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后,一定会去寻找你的!到那时,就和我结婚吧!”
这是一位男孩对一位女孩许下的诺言,那时的两人仅有七岁
男孩努力的提起所有勇气,向女孩发起关乎人生的求婚
“到那时,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爱着腻,到死都保护你!”
在说话的时候,男孩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面对男孩的求婚,女孩楞楞的看着男孩,一时没有言语
“难道…不行、吗?”
男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女孩抬起刚刚还在哭泣的脸,有些呆滞的看着男孩的脸,而后露出梨花带雨的笑容
“可以!我要!我要和小春结婚!”
女孩那璨烂的笑容令男孩感到十分开心,他在心中默默发誓,绝对要遵守这个诺言,绝对要再一次守护眼前女孩的笑容!
这是男孩对女孩许下的诺言,也是两人彼此之间的约定
男孩与女孩就此分别,时间一晃便是将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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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高楼大厦林立的大城市之中,一名背着背包、穿着得体的少年脚踏在城市的道路上
“终于,回来了”
少年的声音与眼神都充满怀念的味道
虽然是从乡下来到这座城市,但对于少年来说,这座城市并不陌生,这是一座甜蜜与苦涩混杂的回忆之城
“小美…你还好吗”
看着车来人往的城市景象,少年喃喃自语,陷入思绪之中,一副可爱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
这幅面孔是少年的思念之人,他记得很清楚,从分别开始到现在,跨越将近十年的时间,一直都记得,从不曾模糊
少年陷入思绪后不一会便甩甩头,脱离这份思绪,回到现实之中,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在这里驻足不前
少年名为天川春人,年龄十六岁,身材均称高挑,有着一副中性的容貌,男生姑且不论,在女生眼中可以说是颇为帅气
从今年的春天开始,天川春人将一个人搬入这座城市,并且,他通过在家乡当地的考试,考入了这座城市里的一所知名的高中——阳平高中,再过几天便是开学典礼
天川春人辨认好方向,乘坐地铁前往父亲提前安排好的公寓
到达公寓楼后,天川春人通过电话联系到公寓管理人,收到电话的公寓管理人很快便来到公寓楼下
公寓的管理人名为中居汤夜,通过一头花白的头发可以得知对方上了年纪,不过,其眼睛中透露着不像是老人会有的凌厉光芒
“您好,中居婆婆,从今年春天开始,要受您照顾了”
天川春人以十分礼貌的态度面对中居汤夜
对此,中居汤夜轻松一笑
“呵呵,还是一样的懂礼貌,不过,面对我就不需要这么拘谨了,我与你祖父母的关系你还不了解吗”
“是,我明白了,那么,汤夜婆婆,请多多指教”
“嗯,不错”
中居汤夜露出满足的笑容
随后,中居汤夜在口袋中摸索一下,拿出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一齐交给天川春人
“这是你公寓的钥匙,我那边还有一把备用,如果搞丢了可以来找我,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谢谢汤夜婆婆”
拿到钥匙后,天川春人与中居汤夜寒暄几句后,中居汤夜便主动告别离开
目送中居汤夜离开,天川春人进入公寓楼,前往自己公寓所在的二楼
转动钥匙,天川春人打开公寓门进入其中
“这面积…真是宽敞啊”
进入门内,天川春人不禁发出赞叹声
这间公寓的面积十分宽敞,天川春人本以为是单人卧室的扩大版,可没想到实际面积要大上很多
客厅、浴室、厨房、卧室等都配置有,客厅的面积要比普通家庭的要小上一些,但对于单人居住而言,也足够宽敞;厨房的面积可容纳两人同时作业,浴室内有安装可容纳一人的浴缸,同时单独留有冲澡的空间,最外面则是早上常用于洗漱的地方
不论是家具还是厨房内的厨具,甚至是卧室里的衣柜被褥,都是已经布置完毕,就差一些生活用品以及天川春人本人的行李
对此,天川春人感到有些不解,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父亲却租下这算得上豪华的公寓给自己,再怎么说也太浪费了些
“难道是爷爷?”
