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贼们游到事先准备好的小船时,发现有两个女人站在船上,湿掉的衣服裹在身上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似乎也是游到这里的。
就在海贼首领准备问话时,两人跳到海中,以非人般速度接近他们,并在接触时伸出手臂划过海贼的脖子,手臂如同刀锋一般,瞬间砍断表皮、肌肉与骨头,附近海水被染上了些许红色。
这两人自然时伊迪萨与弗雷德里卡。
客船甲板上,泰丝与奎杰琳走了上来,大喊道:“希曼,姐姐来接你了哦。”
此时站在一边的希曼终于看到亲人了,克洛狄也没有拦着,也没理由拦着人家。
轻佻的少年吹了个口哨,“哇哦,都不错哦。”同时用胳膊肘碰了碰克洛狄,“那两个总不会也是你女朋友吧,我全要了。”
说完做了个自认为最帅的造型,然后走向泰丝与奎杰琳,两姐妹看到这种奇怪的人也是无语,在路过这个少年身边时,少年还在杰奎琳的助演下表演一个魔术。
魔术的名字叫身首异处,头离开身体好几米远,由于体内外的压强不同,红色帷幔用了几秒钟就才完成谢幕。
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众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在谢幕之后的几秒,随着一声尖叫,甲板上的众人才恢复过来,慌乱的四处奔跑。
有的向刚刚的英雄们求救,有的向边缘跑去,试图跳海,甚至有的比较精明的,听到穿着黑袍的精致少女与那两个恶魔是一伙人时,冲向少女,准备劫持人质威胁,什么样的都有,唯独准备反抗正面对抗两人的没有。
而希曼在看到那一幕时,大脑也有些宕机,在反应过来之前,被其他人围上,不过泰丝事先释放了保护的魔法,使众人无法接触希曼。
随后便是两人的起舞,在客船甲板上,跳着优美的无尽华尔兹,两人手牵着手,在路过某处时,便有激烈的叫声作为伴奏;又像是艺术家一般的作画,以甲板作为画板,挥洒着红色的笔墨,似乎在完成某项精美的图画。
而那些少男少女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第一次创作时被忽略掉了。
他们身边,在游客们哀求声下才缓过来,最终在克洛狄的带领下,才强打精神的念动咒语,聚集魔力,释放魔法。
然后,两人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依旧像是完美的舞蹈,连闪避都懒得做,至于魔法,仿佛用水枪打向湖泊一般毫无作用,甚至在打到周围的人时,还增加一点杀伤力。
所剩不多的理智与自信也随之而消逝。
“开玩笑的吧,我可不记得还有这个环节啊。”
“喂,克洛狄,这里只有你最强,快想想办法啊。”
“士兵,士兵呢,快叫他们回来。”
“不是说有人保护么?人呢。”
“恶魔,恶魔,别过来,啊!”
作画未完成,染料却用尽,只能让刚刚的救世主们贡献一点染料了。
每一次都是贴着四肢关节处,反应最迟到,同时也不会致命的部位,这样就会充分享受的同时不会因为晕过去而感受不到那种痛觉。
噗通,噗通几声,海中多了几个接近人彘的东西,或许比人彘更加痛苦,因为他们可以听到,也可以看到,这种感官只会增加恐惧,而能够驱逐恐惧或带来勇气与安慰的肢体留在了船上。
仅仅用了几分钟,甲板上就只剩下了三人。
解开魔法,希曼瘫软在地上,站都站不稳,对于这种训练,曾经的老师玛莉提丝也做过,甚至有告诉过希曼,人类与类人生物的弱点都在那,但是,这种大范围的场面确实有些震撼。
嗅到空气中浓密的铁锈味,刚刚压下的呕吐欲终是控制不住,十分不雅的跑到船只另一边的边缘,扶着栏杆,向海洋倾诉着早饭。
不多时,泰丝走了过来,拍了拍希曼的后背,同时有些心疼的对希曼说道:“要不,下次与陪着瑞伊,一同我们凯旋就好了。”
实际上,泰丝完全是有意这样做的,实际上完全没毕业,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完全没有正面战斗力的希曼来说,太危险了,这样做虽然可能会让希曼讨厌她,但也比不知那次让希曼受伤好得多。
接过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然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缓声说道:“谢谢,没事了,不过,或许我暂时还不适应,我还需要努力啊。”
恐惧吗?是的,现在希曼十分恐惧、害怕,并不是那副不知名的画作,或是其他的,这只是生理反应,希曼现在恐惧的是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的自己,因为不怕所以害怕,害怕自己便的漠视生命,没有人性,自己是何事变的这样的呢?
