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文人易风流,被只有蛮力可取的守玑钰像风筝一样拖着跑。眼看已经窜上二楼,就要往芙蓉所在的三楼而去。腼腆害羞小处男画师慌了,以羞耻心为引子爆发出超常臂力,死死抓抱栏杆不放,坚决不肯再上一个阶梯。
感到阻力地守玑钰回头一看,只见一三肢紧缠在扶手上的不明物体,剩下的那一肢自己正抓在手里。
“你干嘛?模仿触手怪吗?”
“你!”,差点大吼出来的易风流突然想起楼上还有芙蓉在,立刻压低声音,“你才要想干嘛?”
“不是说了嘛。偷窥老板娘啊。”
“……放我回去。”
“你上一次见到芙蓉是什么时候?我说的是面对面的那种,不是躲在角落里偷看哦。”
“……五,五年前……”
说出这个足以让一个人淡出另一个人记忆的数字,易风流忧郁的简直要就地溶化,和木头扶手从此融为一体,只求哪次芙蓉的手能轻轻抚过,此生足矣。
“喂!喂!回神啦!”,守玑钰伸手戳戳擅自意淫起奇怪事情的易风流,“你别想太多。就当去看看妹子现在过得好不好。”
“……”
默默地从扶手上解下来,半推半就地跟着守玑钰上楼,当易风流真的站到姑娘家闺房外时,还是止不住肝颤。
呼吸变得急促,手心开始冒汗,热血呼呼地往脑袋上涌。这种状态在后世,被戏称为“我可耻的兴奋了~(蠢蠢欲动)”。
丝毫不顾及身后纯情小鲜肉的复杂心情,守玑钰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看。
“芙蓉在做什么?”
不敢自己看的易风流,很没出息地小声询问。
“如果我没有看错,她正在打坐冥想。”
早已看穿一切的守玑钰了然的摸摸下巴,当然嘴上说的是那套给不明真相群众的说辞。
“咦?芙蓉什么时候开始修身养性了?”
“我说,用气声说话,你咋就这么流利了?”
“……”
“咳呐!”
已经做完冥想的芙蓉依旧维持着盘腿的姿势,在房间里扫视里一圈,显然并没有发现门被推开了。
“げ,げいしゃ。”
“噗!”
一时没忍住,守玑钰笑喷出来。这么大动静,理所当然被发现了。
“谁?!”
“怎,怎么办?!被发现了!”
芙蓉的喊声传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偷看到一眼的易风流倒是先混乱了。从头看到尾的始作俑者守玑钰镇定地将双手按在易风流肩上。
“别慌!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
“呼——”
下意识照着做的易风流,睁开眼看到的,是刚刚打开门的芙蓉。哪里还有守玑钰的影子。
“……”
守玑钰晃晃悠悠地走到二楼,抬头看向隐隐传来说话声的上方。
“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好似真的做了什么大好事,他哼着欢快的小调回到饭堂。撞上在那里守株待兔的买单侠——守玑恒。
“怎么就你一个人?”
“人家在上面叙旧,我杵在旁边多尴尬。”
“是偷窥被发现,拿人家当挡箭牌了吧。”
“居然把我说的如此不堪!我只不过是闪的够快,没被抓住而已。”
“哎——”,面对守玑钰一如既往地恬不知耻,守玑恒明智地转移话题,“告诉我,你到底看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吼——最有希望成为下任族长的明日之星,这是向我低头认输啦?”,守玑钰得意的贱笑。
“饭钱,三十文。”,守玑恒面无表情的伸手。
“啧!同是守氏的就别提钱啊。”,守玑钰投降地摆摆手,然后抠起鼻子,“还记得半年前走出族地之前,进行的‘地狱三天常识恶补特训’吗?”
回忆起那段被各种词条支配的日子,饶是守玑恒也心寒了一把。
“啊,那种经历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个时候,我可没找到任何关于大泷北部有什么易姓名画师的知识啊。”
“你是说……”
“嗯哼。所以你们越是夸赞他,就越是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光这点还是太牵强了。”
“那你看过他作画的样子吗?看过一次,你也会明白的。”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在楼梯口谈话的两守,他们同时看向丢了魂一样走一步晃三晃,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奇怪的话题主角。
易风流则沉浸在孤寂的心境里,完全没有看见他们,事实上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简直是意识模糊地经过两人,飘过饭堂,飘出客栈。
守玑钰没有动,只是见守玑恒抬脚要追出去,才突然出声道:“打赌的事,你还记得吗?”
“……啊。”
给了个模凌两可的回答,守玑恒消失在店外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