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该隐赫斯特,这样的你就已经是极限了吧,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决定——」
那个面具男又是如同人偶一般对我举起剑刃,说真的,这个动作早就看腻了啊!
顺带一说,这家伙可是特意展开了双翼的,而且这家伙的翅膀……好奇怪。
说来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这一次是我看的最加仔细的。
黑暗——怎么说呢,是单纯的黑暗,将一整片空间吞入到了双翼之中的【黑暗】是绝对的纯黑。
并非是物质般的存在,而是这家伙的双翼在吞噬周围的光芒,犹如光的本身都被其吸引,进而形成了暗的空洞。
看着就让人胆怯了啊,这家伙的魔法特异性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存在。
——「将你再度击退。」
啊啊,说的真好听啊,再度击退什么的,搞得好像我只是被这家伙杀了一次一样。
没错,我被这个面具男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只要我还能复活,就一定会和他战斗。
确实——说从来没想过【算了吧,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干脆就这样吧】【不想再起来了,就这样和爱索菲亚生活也可以啊】这些,那一定是假的。
早就想过放弃了,也不知道逃避了多少次,有好几次都是连战斗的勇气都丢失了,任其肆意杀死。
这家伙不管怎么样都会在我复活后将我击退,直到我战胜他。
这四十四天以来,我也一直在同他战斗,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如果这家伙有感情的话早就开始嘲笑我了吧。
但是,这个混蛋只知道将我击败,灭杀。
所以,这种让我早就腻味的动作,已经够恶心我了啊!
——「别说什么废话啊!」
不能输……已经输了这么多次了,我不想再输下去了。
就算是不断失败的弱者,在失败中已经进入所谓无敌境界的弱者,也同样渴望着胜利的喜悦不是么!
「Dew Oter【加速启动】!」
扭动了钥匙。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理应是这样的,毕竟艾拉不在我身边,我也没有能力发动这份力量。
但在这一瞬间,眼前好像出现了艾拉的样子……不,简直就像是真的存在一般。
「欧尔。」
声音和真的一样啊……如果我不是知道艾拉还在瑞达尔那个混蛋手里的话,这时候就相信了吧。
大概是不可理喻的愚蠢,失去最重要之物的人,终究会在意这些连幻影都算不上的东西。
说起来,在我的精神世界出现这一幕的话,可以想象我的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吧。
是啊——没有艾拉我要死了啊!
——魔力升腾,之前的无力感迅速消失,就像不存在一样,连最基础的实感都没有留下。
「哈啊啊啊啊啊啊——!」
燃烧吧!喉咙沙哑的想要咳嗽也不管,只想带着这份思念燃烧!
——只要在这世界上燃烧就够了!
能感觉到,不用眼睛去看都能清楚的认知到自己背后的双翼正在以不可预知的速度复原着,连带着腰带中已经快要停止旋转的魔石都再度进入了全速状态,衣服上出现燃其火焰,不,并非是火焰,而是如同纸张燃烧之后留下的微弱火光或似余烬一般的存在。
这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在没有艾拉的情况下二次加速……不,刚刚那个艾拉是——
「Seeak【炎】!」
是那个面具男。
不用抬头都知道这家伙是来偷袭我的。
「如果能二次加速的话——」
咔!
剑刃相交,这一次——是眼前的这个面具男被我的剑刃所弹飞了出去。
「谁会输给你啊!」
主动刺出剑刃——迅捷的刺击早已突破我平日里的极限,刺中了那面具男的左肩膀,并且毫不留情的将其贯穿。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做到了【伤到他】这点。
当然,只是这样的话,离打败还远着呢!
「借来的力量又怎么样!」
这样呼喊着的时候,已经和那个面具男对战了数十剑了。
——刀剑相交的声音,金属碰撞造成的残响与其迸溅而出的火花,还有熊熊燃烧俩种不同性质的火焰,构成了如同死斗般的场景。
不,说不准死斗的边界是什么,但这绝对属于——以生死决定输赢的战斗。
「欧尔·该隐赫斯特。」
「怎么了!你个戴面具的!」
魔力还是不可避免的形成了乱流在我的身边盘旋,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能将其重新规划,并且用于剑刃之上。
一击比一击来的迅捷,一击比一击来的更加迅速,但是我并没有开启所谓的鹰眼,眼前只闪耀着魔族所特有的赤色瞳光。
此刻,放弃思考的我只不过是在单纯想着挥动手里的剑刃罢了。
锐器割破衣物,并刺入血管,使伤口中喷出炽热的鲜血。——那个面具男的身上已经满是被我的剑刃所留下的创伤。
这样的话,能赢!
