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视角:
一边忍受着高空降落而导致的足部麻痹,一边以剑支撑着身体。
虽然痛楚是非常让人厌恶的存在,但更加让我在意的是——艾拉不见了。
说起来可能有点过火,但我可是能凭借艾拉身上的味道来判断艾拉的所在的,而且刚刚能和艾拉接吻简直让我燃烧起来了啊!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碰,但这可是真的被我所感知的接吻啊!和什么莫名其妙的初吻不同,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咳咳……有些稍微激动过头了。
现在的话,果然是要尽快的和艾拉汇合才行……倒不是担心艾拉的实力,只不过是我单方面无意义的关心而已。
但是没办法,我就是那种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强的男人,这点无可厚非啊。
所以现在还是打起精神吧……
然而,现在我的周围——
「没有魔力波动。」
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有,感觉不到,就像到了什么死地中一样,别说是打起精神了,就连刚刚进来前的熊熊燃烧的冒险之魂都熄灭了一半。
按理来说进入敌穴都会被对手一拥而上的围攻到死才是,可是我的处境似乎有什么不同。
空气里有着泥土的气息,甚至还混着什么古怪的霉味。
「……总之先开鹰眼吧。」
看清周围的地形才是关键,至少要确定我现在所处的空间是怎么样的存在。
结果——
「这……?」
前方是直直向前的通道,后方也是如此。
太整齐了,抬头一看甚至泥土都平整到了诡异的地步。
按理来说,整齐应该是褒义词,但是在这里就变成了【诡异】。
「我刚刚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吧?」
指了指头上,然而那里是平整的泥土。
如果没有足部的疼痛在刺激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用【空间转移】来自我麻醉,但是到了这种程度的话再怎么否定都没用了。
我大概是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要尽快判别才是。
所以,我姑且把有可能导致这种怪异现象的存在列出来吧,然后再将之一一排除说不定才是最好的方法。
「首选的话,果然是【结界】吧。」
这种场景没准是结界,在高等级的结界之中想模拟出一种虚拟存在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消耗的魔力少,对于施法者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压力。
而结界本身就是一种基础的法术,如果是我也可以制造出结界。
而判断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否是结界之内的方法很简单。
——只要向前施放一个最基础的【炎弹】就行了。
于是,以左手举起手中的剑刃,红剑遗心者的剑尖之上开始因火属性的魔力凝聚出一发炎弹。
「Seeak【火】。」
咒术得引导瞬间成为了炎弹射出的指令,大概有我三个拳头大小的炎弹向着前方的黑暗发射出去。
然后——不见了。
并非是撞到什么障壁上,也不是被拦截下来。
而是单纯的【消失】了。
「……看这种结果,【结界】这个假设就站不住脚了啊。」
如果是结界,就算再宽广也有边缘,而且圣火级最多也只能制造出直径差不多是一斯莱克特的结界,更别说那些只有火种级的害虫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咒术】……」
说起咒术的话,就必须要谈起【铭文师】这个话题了。
铭文师可以通过将魔力注入到用来书写的液体中,来进行铭文,但也有直接雕刻类型的铭文,不过因为铭文师想要对我降下咒术来将周边的空间扭曲的话……
——是有突破口的。
「要说突破口的话,就是【下面】了。」
没错,地面是不可能骗人了,不管是再怎么厉害的咒术,也不可能将地面这个空间的抹去,所以不管我现在所在何处,不论是天空还是地下,只要挖开地下的这层土就知道了。
于是我举起了剑,将其燃起了火焰向下斩去。
——剑刃触碰到的瞬间,地面塌陷了。
「难道是在空中吗?!」
下意识的想展开翅膀,可正当我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脚触碰到了陆地。
是的,和刚刚一样,转头一看发现还是刚刚的地方。
而我稍微抬头却发现,刚刚还塌陷的地板,也就是现在头上的这层土地完全的复原了。
不对,这不仅仅是复原,而是和没发生一样,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让我不禁讶异,甚至想说出【假的吧!?这搞什么啊!】
「难道是炼金术士的……那什么来着?」
知识到有用的时候反而一时间想不起来,这种折磨人的事居然也会放到我身上还真是倒霉啊。
怎么办,这时候拿书么?好不容易二次加速了结果居然要我拿书出来看还真是没来由的火大,就像用手里的遗心者切菜一样,大材小用了。
——「欧尔·该隐赫斯特。」
正当我想拿书的时候,听到了背后突如其来的声响。
声音……好熟悉。
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是中年人,沙哑却不失磁性。
「你是谁?」
我不禁警觉起来,因为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必定是类似于始作俑者一般的角色。