天川春人明白自家的条件,因此只能联想到与汤夜婆婆有关系的祖父
不管如何,就心怀感激的使用这里吧。天川春人如是想道
将背包放下,天川春人使用已经备好的扫除用具进行大扫除,扫除进行了一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是天川春人的行李运送到了,工作人员将行李搬入公寓内
天川春人将行李的箱子、袋子一一拆开,将其中的物品规范的摆在适合的地方,最后再将扫除剩余的区域打扫完成
环视打扫过一遍的公寓内部,天川春人满意的长呼一口气
环境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心,常居之处必须整洁干净,身处之下,心才能够静,做事也自然专注。这是天川春人的爷爷所教导的
在开学典礼到来之前,天川春人和平的度过了这几天
早晨
天川春人早早便起床,将被子整齐叠好后,前往洗漱间进行早晨的洗漱
洗漱完毕后,换上运动服,以公寓楼为出发点,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进行晨跑,晨跑至一处公园时,天川春人会在公园里进行武术方面的训练,训练完毕后再按照路线晨跑回公寓楼
早晨的晨练是天川春人在八岁那年开始做的事情,起初是天川春人的爷爷给他制定的,之后便成为了天川春人的日常事项,除非有特殊情况,晨练是每天必然要做的事项
晨练完毕后,用毛巾擦干汗水,今天是阳平高中开学典礼的日子,因此,天川春人换上了阳平高中的学生制服,衬衣、外套以及领带,将这些穿戴好后,前往厨房制作早餐
享用完早餐,拿起学校用的手提书包,天川春人离开公寓前往学校
阳平高中的位子在市中心边缘一带,天川春人通过乘坐公交车来到学校不远处的一个站点,下了站点后,剩下的路程需要通过步行完成
开学的季节同样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天川春人步行在种有樱花树的道路上,时不时便有樱花在身旁飘然落地,四周有着很多看起来与天川春人同龄的男女生,通过他们身着的学生制服可以得知,他们与天川春人一样是阳平高中的学生
步行一段距离后,天川春人来到阳平高中的校门口
校门口内外热闹非凡,大量的学生步入校门内,像是高二或高三的学生在分发着传单,有的还用喇叭进行宣传,不难看出这是校内的社团在进行招新
天川春人步入校内,感受着四周的氛围
(小美应该也开学了吧)
小美是天川春人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婴儿时期起就一直在一起,那时的两人都将对方视为特别的存在,并且认为彼此会一直相伴下去
然而,在七岁那年,由于天川春人的父母离婚,天川春人不得不跟父亲离开城市,尽管万般不愿,但只有七岁的孩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许下一定会相见的诺言,两人分别,一晃便是数年
天川春人通过努力打动了父亲,得以回到这座城市,而回到这座城市的目的便是为了见到那日夜思念之人
现在的天川春人还不知道对方在何处,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这座城市之中,可不管怎样,天川春人一定会找到她,这是天川春人必须去做,并且要做到的事情
因为,相见的诺言,是天川春人主动许下的
开学典礼会在第一堂班会后开始
在班会开始之前,学生们要前往教学楼下的空地处,空地处有一块大黑板,上面整齐并列的贴着几张纸,纸张上面的内容是新生的分班情况,需要学生自行确认
天川春人来到黑板处,黑板前堆满了新入学的学生,没有多余空位站进去
不过,天川春人的视力很好,站在人群后面便能看清纸张上的内容
班级从A至G共七个班级,天川春人从A开始找其,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天川春人准备收回视线时,一个名字让他的眼睛顿时睁大
“绫濑…美春”
嘴巴如同缺少水分般发出干涸的声音,天川春人死死的盯着这个名字
“绫濑…美春,绫濑美春….小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周围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视野中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唯有纸张上的那四个字保持着清晰
绫濑美春,那便是天川春人口中“小美”、他的青梅竹马的全名
不可能记错,自己也没有看错。天川春人的思绪回到现实
天川春人感到难以置信,本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的人,竟然与自己同校并且同班,这份巧合是上天的安排吗?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天川春人不禁产生这种有些荒诞的猜测
就在这时
“人好多呢,美春同学,啊,我们都在A班!”
“是吗,请多多指教”
听到美春两个字,天川春人下意识把头转向话语传出的方向,所看到的是一名一只手拿着提包、另一只手指着黑板的男生,他的头正偏向右侧的女生
因为黑板前的人太多,女生并不能清楚的查看分班表,只能让男生代劳
当天川春人看到那名女生的容貌之时,眼睛再度睁大,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名女生有着一头及腰的柔顺长发,五官清秀中带着可爱,身材娇小,但即便是在制服的包裹下,也能看的出那体型十分均称,在与身边的男生交流时,其动作优雅,态度端庄,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魅力令周围的男生不禁偷偷侧目查看
天川春人看呆了,同时,他的心中确定,这名女生就是自己所要寻找的绫濑美春
尽管绫濑美春长大后变化很大,但天川春人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自小便与美春缔结的那份羁绊也在告诉春人,她就是小美!
