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梳妆时,身后的芸儿一边给夫人梳头一边道:“小侯爷都被关在祠堂七天了,老侯爷的病一点不见好转,大家都道是被小侯爷气惨了,等老侯爷好了不知道怎么发落小侯爷呢。”
木清纳罕:“这也奇怪,按说不过是火气攻心,怎么竟这么多日不见好,还更严重了?”
芸儿只是道:“老爷这个年纪本来就有些病,有了少爷的那个由头,把那些病都引起来了!”
木清皱着眉头,心里默默思忖着,良久,方道“你随我去看看老侯爷!”
木清带着芸儿到了老侯爷院门,刚踏进院子,早有二夫人赶过来说道:“老侯爷早上吃完药已经休息,再说见到冷鸢房里人,更不自在,没准病情更加重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木清讨了个没趣,出了院子并不往回走,只是低头思索着。
芸儿问道:“夫人怎么了?”
木清:“这已经是二夫人第三次拦着我不让我看望了,我心中一直有些疑惑。”
芸儿:“什么疑惑?”
木清并不回答,把芸儿叫过来,俯耳叮嘱了几句。
午后,芸儿笑嘻嘻的带来一大盒点心进入茶房,招呼看炉子的几个小丫头:“少夫人说大家这几日辛苦了,给大家买了点心,大家都来吃呀!”说完叫看炉子的小玉:“你们去吃点心,我帮你看着火!”
小玉回道:“姐姐,快别了!之前冷鸢少爷帮老爷煎药,二夫人知道了好一顿骂我!”
芸儿:“你不过来也没事儿,我把点心拿过来给你吃!”
而此时,室外的木清将堆在茶房后墙根的药渣偷偷挑拣了几块,用手绢包好,悄然出去了。
日暮十分,木清躲在老侯爷院门外的树荫后面,等了一会儿,见二夫人带着两个丫头出来,应该是去吃晚饭了。木清这才从树荫后面出来,悄悄溜进了老侯爷的卧房。
老侯爷睡梦中只觉迷迷糊糊觉得床头有人影晃动,一睁眼,却见儿媳木清跪在自己床头。
老侯爷一惊:“木清,你什么时候来的!”
木清:“我是来救您的!”
老侯爷不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木清并不作答,只是打开一个手绢,里面包着一些药渣,展示给老侯爷。
老侯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木清:“我特地找给您看病的王大夫看了一下,这一味药是生草乌的药渣,王大夫给您开的方子里没有这味药,而生草乌毒性大,王大夫一般也不会乱开,只怕是有人偷偷放进您的药里的,才导致您病情越来越重。”
老侯爷眼睛闪过一丝将信将疑的目光,接过木清的手帕上的药端详着。
木清继续道:“这些药我是从茶房后墙的墙根处捡来的,您根据这些药渣的干湿程度也可以推测,这些药渣都是近几天的。这几天冷鸢一直被您关在祠堂,半只脚都不能出来,所以这味药只能是其他人在给您偷偷下的。”
老侯爷慌忙问道:“那何人要害我?”
木清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因为您的病因和冷鸢争执而起,只怕有人在用一招借刀杀人,想让您加恨冷鸢,所以给您加这味药的应该是和冷鸢有利害关系的人。”
老侯爷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
木清继续说道:“您也知道,婚后我和冷鸢夫妻关系并不好,不会为了救冷鸢来特地扯这样的谎。此番前来,一是觉得您作为一府之主,身体为重;二是以公道出发,冷鸢是顽劣了些,但是知子莫如父,他再顽劣,也是做不出弑父这种事情的。不论怎么说,我都是冷鸢房里人,您都有可能不信,但您只用一个方法便可以检验我说的是否属实?”
老侯爷急问道:“什么方法?”
木清缓缓道:“生草乌毒性大,您将现在每日用的药断几天,只怕身子恢复的比不用药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