,对说是整理行装的鞘子提了句运行李的建议.

‘再多话的话,下午就开始特训你哦...真是的呢,诶...好像是背上去容易些...让小业星一路背过来有点过分了呀...’鞘子在催走了业星后,开始对自己制定惩罚而后悔

而另一边,业星抱着休息一下的心态,进入木屋时,因为看见了一位对他来说再重要不已的人,而兴奋不已.

那位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占卜师-虹彩,现在就坐在房间尽头的木椅上,她低头看着木桌,一言不发.见到自己的养母,本应有数不尽的话语要倾述,本应有许多事想说.但那位占卜师不仅仅是养育着自己,更是将自己训练为了一名可以独自面对各种情况的人,其中也不乏当前这种情况

全身的神经因房间内充斥着的血腥味而紧绷不已,但却无法在房间内发现任何血迹...想遍所有可能,所有地点,业星此时只能想到这血腥味来自一个地方或者说是一个人.尽管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但也必须相信,那股刺鼻至极的血腥味,源于自己的养母.

‘虹...虹彩姐?’业星十分想上去确认虹彩的状况,但身体不知为何无法向前行走,甚至是如本能地向后撤去.

本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业星,在一秒后便瞬间得知了缘由

一阵本极为温暖的呼气,如极寒之地的寒风一样划过了业星的耳旁.

‘?!’也不知本人有没有反应过来,业星立刻向一旁闪去,并朝原来的位置拔出了胁差

也借此,他才看清了刚才在他耳旁呼气的人---一名上衣沾染着血迹的白衣少女

‘警戒性挺高的嘛,虽然那把短到不行的胁差有些毁气氛就是了’白衣少女用怀满恶意的笑容看向业星,并一步拦在了木屋门口前.

‘你!...’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看见少女身上的血迹与她的表情,业星认定了她就是杀害自己养母的人

但就算认定,业星除了后退与思考逃跑的方法也不会有其他动作.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与自己的养母有多大的差距,而就连这差距都未跨过的他,又何谈向杀害了养母的人复仇.

‘啊~想起来了,难怪刚才我没有一进来就动手呢.虽然说之前监视你也有些眼熟就是了...不过嘛,无伤大雅,对吧,业星?~’白衣少女十分亲切地呼唤着业星,对此,业星心中除了不解与一丝恶心外,再无其他情感,或者说,只有愤怒了

但即便如此,业星也未失去冷静,因为这时候失去冷静的话,除了自己的性命,很有可能连外面的鞘子姐都会一同带上.为此,他绝不可失去冷静,应对白衣少女不断的刺激,他只是也只能将胁差握得更紧而已.

‘哎呀,真是个有耐性的孩子呢.那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吧~~~那边的占卜师,可能还有一口气的哦?嘛,我也说不准就是了,毕竟为了确认好好破坏了声带与关节,反复进行了伤害与治疗的过程呢’白衣少女在说到占卜师的时候,特意用剑指了指悄无声息,无声地坐在木椅上的她

听到这,业星如神经反射一样地看向了养母,她和之前一样毫无反应,寂静地坐在那.但如果仔细聆听,是可以听到十分微弱的呼吸声.

但也因此,业星更加坚定不能去反抗的想法.如果自己未能成功,那么极有可能还会搭上养母的性命.于此,牵及到两位对自己恩情极大,自己有责任去保护与回报的人,业星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最后的挣扎.

‘鞘!子!姐!这里有危险的人,救命!!!’业星拼尽全力吼了出来

也许在他人看来这是极为胆怯的行为,但正因为胆怯,才更为勇敢.业星深知自己能力的界限与鞘子的性格-自己在白衣少女前必会落败,甚至是在一招之间便会决出胜负;而如果让鞘子逃跑的话,她也必定不会逃跑,而是前来搭救自己.

也因此,比起其他选择,直接让鞘子全副武装进入木宅更为保险.不过,这也是一场豪赌.因为如果落败或者发生其他意外的话,三人必死无疑.

‘真是脱离计划呢,不过还好有对策呢’白衣少女转身将左手对准木门

似乎是魔法所致,木门从中心向外缓慢地被冰冻结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惩罚与正戏了呢’白衣少女用纤细的白手轻轻划过剑边,并一步步地靠近不断退后的业星

‘虹彩姐...’一直不停退后的业星,最终退到了养母的身旁,晃眼看过养母时,心中又再次掀过一道波浪

‘放心吧,你们最后一定会团聚的,无论是去哪里,我都会送你过去的!!!’白衣少女高高举起长剑,向业星挥了下去

即使业星及时缓过神,用胁差挡在头上.闪耀着不详黑光的长剑将胁差如黄油一般切为了两半,直直向其头部挥去.