心脏在加快跳动,甚至隐约有疼痛的感觉,这是兴奋过度导致的
可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震撼,这股震撼来自于绫濑美春身边的男生
不认识的男生,此时正站在距离美春最近的身边,与美春有说有笑,美春也用温柔的笑容回应着那名男生
天川春人看到这幅景象,内心不知为何的产生了强烈的胆怯与畏缩,想要上前相认的念头变得动摇起来
经过一番挣扎,天川春人放弃了相认的想法,朝一年A班的教室走去
来到教室,教室内已经有着一半左右的新生到达,大家或聊天或坐在座位上发呆、玩手机、看书等,在教室的黑板上有着用粉笔画出的座位分配图,每个座位上都有着一个名字,看样子,座位已经提前分好,在座位示意图的旁边有着“随机排列”四个粉笔字
天川春人快速的看了一遍,自己是在靠窗的倒数第一个座位,绫濑美春则是在倒数第二列正数第二个座位。不知为何的,天川春人为这样的座位分配感到松了一口气
了解完座位分配情况后,天川春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会,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名字从黑板上擦去
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天川春人再度观察起黑板上的座位分配图
根据之前所听到的话语,那名男生与美春是同班,也在这个班级里,天川春人观察美春身边的位子的名字,发现与美春相邻的座位有两个应该是男性的名字,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名男生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A班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到来,其中也包括绫濑美春与那名同行的男生
看到美春进入教室,春人下意识的将身体掩藏在其他学生身后,将头稍微低下,随后又微微抬起视线查看
在美春进入教室之时,部分学生注意到了美春,当看到美春的容貌之时,都不禁有些出神,女学生倒还好最多是带着羡慕赞叹一声,男学生则呆愣在原地,视线追随着移动的美春
“美春同学,你的位子在那里,我的话….唔,离得有些远”
无视班内无形的骚动,与美春同行进来的那名男生看着座位分配表,皱起了眉头
“班会快要开始,我们先回座位吧”
“嗯,好”
美春率先离开来到她的座位,同行的男生慢于一步的前往他自己的座位
通过座位分配表,天川春人得到了那名男生的信息,他的姓名为千堂贵九
(千堂贵九….)
天川春人努力回忆小时候的生活,在他还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时候,春人与美春是最要好的玩伴,加上两人是邻居,每一天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在当时就读的学校里,两人自然也有认识的同学,不过,那些同学只是在上学时有交流,放学后往往会变成春人与美春的两人世界
在春人的记忆中,认识的同学里并没有千堂贵九这个人,而且,美春小的时候不会主动去接触男生,导致她的交友圈里只有女性
这时,一道铃声中断了天川春人的思绪,一名似乎是老师的女性从门口来到讲台
“大家,请回到座位上,高中的第一堂班会要开始咯”
听到这段说辞,春人才确信这名女性应该就是老师
事实上,不仅是春人有这样的疑惑,其他的同学看到讲台上的女性,都露出不可思议或者是疑惑的表情,有的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
“咳咳!大家好,我叫瑟希莉亚,是日本与俄罗斯的混血,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一年A班的班主任,请大家多多指教”
瑟希莉亚用让人觉得是青春少女般的声音做出自我介绍
“那个、老师,想冒昧问一个问题”
一名女学生举手发言道,瑟希莉亚以笑容回应
“这位同学请问”
“请问,老师您的年龄是多少呢?”
“老师我今年21岁哦”
没有一丝犹豫的,瑟希莉亚将年龄大方的托出
“诶~这么年轻”
“感觉就像是我们的同学一样”
“老师好可爱~”
班内的大部分同学窃窃私语到,虽然全部都能够清楚的听见就是了
瑟希莉亚有着一头白色并绑成侧马尾发型的长发,身材娇小,身高目测在160厘米至165厘米之间,与班级内的大部分女生没有太大的差距,偏圆润的可爱型面容也与实际年龄有些不相称
“咳哼!有关老师的事情,今后再慢慢了解吧,老师也想了解大家,不过,现在先开始班会”
班会开始,可春人却是无心听闻
直到班会结束前,春人都维持着一副复杂的表情,透过前桌同学的肩膀查看美春的身影
班会结束后便是开学典礼,开学典礼的主持是该校的学生会会长,名为皇沙月,典礼结束之后便是分发课本,分发完毕后便各回各家
当天晚上
天川春人躺在卧室的床上,望着已经熟悉的天花板
渐渐的,春人闭上眼睛,一段充满苦涩的回忆在脑海中重放
………..
