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骑士艾伯特的想法自然无人知晓,隐藏在头盔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偷偷取出一面宽大的盾牌背在身后,随后便跟上了灰烬小姐的脚步。
反观灰烬小姐取出了之前宝箱怪掉落的幽邃战斧,在大门前高喊“华夏第一剑!白帝圣剑!御剑跟着我!”在人偶小姐无奈地捂脸与大尉意外的侧目中提着长剑兴冲冲地开怪去了。
‘那孩子,刚才是不是在骂街?’虽然少女所言并不是规范的俄语,但这种神似乌萨斯语的语言还是让博卓卡斯替得以领会其中的部分意思,加上随着少女的语言而爆发出的赤红气势,大尉猜测这可能是某种乌萨斯方言里类似“战前骂阵”的战吼吧?虽然没有发现源石技艺的痕迹,但少女本身会说乌萨斯语这件事就已经足够令人怀疑了。
但他终究没有去质问人偶小姐,这倒是让本就感到样衰的人偶小姐心中略感庆幸。
并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怎样的误会的灰烬小姐很快便来到了洛斯里克的城门前。锈蚀的高大铁门上爬满了盘根错节的枝蔓,微风伴随着阳光从城门的缝隙中艰难地挤进城内,似乎是想要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带来些许生气。灰烬小姐抚摸着这扇古旧的大门,直至少女触碰到这扇大门为止,预想之中的敌人都没有显出身形。大尉博卓卡斯替与狮子骑士艾伯特随后走到门前,这种情况同样是他们未曾料到的。
“虽然,没有,来过,但,并没有人,提到,这种情况。”
“这里本该镇守着冷冽谷的疯狗。”狮子骑士的心中同样充斥着疑惑,“它可没有偷袭的脑子。”
‘那么,为何它没有出现?’博卓卡斯替警惕地举起塔盾,将灰烬小姐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绝壁般的高墙。‘还是说,它在等待什么?’
门内的氛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久经沙场的老将们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将灰烬小姐这位某种意义上的“雇主”死死地护在身后,同时警戒着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然而,没有黑雾,没有冰霜,没有寒风,也没有野兽的低吼,只有微微的风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
有一瞬间,博卓卡斯替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如同冷冽谷的寒风一般,盘踞在众人的上空。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那种感觉便消失地无影无踪,甚至连他身边的狮子骑士都没有察觉。没有疑虑,大尉立刻向人偶小姐发出了指令:“上方!攻击!”
人偶小姐几乎是瞬间便搓了一发灵魂箭朝着上方射了出去。灰烬小姐也应激般地瞬间起火,一团火焰紧随着人偶小姐的灵魂箭向着上方打去。
然而无事发生。
直到人偶小姐的灵魂箭达到最大射程自然消散,一切都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安静到令人不寒而栗。
‘错觉吗?不,绝无可能。’
博卓卡斯替盯着那股气息消散的地方,除去阴冷的空气,没有任何事物存在于那里。但他此时已经确认,头顶的空间绝非眼前的空无一物,那股熟悉的气息,自他第一次来到冷冽谷便铭记于心,绝无认错的可能。就如同灰烬小姐手中的那把战斧的属性一样,某种与幽邃相关的事物阻碍了他的感知。
“推不开。”
被两人护在身后的灰烬小姐突然发声道。在两人警戒的时候,少女尝试着打开面前这扇尘封了不知道多久的厚重铁门。但结果不说是纹丝不动吧,她连缠绕在大门上的枝蔓的尖刺都没能掰下来一根,整根植物仿佛是用铜铁浇筑的装饰物一般,死死地扒在铁门上。
‘要不,我烧一下?’灰烬小姐递给人偶小姐一个询问的眼神,而后者并没有对此表示异议。‘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好。’
灰烬小姐点了点头,握住枝蔓的双手中燃起了炽热的火焰。通过对双手处传递更多的灵魂能量,灰烬小姐得以让双手处的火焰更加剧烈的燃烧,高温将坚硬的枝蔓点燃,一团火焰开始在铁门上蔓延。
火势越来越大,经由灰烬小姐点燃的一把火,很快便将盘踞在大门上不知多少年的枝蔓燃烧殆尽。少女双手用力一推,这扇尘封的大门便缓缓向外打开,向众人展现出城外的景象。
“————”
眼看灰烬小姐就要顺利地离去,冷冽谷的看门狗再也坐不下去了。阴冷的寒风自城门内爆发,自门内积淤的寒气中,一头如野兽般用四肢行走的庞大人形缓缓走出。冷冽谷的波尔多高声咆哮,巨大的声音刺激得众人不得不捂住耳朵,一股巨大的寒气从这位畸形的征战骑士口中喷涌而出,瞬间,一面阻隔外界的冰墙便拔地而起,将灰烬小姐的前路彻底堵死。
冷冽谷的波尔多,显现。
缠绕着寒气的巨锤在空中挥出猎猎风声,在灰烬小姐惊讶的目光中,波尔多的身形高高跃起,挥舞着手中的巨锤携带着恐怖的势能向她袭来。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波尔多势重力沉的一击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半径三米宽的圆坑,大量烟尘伴随着碎石扩散开来,即便众人已经有意识的去闪避防御这威力巨大的一击,手持中盾的艾伯特还是被巨锤砸落地面时的冲击逼得连连后退,博卓卡斯替连人带盾被击退了数米,而我们倒霉的灰烬小姐则在一开始就随着烟尘与碎石一起飞了出去。
“我去,真的假的……”
波尔多的攻击让灰烬小姐瞪大了眼睛,虽然她有预料过这个世界线的波尔多兽化的力量会比预想中要强大,但与之前的羽翼骑士相比,二者的差距绝非一星半点。少女在空中迅速调整好身形,双脚踩在闸门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化作一颗火焰流星冲向了冷冽谷的看门狗。
“呼——呵啊!”
