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二分。卡拉杜斯宴会的当晚。
女孩顺从的躺在床上，发出娇媚的轻叫，轻轻踢蹬着小脚丫。微弱的挣扎让她身上的男人更加兴奋，愈发用力的直着身子一下下挺进，按着她的脑袋，捏着她薄薄的胸口，像是一头野兽一样肆虐着。床头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在墙上投下两个**的影子，也照亮了那个漆黑模糊的身形。
“啊！——”女孩忽然注意到那个站在床头的人，惊叫了一声。“嗯？怎么了，宝贝？”男人没有停下下身的动作，喘着粗气向她问道。女孩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床头的人，可是男人不管不顾，继续在她的脖子上吻了一口：“别管他，让我完事，宝贝，宝贝....”
“我没耐心等你。”黑影说。
“好吧——宝贝，谢谢你，刚才可真带劲。穿上衣服吧——快点，内衣就好，放心，外面没有人，快出去吧。”男人惬意的躺在床上对女孩指指点点，她穿上衣服，身上仍然沾着一点液体，头发湿漉漉的，然后有点不高兴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再见，卡拉杜斯先生。”——临走时她这么说道。
“格里克改变了原定的计划。”少女走后，黑衣人摘下了头套，一头银发倾泻而下。林惜不高兴的看了看全身赤s裸的卡拉杜斯。
“没错，目标改变了。”卡拉杜斯若无其事的穿着衣服。
“如果我被蒙在鼓里，是不会帮你们做事的。”林惜皱眉道。
“哈！小女孩，别那么固执嘛。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格里克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谁都没法知道，即使是我们这些合作伙伴，”他点了根烟：“不过，我有点猜测，你想听？”
“讲。”林惜走上前去，卡拉杜斯给她点了支烟。两人总算是先云雾缭绕了一回，然后卡拉杜斯说：“帕维尔·雷耶上校带着自己的黑衫军占领了维卡王国的首都克雷恩，干掉了圣教民主党的国会总理，将他取而代之。他手下都是新教徒，把整个克雷恩翻了个天。这人现在已经是整个维卡王国实力最强的人了吧，王国派的贵族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
“我还是想不出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奥托家的小女孩，你还小，不懂这些也很正常，”卡拉杜斯吸了口烟：“格里克的主子阿尔弗雷德可是个坚决的王国派和圣教徒——不过，他同时也是个利益至上的家伙，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大概也动摇了吧。”
林惜思忖了一会，说道：“最开始计划里要杀的那个人，是个革命派。”
“没错，本来格里克想用他的死削弱城里面的革命派的实力，据说北方协会那些不要命的家伙都混进来了。不过，想现在格里克又不想让他死了。你明白吧？虽说我不敢说确定，但这两件事绝对有点关系。”
“可惜了。他消息来得太晚，估计明天他的尸体就要被工友发现了。”
“你已经下手了？”
卡拉杜斯有点惊愕，看着林惜点点头，他也无可奈何的说：“那也没办法，这可不是你的责任——话说，刚才那个女孩可真带劲，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贝拉·水华，我认识她，”林惜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还没成年吧。”
“哈哈！没错！就是她。说实话，我还以为那小娘们是个得了什么侏儒症的老女人呢，呵呵.....她在床上扭得跟个那么似的。”卡拉杜斯舔舔嘴唇：“真美啊，又骚，又会，又是个小女孩。”
“她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林惜面无表情的说。
“当然，我当然知道格里克让你也要去杀掉她，所以才想在这娘们儿死前把她弄到床上一次，可惜了....以后再玩不到这么极品的女孩了。”
“你可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变态。”
“变态？不，小女孩，是你不懂男人，”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惜：“看来你确实是不会懂的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