“小春,小春!呜呜呜…你要走啦!”
在一辆搬家用的卡车旁,一名年幼的女孩正泪流满面的向眼前同样年幼的男孩喊道
男孩是小时候的天川春人,女孩则是绫濑美春,此时的美春正在拼命的挽留着春人
“小美,你别哭了,我们一定还能够再见面的,别哭了好吗?”
被美春紧紧抱住的春人,语气坚定的说道,只不过那声音中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春人与美春两人是在同一年的春天里出生,两人的名字也是以春天为灵感而取,今年的两人都到达七岁的年龄
由于春人的父母要离婚的缘故,春人的母亲和妹妹会继续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而春人则要跟随父亲搬到遥远的乡下生活,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回到这座城市
春人的父亲已经将原本居住的租赁公寓退掉,今天就要启程
“不要!我不要你走!小春,留下来好吗?”
美春不停的哭泣,不断央求着春人不要离开自己,这幅模样令努力保持坚强的春人也差点要哭出来
可春人知道,他不能哭泣,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在美春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模样
为了让美春停止哭泣,春人不断的安慰着,用尽像是[一定还会相见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之类毫无根据的话语,可并不管用,美春的哭声依然没有中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两人彼此都很喜欢对方,此时美春的悲伤便是他们感情之深的最好凭证
不知是偶然还是命运的安排,他们的父母都搬进了一栋新盖的租赁公寓中,又正好互为邻居,两家人的小孩又正好在同一年的春天出生,两个家庭顺其自然的变成非常友好的邻居关系
春人的父母由于工作的缘故,没有充足的时间照顾春人,因此,春人常常被寄放在美春的家里,也正因如此,春人与美春自打婴儿时便相处在一起,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从小便陪伴着对方,拥有这般关系的两人,自然而然的被对方吸引,关系异常要好
当时的他们还只是幼儿,离情窦初开的年纪还很远,并不能理解【爱情】、【恋慕】这一类字眼的含义,唯独明白的是,对方对于自己而言是特别的存在,喜欢对方的程度达到心中无法容下其他人的程度
那时的春人与美春都相信,对方会一直陪伴着自己,对方会离开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产生过
这个想法持续到七岁的那一年
当春人因父母的原因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时,美春露出痛苦无比的表情,哭喊着、央求着春人留下
春人真的很想留下,可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又能做到什么呢
最后,为了不让美春伤心,春人向美春许下诺言,长大后一定会去寻找她,要与她结婚
结婚的誓言对于小孩来说过于夸张,但却被美春笑着接受
“我要!我要!我要和春人结婚!”
春人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的诺言会被对方认可,看着因自己的许诺而展露笑颜的美春,春人暗暗发誓,一定要实现这个诺言
最后,春人在美春的额头上留下一吻,离开了城市
为了实现与美春再会的约定,春人在乡下的每一天都十分努力
学习上用功读书学习,帮忙家务并下田协助农耕,还为了锻炼身体与精神,去拜爷爷为师,在爷爷严格的教导下学习古流武术
就这样,春人为了心中的目标不断前进,逐渐成长为一个意志坚定,认真负责的人
春人的努力不仅得到了亲戚邻里的认可,也得到了他父亲的认可,因此得以回到曾经生活的那座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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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了一场梦般,躺在床上的春人重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困惑
小时候的约定终究是小时候的,初窥世界不久的小孩子,彼此之间所做下的约定连空头支票都算不上,没有任何的效力,更别说约束力
并不是说春人按照约定回来了,美春就要无条件的履行那份约定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饱含感情的约定也会在心中渐渐淡化
或许,美春在那之后会结交新的朋友,会收获新的快乐,感兴趣的事情逐渐变多,关注的事物也会变多,约定被新的情感冲击、覆盖,最后如同杂物般堆放在内心的角落中
或许,美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坚守着约定、幻想着会和美春结婚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春人不禁产生这样的想法
困惑、烦躁、混乱等充斥在思绪中,这令春人无比难受,难以忍受的春人离开卧室走出公寓,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散起步来
漫步在街道上,抬头看向夜空,城市里的夜空不同于乡下,乡下的夜空是璀璨的,城市的夜空只有屈指可数的星星悬挂其中
春人回想起小时候与美春一同在阳台上观赏夜空,这座城市的夜空在那个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那时的夜空也如乡下那般璀璨
美春捧着有关星座的书本,通过书本上的图案,在数不清的星星中找到一个又一个星座,每找到一个星座,美春就会兴高采烈的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实在找不到,美春就会来到自己的身后,用身体紧贴着自己、握住自己的一只手指向那个星座
回忆至此,春人的内心又变得难受了些,不禁停下脚步,摇头叹气
“真是巧呢,春人,你也是出来散步吗”
突如其来的招呼令春人立马抬起头,看到的是迎面走来的中居汤夜
中居汤夜如平常那样将一头白发束在后脑,衣装上有所不同,是比较休闲的款式
“汤夜婆婆,晚上好,我出来稍微走走”
“是嘛,不过,刚刚的叹气声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这….”
