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学～长～为什么一定要来看表演啊！我们一起去逛逛校庆不好吗？”
粉色短发、可爱型的学妹——陌，正一边扯着我的胳膊，一边撒娇道：
“听说三年级那边的义卖很有意思，有很多少见的东西哦，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呢？”
“抱歉，陌。我对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还有观看审查演出是否正常也是我们学生会的职责哦。好像大家都不是很愿接这个活……所以我就揽下来啦！既然你说要一起来，那就做到底吧！”我对其回以和蔼的笑容，并试着拽开她拉着我的手。好紧……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哎……没劲。”陌不开心地撇撇嘴，“看她跳舞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不用说我也知道陌说的是沁，不过我还是搪塞道：
“啊？陌你说的是谁？”
“沁学姐啊……你来不就是为了看她的表演吗？”陌没有礼貌地白了我一眼，嘟囔到：
“啧……演技真差。”
虽然我装作没有听到，但心头还是不由地一怔。
好感度降低了吗……这样可不行啊。
于是我熟练的赔笑，继续解释道：
“表演明明有很多啊，器乐社、舞社、魔术社……我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沁就过来看呢？刚刚也说了吧，学生会没有人愿意来监管这里的情况，既然一起来了，我们就好好享受一笑演出吧，陌。”
这样的解释大概合理了吧……我松了口气，同时将余光瞥向一边的学妹。
然而陌并没有理我，只是注视着前方，一言不发。从那空洞的眼神中我也看不出什么……姑且算是勉强过关吧。
不过……
悄悄地，我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没有满意吧，我做的还不够多呢。
到底怎么样……才能达到大家想要的结局呢？
试着去达到完美，做到母亲所想的那样……真的可能吗？
……
有点出乎意料，礼堂里看表演的人跟平时比起来出奇地少，要是平时的文艺汇演礼堂一般都是人满为患的（估计都是过来看帅哥美女），可能这一次校庆确实是别的活动比较有意思吧。
我和陌找了中间的一个位置，这里即能近距离观察整个舞台，也不至于被那个劣质音响轰击耳膜。
“零食要吗？”
落座之后，我从拎过来的袋子里取出一袋薯片，递给身边的陌。
“不用了，我在减肥哦，谢谢。”陌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手机屏幕一边回答，头也不抬。
从一开始那段对话结束后，陌就开始百无聊赖地刷起手机，就算和她搭话也只是被心不在焉地敷衍两下。不过这样就是她想要的状态的话……倒也无所谓，反正只要让大家都心满意足就行了嘛。但……
还是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最后我只好把自顾自玩手机的陌晾在一边，开始浏览起节目单。
一共十五个节目，舞社占了四个，器乐社两个，魔术师一个……其中沁还有一场独舞。舞社社员能有独舞表演是十分少见的，虽然我之前也没有看过沁的表演……但她应该是个相当出色的舞者吧。
十五个节目从九点钟开始，到十一点结束，下午还要回学生会帮忙……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不过既然是轮班制，或多或少也给了岚那家伙一点机会吧。
给我争气点啊！我在心中暗暗为他助威。
“啊，学长，表演开始了喔！”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刚刚还在玩手机的陌突然提醒到，并且一把抢过我放在大腿上的薯片，撕开包装，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到自己手上。
“嗯？学长你要吃吗？”
见我愣在一边，陌朝我歪歪头。
……不是说要减肥吗？
……
第一个节目是惯例的合唱团合唱，虽然每次的曲子不同，但是选曲依旧没有任何新意。不过这六分钟毫无起伏的表演对睡眠的帮助是真大啊……曲毕，我打了个哈欠并偷瞄了一边的陌一眼。结果发现她已经侧着头睡着了……
第二个节目是说唱社两个瘦弱的男生的合作演出。与他们柔弱的外表不同，他们吼出的声音可谓是势如破竹，以至于在这个位置都能被音响弄得震耳欲聋。可惜我欣赏不来说唱的艺术……只是觉得他们在跟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喊着不知所云的歌词而已。演出结束，我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和前面一样看了陌一眼。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了，同样也捂着耳朵，一脸厌恶，喃喃到：
“吵死了……”
我苦笑了下。
第三个节目终于轮到舞社表演，不过沁并没有上场。总之就是几个浓妆艳抹的学姐，穿着暴露到有伤风俗的服装，放着震天动地且毫无节奏感可言的音乐，在那里舞动着她们的肢体罢了，据说那是韩国什么女团的舞蹈，反正我不懂那些东西……也欣赏不来。不过一般汇演最受欢迎的就是这种节目，可能那些呼声都是冲着裸露在外面白皙的手臂和大腿而来的吧。
看到这样的表演，我不禁咋舌，一边的陌似乎察觉到我的表情，调侃道：
“怎么？学长你原来喜欢这样的表演吗？其实我……”
我连忙伸手将她打断：
“……看来校庆结束后得好好整顿一下社团风气了。”
不过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同意吧，底下的欢呼这么热烈……而且社联好像有不少前辈的女朋友都在舞社，得想出一个让大家都能满意的方案啊。
接下来的第四个节目由话剧社负责。嗯……可以说编剧似乎很想跳出一般的框架，然后写点新玩意，不过却有点用力过猛，各种梗都使劲地往里面加，使整个演出的节奏变得很奇怪，到后面甚至纯粹失去了剧情。渐渐地，我和陌又开始昏昏欲睡。
第五个节目，沁终于上场了。不过依旧是跟那些学姐跳着那种不明所以的舞蹈，以及把音乐换成了含糊不清的中文歌。相比起那些学姐，沁穿的还是很“保守”的——一件白色的卫衣，和没过膝的裙子。走的是可爱风吗？虽然我觉得这么穿也蛮奇怪的……
见沁上场，一边的陌“喔”了一声，戳戳我的肩膀：
“看欸学长，你心心念念的沁学姐终于上场了！可她为什么没有像那些学姐一样穿露肚脐的背心和超短裙啊……”
这话大概是在讽刺吧，我有点恼火，可还是尽可能平淡地说：
“什么叫‘心心念念’啊。我对这种节目不感兴趣。沁之前也说过本来不想上场的，不过是社团的要求嘛。”
“这样啊，社团的要求……”话音未落，陌便我的袋子里偷来一瓶咖啡，拉开拉环浅尝一口，便开始继续静静地观看舞台上的表演。我也没有搭话，看了眼节目单。
独舞是第十个节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