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安心言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
安心言睡了一觉气色好了很多,初见时的疲惫也减缓了许多。
“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提前走了呢!”
“我有事和你说,走吧,先去食堂。”
安心言很是开心,她知道眼前的男孩的成绩,以他的速度肯定早就写好了。
安心言带着快乐的腔调,好似春天里的精灵“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哦!”
文瑾起身与安心言走出了考场,克蕾西亚看着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二人,表情异常寒冷,
她没有出声阻止相谈正欢的两人,然而脚步却跟上了二人。
上京又开始下雨了,冬天快到了雨总是不可能下大的,不过总是带着几分刺骨的寒冷。
女孩看着眼前淅淅沥沥的雨,对着文瑾楚楚可怜的说“文瑾,我今天忘记带伞了,你带了吗?”
文瑾轻声说道“带了,走吧。”
安心言走到了文瑾的伞下,二人离的很近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文瑾没有像以前推开身旁的女孩,毕竟他只有在女孩这才可以感受到一丝温暖了。
文瑾知道女孩其实带伞了,女孩伞就撑开放在考场的门口,不过她没有去拿。
文瑾没有揭穿女孩的意图,女孩的小心思总是这般可爱。
女孩看着往自己方向倾斜的伞,心里暖暖的。
女孩抬起手想要挽住这条近在咫尺的手臂,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以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女孩没有再出声,心里有几分失落,她会是不时回头看看与他们几步之遥的金发女孩。
这半个多月的空缺让她有些害怕,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就在他们的身后,她不知道她是谁。
凭直觉来说身后的这个女孩肯定喜欢文瑾,毕竟除了自己应该没有第二个女孩会主动接触文瑾。
而且从他们的谈话看来=,这个外国女人肯定早就认识文瑾了。
安心言有些心慌,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来上课的话,自己只会离文瑾越来越远。
“文瑾后面那个女孩是谁啊?她好漂亮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文瑾头都没有转过,目视前方答道“刚认识不久,算不上熟悉。”
女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声说道“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怎么说呢?算是情敌之间得惺惺相惜吧!”
文瑾为这样的回答感到几分好笑,有她在自己还真是不会无聊呢。
“也许吧,不过我对她没有兴趣,我也高攀不起。”
“她很有身份吗?我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好有气质啊,她不会哪个国家的公主吧?”
“合众国的。”
安心言完全没有想过文瑾会回答这样的玩笑,而且还是以冷笑话的方式。
安心言“噗嗤”笑出了声来,刚才的担忧也随之消散“文瑾,你怎么也会讲这种冷笑话了,合众国可没有公主。”
“她爷爷是总统。”
女孩沉默了,刚才消散的担忧,顿时化作乌云笼罩在她的头上。
安心言有些许紧张,弱弱地问出了自己地问题“文瑾,你是不是不想留在国内了?”
毕竟一个总统的孙女,有能力解决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的问题。
“没有。”
安心言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的她没有时间去追逐文瑾的脚步了。
“如果你不想呆在国内的话我也不想呆在这了,我已经决定了,无论你走到那里我都会跟着你的。”
女孩又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悲伤“不过你要是离开的话一定要提前和我说哦!我要先安排好一些事情。”
女孩的声音有些伤感。文瑾听得出来,伤感的原因可能和女孩最近一直没来上课有着莫大的关系。
文瑾看着憔悴了许多的女孩,终于问出了这半个多月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问。
“你最经为什么没来上课?“
女孩没有回答文瑾的问题,反倒是问了文瑾一个颇有些冒昧的问题。
“文瑾,假如你的妈妈患了很重的病,你会回去看她吗?”
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很冒犯的问题,只不过对于文瑾来说好像却是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不会!”
“可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
“已经不是了。”
“可是我做不到怎么办?我做不到像你一样,他终究是我的亲人。”
“他患了什么病?”
“肝癌,你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他已经快没有人的模样了,我实在不忍心抛弃他。”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回来找你?”
安心言突然红了眼眶,她第一次对问瑾发脾气“他还能有什么目的?文瑾,你为什么老是把人想得那么坏?以前的你明明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我不相信他还会骗我。”
“如果你想要去做的话那就去做,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相信他吗?见到他的第二天,我带他去找了妈妈,他跪在妈妈墓前哭的那么难过,那天他就在妈妈墓碑前面跪了一整天,他和妈妈讲了很长时间的话,讲完了就哭,哭完了再讲。我觉得他已经悔改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有些父亲不要也没有什么关系,有的父亲活着还不如死了。”
“文瑾,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我不喜欢你这种模样,你根本一点都不像在机场救人的文瑾!”
文瑾在这一瞬间好像突然发现,安心言好像喜欢的从来不是现在的自己。
她喜欢的是在路边扶起那个老人的善良的文瑾。
可那个文瑾在扶起那个老人之后,被人杀死了,死了快有二十多年了。
’可笑啊文瑾,可笑啊!你究竟在盼望些什么啊!?’
文瑾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他好像又放弃了什么“我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你觉得我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你觉得,那个老头再摔倒在我的面前,我还会做与当初同样的事吗?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心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知道文瑾对她的态度好像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翻转。
那一刻无边的恐惧海啸一般拍打在她的心上,心里有无比清晰的声音在告诉她‘你,快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