「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与瑞达尔·菲戈一战的能力。」
切,装什么清高!
如果是为了艾拉的话,就算站在眼前的是创世神我都会选择一战的!
所以——
「这不容你操心!」
一记上挑,那个面具男的右臂被我直接斩下。
血液喷涌而出,甚至连我的脸上都沾有湿润。
——赢了。
绝对赢了吧!我赢了!
「原来如此,欧尔·该隐赫斯特,你所走的是【守护之路】么——本来我们认为你至少还要死亡十七次才能和我们打成平手,不过你居然凭借了这份守护的力量击败了我们……但是【守护之路】并不适合污秽圣者,污秽圣者的使命是无法依靠单纯天真的【守护】而存在的,欧尔·该隐赫斯特,你迟早会意识到这份【守护】的残酷。」
失去右臂的面具男缓缓降落到地面上,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之前那一份给我的不爽却丝毫不减少。
说真的,我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样子,是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拐弯抹角呢?
「先说一句,我不懂你所谓【守护之路】的意义,也不懂你所谓的单纯天真,我只知道——我要为了身边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而战,这就是我战斗的意义。」
和他一样,我并不想俯视别人,就算我再怎么看不爽面具男也没有必要报复他的理由,所以我也收起了背后的血翼。
「污秽圣者必须为了伊特诺斯的未来而战,欧尔·该隐赫斯特——这份天真总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
「啊啊,是,或许我的想法真的很天真,但是有谁说过单纯的想法是无法实现的?」
说着的同时,我一步一步接近眼前的这位面具男。
最后,在话音落地之时,我将手中的剑刃刺入他的胸口之中。
利刃刺入外衣,划破皮肤,并逐渐切断筋肉,毫不犹豫的连同骨骼都一同贯穿。
至此,这个男人都没有任何抵抗。
就如同他所说的,只使用三分的力量。而他的这份力量已经输给我了。——所以,我已经赢了。
「既然这份借来的力量都可以击败你,那么天真单纯的想法就未必没有未来。我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不过——关于这一个多月来的磨练,谢谢你了。」
——没入那面具男手中的红剑·遗心者在变色。
被那男人的血液所浸染,犹如纸张吸收墨水一般——变为如同他那把剑似得漆黑。
接着,从我的手中的剑柄处开始碎裂。
不,与其说是碎裂,这反而想是存在被吞没了一样,其剑似乎在逐渐的消失。
「这是?!」
抬头看向面具男的脸,发现这家伙的身体在渐渐的消散,最简单来看就是开始透明化了,如同燃烧物的余烬似得,一点点如灰尘向天空中飘散。
然后——周围的一切开始崩溃,不管是存在本身,还是构建这里的异常魔力都开始崩坏,一点一点的由碎裂,逐步的变为消散,这么一看的话,还真是厉害的可以啊。
说起来,尽管【崩溃】一词是真的,但是我本身却没有收到崩溃的影响,因为我现在的情况是——飞行。
二次加速产生的魔力并不会完结,所以我根本不会被这些崩坏所产生的能力所伤到。
不过自己的精神空间崩坏了真的不会出事么?这种程度的事故都已经是对于我自身内心世界的浩劫了吧?想一想还真是有点厉害啊。
「欧尔!」
这是——爱索菲亚的声音?
既然爱索菲亚在叫我的话,那就是有话要说了,正好我也有话要和她说说。
作为我的半身,这种时候绝对是和我统一战线的。
「爱索菲亚!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欧尔击败了那个男人,所以将欧尔囚禁在这里的幻想已经开始崩坏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爱索菲娅本身却没有变化,她甚至不需要翅膀就能走在空中,看起来崩坏似乎只有周围的环境,和那个男人逐渐消失的身体。
「所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理论上说应该是好事吧……毕竟欧尔要醒了吧?」
爱索菲娅有些尴尬的玩着自己的马尾辫,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过在这种毁灭为背景的情况下,意外的富有美感。
「我终于能醒过来了吗?不对啊,我醒过来应该是绝对的好事才对啊?为什么爱索菲娅会认为是什么【理论上的好事】?」
「该,该怎么说呢……总之欧尔醒来迟早会知道啦!」
「啥?」
「没什么!白痴就快点给我——滚·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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