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2.夜袭
“好......疼......”温妮莎用手指在最后的伤口上面撒上粉末,这种由药草磨成的粉末撒在伤口上会产生极强的刺激性疼痛,但是温妮莎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毕竟身为圣女的她也不想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褪不去的伤痕。待一切处理好了之后,温妮莎重新穿上衣服,然后把乘着剩余粉末的小包重新包好。
也不知道战事如何了......也不知道.......
每当想起自己的祖国,温妮莎的心里都十分不安,毕竟她也是因为战事牵连才会不幸落入奴隶商人之手,本来要逃到王都去的温妮莎被歹人带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度,虽然幸运地遇到了休谟保住了性命,但是远离家乡的土壤,温妮莎还是会倍感不安。
但是要回家就势必要向休谟提及自己的身份,而她“圣女”的身份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地讲给别人听的。
为此,温妮莎很苦恼。
就在她坐在床边上兀自烦恼的时候,洗浴间的房门被打开,休谟保持全果的状态提着剑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温妮莎急急忙忙地把头扭了过去。
休谟瞥了一眼背过身去的温妮莎,心里一边想她还知道害羞,一边走到床边换上了一套新衣服。
“至于躲我这么远?”
温妮莎羞红了脸,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男人全果的状态。心里还一边抗议着他为什么这么不知道羞耻啊,真是太讨厌了。
不过......他的身体,好像意外的很结实......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笨蛋!笨蛋!我真是笨蛋!
温妮莎捧着脸颊为自己脑海里窜进去这样奇怪的念头而倍感羞愧。
“药上好了?”
“是......”
休谟整理好自己的领口,然后轻声说道,“我穿好衣服了,不用躲着我了。”
温妮莎试探性地瞥了休谟一眼,确认他已经穿好衣服之后才放下心来。
“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什么?”
“睡觉。”
“哎?等......”温妮莎觉得身后传来了一股恶寒,不是说好了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了么......这样变卦......
“没闲心搭理你,不睡觉就在那儿耗着吧。”休谟伸手掐灭了蜡烛的火焰,然后翻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喂,把你那边的蜡烛吹灭。”
“是......”温妮莎乖乖地吹灭了床右侧的蜡烛。
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周围一片寂静,温妮莎只能听到休谟的呼吸声。他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
在这里傻坐着也不是事儿啊......
“我......应该睡在哪里?”温妮莎对着正在进入睡眠状态的休谟发出疑问。
“床上,我旁边。”
“可是......”
“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睡在浴桶里,马车上应该也有位置。”休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语气里充满了对温妮莎的不满。
“我......”
“我不会动你的,放心。”
“......你会说到做到吧?”温妮莎犹豫着,她也不想去睡坚硬的地板,因为她现在还是一身的伤,睡在地板上可不会有助于伤势的复原......可是,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会。因为我是个商人。经常说话不算话。”休谟冷冰冰的回应打碎了少女的幻梦。
“那......”温妮莎被休谟的话弄得凌乱无比。
“但是对你来说,我是主人,所以我会说到做到。”休谟睁开了眼睛,“再说,你要是跑得太远,再丢一次我可不管你啊。”
“......”温妮莎还是很紧张,她看到休谟再一次闭上了眼,“随便你,别打扰我休息。”
这个房间里虽然只有一个单人床,但是休谟只占去了床的半边,而剩下的那半边空档似乎是刻意给温妮莎留下的。暂且不论一个奴隶应不应该爬上主人的床,对奴隶能保持这样耐心的主人,除了休谟大概也没谁了。
好在是休谟的耐心得到了回报。沉寂了好一会儿之后,温妮莎轻轻地爬到床上,躺在了单人床的最右边,然后十分紧张地背对着休谟缩成一团。虽然两个人的中间还是留下了一条不小的空当,不过温妮莎能够战胜自己的恐惧躺在休谟身边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晚安,奴隶。”
冷不丁地,温妮莎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休谟充满磁性而有令人无比安心的声音。
唔......
晚、晚安......
温妮莎在心里回应道。
XXX
突如其来的袭击是在半夜时分开始的,此时正好是人最困乏的时刻。一伙武装分子趁着他们睡着,突袭了旅馆。
听到噪音的休谟猛地从浅眠中惊醒,从床上翻滚下来,下一秒钟剑已出鞘。
嘈杂的脚步声从房门外传来,休谟笃定这些人是来袭击自己和温妮莎的......
温妮莎被休谟翻身下床的动静吵醒,从床上坐起身,她见到休谟手持钢剑站在门边,又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瞳孔不由得放大——她意识到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是当初想从奴隶商人那里买下她的人来找她了!?
休谟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温妮莎不要出声,温妮莎连连点头,然后抽出来了休谟白天送给她的短刀,紧紧地握在手里。
休谟看到温妮莎呆呆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吧,我不会让他们碰到你的。
——一根手指头也不会!
“呯——”伴随着刺耳的破门声,温妮莎看见一个黑乎乎地身影闯了进来,而没等他发出声响,休谟手里的钢剑就已经落下,锋利的钢剑干净利落地砍下了那人的首级,一瞬间鲜血四溅。可怜的温妮莎哪儿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她咬着自己牙,强压着内心深处催生出的恐惧。
休谟堵在房间门口,向另一名敌人刺出钢剑,钢剑刺穿了来犯者的身体,休谟顶着那人的身体用力冲了出去,然后抽出钢剑架住其他敌人的攻击。
“别出来——保护好自己!”休谟对着屋里的温妮莎喊道。
“他冲出来了!给我杀!”
温妮莎站在原地,两脚发软,虽然手里紧握着休谟交给自己匕首,但是门外传来的惨叫声和筋肉撕裂的声音让温妮莎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也不敢动。
休谟用手中的钢剑架住来犯者的铁斧,金属和金属间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嘶鸣。凶刃和凶刃彼此相向,只有一方能站到最后。休谟凭借一个灵巧的身法躲过了敌人蛮横的攻击,然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钢剑抽出的那一瞬间,血花四溅,休谟的身上也染上了猩红。
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但是休谟决定一直杀到楼下。只要挡住这一条廊道,这些人也不会有碰到温妮莎的机会。
说来也奇怪,休谟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
难不成只是因为温妮莎好看?
每当剑刃破空的风声响起,就意味着一个敌人命丧黄泉。
鲜血和惨叫将会让这些来犯之敌永远铭记这个难忘的夜晚。
然后让他们带着这段噩梦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