于是,我看到了他,他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是直直的向我走来的。
穿着火红色的风衣,样式和我一样……但仅仅是样式,左胸上的徽章之中只有火焰的标致,外套内穿的衬衣是和我不同的黑色衬衫,而且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
这个男人的腰上也有和我一样的腰带。
不,也有一些不一样的!那个腰带的色调和我相反的。
虽然说外形是翻版,但外边确实是和银白的金属色相反的存在,是漆黑的,当却是光亮的。
黑亮的腰带,和我完全相反。不过中心的魔石倒是和我一样是燃烧的火焰。
而最让我在意的,则是这个男人——他的脸。
准确来说,那个男人没有脸。
带着一张毫无凸起的纯白面具,虽说上面有着些许划痕,甚至还有地方有豁口,但毫无疑问——这个面具让我无法得知这个男人的长相。
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那个男人手中的剑了。
该怎么说呢,或许是【遗心者】吧,但是不仅仅是色调变成了黑色,且上面的所有可以安放魔石的位置都装上了火属性的魔石,在这方面我完全就被压制了。
「——我们是和你相同的存在,不同的是,我们都是被丢弃的道具。」
思考了一段时间,那个男人给了我这样的答复。
「我们……?」
认真的用鹰眼来确认了一下,那个男人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但是他却用了【我们】这个词。这让我有些在意。
「【我们】什么的,是你的同伙么?还是什么其他诡异的存在,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污秽圣者】吧?」
「啊,没错……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难道是水那边的人吗?精灵族的主神尸体,还是什么其他的鬼东西。
「……传血女呢?」
「你说艾拉吗?我不知道。」
谨慎还是有的,但我从对方那边感觉不到一点的杀气。
简单来说,就是【想要杀我的意愿】对方是没有的。
「你,抛弃了传血女?」
「怎么可能!抛弃谁也不会抛弃艾拉,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们是和你相同的存在,不同的是,我们都是被丢弃的道具。」
「只会重复说这个谁懂啊!」
可恶……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魔力和我是对等的,而且那副姿态也是,相当诡异的东西,而且那副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因为太奇怪了,所以没来由的觉得好恶心,还有那个腰带,虽然形状和我一样,但感觉是什么不同的东西,非常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我只有这种感觉。
对方明明没有恶意,但我却对他充满了恶意。
「不懂么……明明是污秽圣者,居然没有任何人引导。」
顿了顿,他将剑插在了地上,接着正视着我。
说起来奇怪,他明明带着面具,但给我的感觉确实是【正视】。
「——我们,很好奇。」
「好奇什么?」
这个家伙……
「为什么,你这个污秽圣者会放着传血不管,还悠闲地在这里破解谜题。」
「艾拉很强,要去救的话太自大了,而且不破解的话怎么办?」
「直接把魔力不限制的外放就行了。」
「那样会波及到其他人的!」
虽说我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但是滥杀无辜的疯子我还是很厌恶的。
「没有人比传血女更重要了……那可是世界的希望,也是污秽圣者的挚爱。」
「……听起来不是很懂?」
「你不是把传血女取名叫【艾拉】了么?这是不错的名字。」
「等等,什么叫取名……?」
不动,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完全不懂啊?
「传血女的名字,不是污秽圣者取的么?」
「怎么可能,任何人出生都是父母给予姓名的,我怎么可能乱取。」
「……你,是污秽圣者?」
为什么变成了疑问的语句?
「当然是咯,有什么问题吗?」
「那传血女的名字为什么不是你取得?」
「不,为什么我一定要以什么【污秽圣者】的名义来给【传血女】取名字啊?」
「欧尔·该隐赫斯特。」
「直呼别人全名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怪异】。」
得到了奇怪的回答。
「怪……异?」
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怪是古怪,那异是什么?异类吗?
「你居然把命名传血女姓名的使命交给了别人,我们认定你和【污秽圣者】不同。」
「所以为什么要称【我们】啊?还有我从刚刚开始就觉得你很奇怪——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受不了,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子,还是什么疯掉的守护者?
真是够了。
「……我们决定,和你战斗。」
「哈?」
这种宣言突如其来,让我一下子无所适从。
但是从那边,可以称之为【战意】的东西,可不是伪物。
——是真的要战斗的决心。
「——果然还是要打吗……」
真是够了,说了一堆奇怪的东西,结果还是要打嘛。
算了,早点打完早点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