波尔多意料之外的力量让艾伯特不敢怠慢。他丢出左手的盾牌发动了战吼,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异变的波尔多。博卓卡斯替也迅速前压,厚重的盾牌撞击在波尔多的右臂上,同时他右手的长戟刺向波尔多,试图牵制对方的行动。
“————!”
无声的怒吼中,波尔多与博卓卡斯替碰撞在一起。源自温迪戈的血脉赋予了大尉足以摧城拔寨的力量,仅仅是一次盾击便将波尔多击退,伏地的四肢在地上拖出四条深刻的划痕。艾伯特的攻击紧随其后,但被波尔多以极快的速度挡了下来,这头冷冽谷的野兽双手持握战锤,如高尔夫般地一记上挑将艾伯特连同其身后的灰烬小姐一同击飞,砸在城墙上溅起了大量的烟尘。
“你的,对手,是我!”
正欲追击的波尔多手腕突然吃痛,一柄长戟伴随着巨大的爆鸣声被博卓卡斯替投出,轰击在征战骑士的手腕上,直接将波尔多的左手截断。剧烈的疼痛刺激了这头野兽的神经,持握重锤的右手爆发出了与它那臃肿的体型不相称的狂暴速度,接二连三地向博卓卡斯替的身上砸去。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拥有寒气加持的重锤落在地上爆发出凌冽的寒风,疯狂的攻势让大尉不得不暂避锋芒,毕竟他手中的盾牌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厚重的塔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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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咒术之火是模拟初火的火焰对吧?”
将狮子骑士一个人甩下,独自一个人清图的灰烬小姐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嗯哼?”
“那我的火焰,模拟的也是初火的燃烧对吧?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可以玩火了?”
灰烬小姐停下了脚步,向人偶小姐描述起自己的奇思妙想:
“古代的魔女们是模拟初火创造出了咒术之火,而我的火焰也是模拟初火的燃烧原理来维持运转的对吧?所以只要我能够把这道火焰取出来为己所用,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转职咒术师了?”
“嗯哼,接着说。”
“?”
“你的想法很好,所以你要怎么实现呢?”
“就是,把火焰取出来就好了呀……”
“那要怎么做呢?”
“……不知道。”灰烬小姐垂下了双手,她猛然间发现了自己对法系职业一窍不通的事实。
但是没有关系!
“试试就知道了!”少女此时正是余火的状态,火焰处于活跃的她,对于自身的掌控本就更强一些,只要对火焰稍加引动,灰烬小姐有自信掌握属于咒术的力量。
首先,是起火。
人偶小姐默默远离了字面意义上突然“燃”起来了的灰烬小姐,看着少女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将火焰抹了上去。
然后是……放出!
手腕小幅度地迅速抖动,一道细窄的火焰从匕尖飞出,笔直的斩向灰烬小姐的另外一只手掌。少女左手呈爪状抓向飞来的火刃,而在灰烬小姐完成这一切之前,人偶小姐再次远离了少女所在的位置。
血别贱我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高度集中的关系,少女的左手上覆盖了一层火焰,这层火焰包裹着手掌,使其似一张烈焰的魔爪般,与少女挥出的焰刃碰撞在一起
“轰!”
狮子骑士忍不住看向教堂的方向,那孩子一直动静这么大的吗?
将射射的部分换成小剧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