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请让我们忘掉刚刚我的蠢样吧。
“是的,是的,那确实是‘蠢’到极致了。”
那个声音用着自己最能使人信服的声调,抑扬顿挫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又发出了吹口哨一样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死死得压住自己想要大笑出来的情绪,但无济于事。他那强忍着不笑出来,而又时刻从嘴里漏出来微笑笑声的样子才最让人生气。
当然,那种“样子”是我想象出来的。
“弥法姐姐,还疼吗?”
缪斯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强忍着那股从腹部一直上升到嗓子眼的热流,又因为忍得太过用力而深呼吸。
就在我准备好回答缪斯的问题时,另一个声音却忍耐不住自己的笑意,非常大声地笑了出来。
在我的脑海里。
“‘你还疼吗?’?,这是…..这是什么新型的整蛊方式吗?”
“哈哈哈哈或或哈哈哈哈哈哈哈!”
或是愤怒,或是羞耻,处于我嗓子眼的热流一下子就把我努力憋出来的话给摁回去了。
“不过,能看到这么生龙活虎的弥法,还挺让我放心的。”
“对呀对呀,之前还以为失忆带来的副作用很严重呢,但现在来看的话,跟以前的弥法没什么两样嘛。”
“哈哈哈,不过最遭罪的还是罗姆老弟咯?”
走在最前方的罗姆突然虎躯一震,然后带着十分怨念的表情向克里登看了过去,不,准确得说,是瞪了过去。
而克里登则是像没看到他残念的眼神一般打起了哈欠。
“昨晚上回来的时候可真晚啊,今天又起的这么早。”
“如果克里登先生困倦难堪的话,不如现在回房睡上一觉如何?”
“是呀是呀克里登大叔,护卫的工作其实不用全天都在的啦…”
斯瑞利安老师和缪斯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叫克里登的矮人大叔,所以用着自己最不明显的方式来驱赶这位看着和蔼可亲的矮人大叔离开这个小集体。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这个矮人大叔的。
因为我看着他的大胡子动来动去我就会觉得十分有趣,而这种“有趣”的心情我暂且不能说明到底是觉得什么有趣,但这种感觉还是给我增加了不少对于这位矮人大叔的好感。
(投掷D100,1%成功率理解这种“有趣”源自于哪里
投掷中…
投出59,检测失败)
看样子现在我是无法理解这种有趣的源泉所在了,不过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将这种感情给“解剖”干净。
“那倒不用,而且既然弥法小姐已经回来了,那么我的护卫工作就必须得再继续下去了。”
“毕竟,我可不想再发生那种,因为我被支开,而导致弥法小姐被抓走的事情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是再讨厌这个矮人大叔也不会有什么语言来“劝退”这位大叔了吧?倒是刚刚这位大叔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被抓走?”
“无稽之谈,你可是自愿一直生活在那片森林里的。”
矛盾的点未免也太多了吧。
一边是说我是被抓走,一边又说我原本就一直生活在那里。
到底那边才在说真话啊?我已经搞不懂了。
但我又能记起这些被称为同伴的人的名字,又记不住那两个声音。
如果是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话,才会更加难以忘记吧?那么,那两个声音就是在骗我咯?
“信不信由你。”
“但我们永远都会是共生关系,永远,直到死亡。”
我不想理会这两个声音的反驳,也不想和他们起上过多的争执来占用我的大脑。于是乎,我将他们基本上是封印在了我大脑的另一侧。
“喂喂?我可不记得你拥有这样的技能?”
那当然了,我怎么可能会使用这种魔法?我又不是擅长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可以永远免除这两个声音的打扰。
所以,我只能通过无视来降低他们俩的存在感。
“那我,是怎么被抓走的?”
“额…”
我的提问显然难住了缪斯,她的脸上显露出那种之前都从未见到的为难,也不知道她是在为如何回答为难,还是在因自责而为难。
“你想说因为让你被抓走了而感到自责?拜托,你可不是那种角色!”
“是的,我敢对上古神凯尔文发誓,如果有人会因此而对你感到自责,那么本人姜克鲁…”
那个声音还想继续说下去,就被另一个声音给制住了。
他们陷入了久违的沉默。
刚刚他们是不是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姜克鲁…以后我会好好留意这个名字的。
“很抱歉弥法,你被抓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现场。”
“没有任何人?”
“是的,你当时一个人呆在厨房准备晚餐,直到我们发觉你消失时,已经是你进入厨房后的两个小时了。”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被抓走了的呢?”
“因为在厨房的桌子上有一张便条,上面提到了你被人绑架的事情,以及你会被归还的地点以及时间。”
斯瑞利安老师在一旁听着我和缪斯的对话,她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诧异的表情,如果不是那个瞬间我正好在习惯性地东张西望的话,我还真捕捉不到这个表情。
那是一种怎样的疑惑?为什么斯瑞利安老师会有这样的情绪?
“便条上这样写着————对不住,诸位。弥法小姐就由我暂时收下,请你们到黄龙月的最后几天再到西部森林的中心湖来找找看你们的弥法,谢谢~”
“很嘲讽对吧?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嘛!”
“而且还绑走了弥法姐姐,真是令人气愤!如果我找到他们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把他们揍一顿!”
缪斯用着十分生气的语气好好地对空气发泄了一番,并用自己的双拳对着空气中那些“假想敌”们狠狠地揍上了几拳。
真棒,好像在这场“不存在”的较量之中,胜出的选手是我们的缪斯。
“不用为此生气,缪斯。”
因为缪斯看上去就像是刚满十六岁的小孩子,所以我尽量以一种大哥哥的语气来跟他对话。而这种语气也让我在和缪斯的对话中如鱼得水——即使聊不来,也绝对不会尴尬!
这就是当大哥哥的好处吧。
不过,现在的话,应该是大姐姐才对吧?
但我真的有必要就这样认同我自己是女性吗?在我以男性思想生活了超过二十年的时间的基础上?
我个人认为是没有必要的,不过现在想这些也只是徒增我的大脑占用率,所以我还是应该回到“我”被抓走了这件事上来。
“到了!走吧我都饿了,我们进去吃一吃久违的食堂饭吧。”
“终于不用再吃胡乱一煮的炖汤啦!”
“缪斯,你这样说话很失礼喔。”
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出现在我的胸腔,我的心脏,我的心中。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就像是…劳累工作了一整天,然后回到家了的那种感觉。
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