春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是点点头
汤夜看了春人几秒,随后接着道
“不介意的话,与我一同走走如何,实话说,我对散心颇有心得,呵呵呵”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春人与汤夜结伴而行,漫步在宁静的街道上
“春人,你知道吗,你有一个坏毛病”
“诶?坏毛病、吗”
“嗯,以前去乡下拜访你爷爷的时候,对于作为他孙子的你,我也有所观察”
汤夜如同之前的春人一般,抬头看着夜空,眼中浮现回忆的光芒
“那时的你,聪明懂礼,做事也勤快认真,在同龄人中显得更要成熟一些”
“您过奖了”
“呵呵,这可不是过奖,那时候,周围的大人无不称赞你,都嚷嚷着要是自己的小孩也像你一般就好了”
其实,汤夜的性格与春人的爷爷有些相似,那就是在对人的态度上
如果要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或是优秀与否,汤夜绝对会以严格的态度去评判,绝不会用模糊的语言进行敷衍
而当时的春人,即便是在严格的汤夜眼中,也称得上是优秀,汤夜不止一次的赞扬春人,同时,对春人本人产生兴趣并留意观察起来
“我观察到,你遇到问题时,总是会独自一人去想办法解决,从不去寻求别人的意见或帮助,这就是你的坏毛病”
“这是我的…坏毛病”
“你或许认为这是一种独立,或者说努力吧,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看似优点的地方就会变成不好的毛病”
说到这里,汤夜停下前进的脚步,直视春人的眼睛
“烦恼总憋在心里不说的话,心,可是会坏掉的啊”
“汤夜婆婆….”
春人微微睁大眼睛,感到惊讶
汤夜婆婆此时的眼神给春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认得这种眼神,也知道这种眼神的含义
自己已经被汤夜婆婆看穿了
意识到这一点,春人反倒是放松了身体,开始向汤夜述说内心
……
“原来如此,你的担忧也是理所当然的”
春人与汤夜继续行走,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这是回公寓的方向
“春人,很多时候我们无法掌握故事的走向,所看到的总是已定的结果,但你要明白,不论是怎样的结果,那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人生的一部分….”
“如果你逃避这一份结果,那就相当于舍弃与之相关的一段人生,春人,这段人生对你而言,是否重要呢”
“重要,不,是十分重要”
与美春相处的那段时光,对于春人而言如同稀世的珍宝一般,那段时光永远的铭刻在他的心中,如同血肉般不可割舍的存在
“呵呵,既然如此,那不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吗,主动去见证那份结果”
春人终于明白了,烦恼着美春会不会忘记约定的自己真是个笨蛋,是在背叛自己对美春的那份信任
汤夜婆婆的一番话语令春人心中的阴霾散开,春人重拾平常的表情,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会主动去见证那份结果,不论如何,我都不会逃避,谢谢你,汤夜婆婆”
不知不觉,春人与汤夜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不远处,汤夜就此停下脚步
“呵呵,以后再有什么烦恼,不妨再来找我,你婆婆我可是挺闲的,有的是时间”
“嗯,我会的,那么,晚安,汤夜婆婆”
春人目送汤夜离开
最后看一眼今晚的夜空,那本被黑暗占据主导的夜空,不知何时,月亮显露了出来,似乎是遮住它的云朵已经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