但不知为何,其如同被停止了时间,亦或是不能行动一般,在业星的眼前停了下来.

见此,业星将手中的胁差丢到一旁,用身体撞开了白衣少女后,迅速向融化一大半的木门跑去.或许是他受天所眷顾,或许是有人帮助他,当业星跑到大门口时,门刚好完全解冻并被拉开了.

也因此,速度过快的业星直接撞进了鞘子怀中,她手中的祭魂还残留着火焰,脸上充满了惊讶的眼神.不过立刻就恢复了状态,并将业星拉到了背后,自己警视着木门

‘没事吧!危险的人在哪?!’鞘子将祭魂对准木屋,并不时回头看眼业星

‘我们快点离开,鞘子姐!’业星拉着鞘子的左臂,十分想要拉走鞘子

‘嗯,行李以后再说吧!’鞘子在听见业星的请求后,立刻转身拉着业星向森林跑去

而当二人跑了有些距离后,白衣少女捂着头走出了木屋,充满怨气地念叨着

‘嘁,真是个叛逆的妹妹,怎么尽在重要的时候妨碍我...算了,反正他们两个也不在计划里,放走也没什么大碍.把伤口治好就带占卜师回去吧’白衣少女充满怒气地将长剑插在了地上,心中充满了不满.

下午-静谧之森入口

经过相当一段距离的长奔后,二人终于逃出了森林,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跑了这么远...应该安全了吧...对吧,小业星...小业星,现在已经安全了哦?’鞘子见业星刚逃出森林,就跪倒在地,不禁上前蹲下问到

‘呜...鞘子姐...如果...一直养育你的人......对不起...可以的话,请鞘子姐你忘掉我说的话吧...’充盈着伤心的泪水不断地从业星的眼眶中滑出,在一切需要冷静的情况消失后,一段伤心至极的情感从其内心中涌出

程度之大,甚至使其一时忘却了自己的做法与信条.让身旁这位从来这里开始就一直照顾自己的鞘子承担了悲伤之闻.但,鞘子并不在意这些,相比之下,她更想要安慰眼前这名经历了巨大伤痛的‘弟弟’

尽管听到的言语十分稀少,尽管他请求自己忘掉刚才他所言之事,但鞘子并不是那种说什么都会听的人,也不是什么笨到想不出这种事的人.

‘那就带着她的期望活下去呀’鞘子默默注视着业星,并用极为温和的语气说出来了这句话.

当业星抬头时,他看见鞘子的表情是如此温暖,是那种真正使寒冷的心回温的温暖.对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与鞘子对视着

‘人是一定会经历分别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如何去积极地看待那些分别,以及那些分别的意义...毕竟,只有这样的话,他们在那个世界,注视着我们的时候,才能再次露出笑容呀’

听到这句话,业星回想到,刚才他心中的斗争,是如此复杂不已,却又简单不已.

明知她还活着,明知她还未死去.但自己却必须抛弃她离去,因为她如此说到‘逃,星,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了’.

不可违抗,不可做他事,因为这是要求,是终日对自己训练的养母的要求,她的要求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利大于弊,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来说,都是如此.也因此,必须去做,必须逃离,抛弃她后逃离.

但为何?为何心中如此不甘,如此悲痛...不解,无论如何都不解...只知道必须去做,要求是没有不做或是违抗的理由的.

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如此悲痛,如此不甘,是因为还没有向她展示...展示自己于没有她的要求下,成长至何境界...展示更多.

但...果然啊,最不甘的,是以后...没法再一次看见她了...‘分别之情,是这般悲痛吗’业星的心中如此想着

好在,冰冷的心并未完全冻结,面前的少女,面前这位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少女,她的言语,她的行为,使自己的心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必须振作,为了不辜负「 她」的努力与期望,为了回应「 她」的关爱与温暖

业星支支吾吾却笑着说到

‘嗯,谢谢...我们回去吧,鞘子姐’

雨后的彩虹消失之快,是众人一直以来的遗憾,但他们也同样因此而产生期待,对下一次的彩虹,对彩虹真正的美丽而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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