‘我是有感觉的啊,无论是老师们离开时的伤心,被卖时的无奈与被人鱼们认可的开心,可是眼前,为什么毫无感觉。’希曼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到底是何时改变的呢,又因何改变的呢?’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迎接我们,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啊。”这样说的同时,泰丝指向浮在海面上的巨大乌龟,瑞伊与芝妮雅骑乘在巨大的乌龟背上,上面还有伊迪萨与弗雷德里卡。
两人向这边招了招手,并跳到船上,无视那副不知名的作画,弗雷德里卡捂着头说道:“动力室好像彻底被毁了,真惨啊,芝妮雅姐都找好下家的。”
没错,人鱼们会伪装成人类海盗,然后在黑市上将整个船只打包卖出去,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杀戮,完全不在意乘客手中的钱财,这也算是打包的一部分。
‘谁会想到直接卖船啊,这动静太大了吧,本以为只是获取一些财物的,事前又没人跟我说。’希曼在心里委屈的吐槽着。
不过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希曼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真实抱歉,因为我的关系……”
“啊,哈哈,没事没事,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的,等人来收尾就好,不过价钱低一点而已。”弗雷德里卡挺胸抬头,摸着金色短发,爽朗的笑着说到。
‘好像在劫自己那次也是这样的。’希曼突然回想起来,‘所以大家并不在意?’理由充分,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在海中残留着强烈的魔力波动,是大姐刚刚施法了么?”伊迪萨突然问道,“消散的很快,至少是高阶魔法的魔力波动,不过附近海面已经没有活着的人类了。”
“谁知道呢,大概是捕食的海中魔兽释放的,威慑其他魔兽或者鱼类吧。”泰丝不在意的说道,对于各种水中魔兽,即使是人鱼也不可能认全的,甚至无时无刻在魔力污染下演变新的魔兽。
“你们先走吧,我带希曼去看看黑市,有谁要留下来一起去的么?”
听到泰丝这么说,弗雷德里卡打了个寒颤,快速的跳回乌龟背上,同时奎杰琳也快速离开了,船上只剩下希曼,泰丝与伊迪萨。
其他人鱼就这样离开了,希曼不解的向泰丝问道:“泰丝姐,我们要怎么去呢?为什么大家都…”
“都很害怕是么?都是心理作用啦,看伊迪萨不是很平静嘛,啊,现在还是伊迪莎啊。”泰丝却很轻松,不过怎么看都像是那种拿着棒棒糖骗小孩的陌生大人一样可疑。
“我的原因比较特殊,相信希曼也不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希曼曾经问过伊迪萨,为什么感觉上在家里与船上是两个人的感觉之类的话题,伊迪萨也没有隐瞒,实际上她就算两个人,或者说两个灵魂一副躯体。
人鱼们继承的远古精灵众多天赋中灵魂的柔韧性,所以,只要是没有信仰的人鱼在肉体死亡短时间内,灵魂可以存活,当然如果有信仰就会被所信仰的神明收走了,即使神明自身不愿意,灵魂也会快速回归神国。
而存活的灵魂在各方面符合条件的情况下可以居住在另一躯体之上,当然这需要符合很多的条件,同时还需要一个很强的灵魂法师,或者逆天的运气,不然稍不注意就会一尸两命,而且灵魂之间必须相互信任,不然其中一个极有可能被吞噬。
而伊迪萨就是这样,两姐妹在未出生之前,母亲便被捕获,并且被其他人鱼杀死,不过两姐妹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准确的说,活下来一个,在另一个将养分全部贡献的情况下存活的,而最亲密的两姐妹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共同使用同一身躯,而且十分和谐。
据伊迪萨回忆,在隐约中好像看见了一条由水组成的人鱼帮助的她们,不过那时候也仅仅是刚出生而已,估计是幻觉。
回忆完伊迪萨的经历,希曼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完全想不到有什么联系,“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船上呢,不是前往所谓的黑市么?”
“来了。”
“什么来了?”
就在刚刚问出问题的瞬间,希曼看到一条巨大的凶兽从还中出现,完全看不到全貌,只能暂时称为凶兽。
这凶兽所能看到的地方是漆黑一片,只见凶兽张开大嘴将整个船只,连带希曼的尖叫声一同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