林惜对他开的玩笑很不高兴。
卡拉杜斯看着她的眼神，知趣的闭上了嘴。“那就说说正事，我卖你个消息吧，你听不听？”
“你讲不讲？”林惜反问道。
“哼，说是卖，当然要你去买才成。今天我心情好，可以先告诉你，不过之后你得去帮我杀个人。”
“那也要看我心情，你讲吧。”
卡拉杜斯斜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忽然勾起一抹笑：“喂，小女孩，你知不知道，格里克为什么在那个药贩子死后第一个找上了你？”
“他在我父亲的领地和奥莱加城里有密探我也不奇怪。”
“是，你以前做过什么他可都知道。有密探，这当然是个人都能想得出来，可是你想不想知道，这位密探是谁呢？”
这个雄壮的男人总爱发问。他喜欢得意洋洋的控制别人的这种感受。不过眼看了林惜压根不打算回答他的问，卡拉杜斯只好补充道：“他在北方协会里有人——不过，那却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老板，阿尔弗雷德的人。他自己的势力没那么大，要我说，格里克这小子就是帮他老板办事的跟屁虫嘛。”
北方协会。
本来是一群下级军官和文人的秘密协会，势力很小，成员不明，之前策划过几起针对国王本人的暗杀行动，失败后被追踪和通缉，于是这些人暂时停止了活动，更加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身份，也更加神秘莫测。但他们仍然还在喘气，虽然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却时时刻刻用暗杀之类的事件述说自己的存在——当然，也许有很多自称北方协会的犯罪并不是他们所为，于是，这个协会究竟存在与否就更引人津津乐道了。
看来自己在奥莱加城还是过于狂妄了，居然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林惜有点自责。
这些人大概和新教徒有联系，他们都是一派的反动分子，林惜想。在那件事之后，这些人已经把我怀恨在心了也说不定。
她明白卡拉杜斯是个聪明人，他的消息对自己也很有帮助。她说，似乎你比起格里克更相信只能算是陌生人的我，为什么？而卡拉杜斯说：
“格里克太聪明啦，而你只是个女人。”
好无聊的回答。
她躺在软软的羽毛床上，仔细思考着最近两三天发生的事。她总觉得各种消息中有一条将所有逻辑串起的线，但由于那些不老实的人们——侯爵、格里克、卡拉杜斯，以及北方协会、阿尔弗雷德、维卡王国——的互相纠缠而搅在一起。黑暗中，林惜听着身旁微弱的喘息声，伸出手，看着一片虚无，好奇自己的手臂究竟在不在那虚无的彼端。然后，她想到了拉维妮娅，想到了自己的死和她的死，想到了那个被自己干掉的，革命工人的死。
就算是格里克也没法掌握事情的动向，这个家伙儒雅的外表下其实大胆的很。而卡拉杜斯是个聪明的家伙，即使表现的大大咧咧粗野傲慢，但仍然很有脑子。侯爵本人也一样，他有着贵族的缺点，却也有着贵族的智慧。她并不相信另有什么幕后黑手，操纵着这些人的一切行动，世界本就是个混沌模型，原则上来讲，是不可预测的。
就算是那阿尔弗雷德先生，那维卡王国的上校也一样，他们兢兢业业的走着自己的路，躲避着来自路两旁的黑暗。
没错，就是要走自己的路。
她在黑暗中的手忽然一抓，她意识到彼端真的有自己的手，因为林惜抓住了一只小飞虫，那东西在她的手心里扑腾着，于是让她确定了手的存在。
机关算尽，巧取豪夺，智谋博弈，这些自己只能尽力而为，既然无法掌握全局，自己必须要做的，就是坚定不移的走好自己的路。
林惜想到。
她伸开手掌，放走了小虫。
那将死之物嗡嗡的飞去，在床上用残缺的翅膀扇动空气，扰到了一旁的男孩。他伸手拍落了虫子，嘴里发出一阵模糊的轻嘤。浅浅的睡眠被搅乱，脑子逐渐清醒的男孩忽然惊叫了一声，似乎睡了一觉还是没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他坐起，看到一旁白发的少女也没有睡，而是抱着被子，从一旁的床头柜上翻找着烟盒。
她的长发依旧很美。男孩愣了愣，看到她点起烟，似乎很满意的吸了一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醒了？”叼着烟的少女问道。
“是。”他迷迷糊糊的回答。
刚刚的一切似乎仍如同梦幻，少女的身体给他带来的狂喜在这份黑夜中忽然消尽了，带来的只是另一份对她长发和娇躯的欲望。他愣了愣，看到少女烟嘴下的唇，又无法自拔的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