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叔~”,守玑钰一脸得瑟地踏进玲珑客栈,吊儿郎当地晃荡到柜台前,一串铜子儿拍在桌上,“你女儿孝敬你的。”
“……”
守玕郎看着这二十五文钱,表情又是欣慰又是无奈。二十五文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大钱,但刚好可以填补上这个月的赤字,不如说这钱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不过,芙蓉是怎么知道还差多少的呢?细思恐极……
“我回来了。”
正当守玕郎背上脸上冒出冷汗的时候,守玑恒进来了。全身上下干干净净,衣角袖口也没有沾染可疑的污渍。
守玑钰靠着柜台撑着下巴,笑地非常恶心。
“吼~这下我倒是吃了一惊啊。”
“还不是你说了多余的话。”,守玑恒白了他一眼,也走到柜台前,“不过,也是那画家自己有所突破。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自己提出的赌约,跪着也要打完啊。”
“只要和你扯上关系,事情就没正常过。”
“别把锅甩给我好吗。”,守玑钰丢还他一个白眼,直起身舒展筋骨,“做了一天工,累死老子了。我先去洗洗睡了。”
“咦?晚饭呢?”,守玕郎在后面喊他。
“不用啦!”
嗖的一下,人没影了。
守玕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还没闪人的守玑恒,接收到无言警告的小辈尴尬地干咳一声。
“那个,郎叔。我有件事要向你请教。”
“请教二字不敢当。叔我在这城里住了十年,关于垓下城的事,你倒是可以来问我。”
“万一,我说是万一。驱魔失败,魔卵提前形成魔胎,降生于世。这座城,有什么紧急手段吗?”
“发生什么了?”
守玑恒顿了顿,最终摇头说:“应该是我多心了。只是想确认一下。”
守玕郎沉吟片刻,才说道:“不能说是针对魔卵的紧急手段,但确实有突发灾难的应对策略。”
还是从柜台里,守玕郎拿出一节窜天猴一样的炮仗,外壳的彩纸不是常见的大红,而是朴素的棕色,并写有“一级”的字样。
“这个是‘报信弹’,比一般的窜天猴飞出的距离高出一倍,而且会在尾部持续释放彩色烟雾。‘一级’为红色,城里的驻军只要见到,不问缘由直接驱赶城中居民撤离垓下城。”
守玑恒拿起报信弹颠了颠,果然有些分量。
“这就是家父提到过的,来自当朝的协助嘛……”
“全城撤离令,可不是能在路边随便乱放的鞭炮啊。”
“郎叔,这个能分我一个吗?”
这次守玕郎没有直接说好,而是皱眉审视守玑恒。
“明天,你们还是分头行动?”
“不,他要和我一起去画室。”
“既然已经有‘双玉’在旁了,就不需要亲自带这种东西了吧。‘世界语言’比任何信息传递的方法都方便迅速,真到了状况急转直下的时候,你们也没有使用这个的富余了吧。”
“……”,一直以来眉宇间透露着自信的少年,首次暗淡了风采,“守玑钰他,作为‘双玉’的能力被削弱了。差不多一年前,族里的长老们联合起来,在他的脑子周围建起了隔离墙。现在别说是发出‘世界语言’了,如果不刻意去听,他甚至接收不到‘世界语言’。”
“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了阻止他和阿珠的结合。甚至派遣他去看守魔卵,也是为了趁机让我和阿珠成婚。”
“难道,那个阿珠……”
“嗯。”
“……哈。”,守玕郎烦躁地挠头,“不说这些糟心事了!真是的,肚子一饿,心情就好不起来。吃饭吃饭。”
“啊!我忘记告诉守玑钰明天去画室的事啦!”
呼的一下,人没影了。
守玕郎呆立在再再次只剩自己一人的大堂里,愤然一锤。
“这帮兔崽子!”
“呼哈~~~”
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守玑钰,宛如下一刻就要倒地睡过去地跟在大清早把自己拉起来的混蛋身后。
守玑恒转身催促他:“你能走快点吗?现在都卯时了,易兄正等着呢。”
“没有人会卯时就窝进画室的,会这么做的不是神人就是废人。”
“易兄也不是一般人吧。”
“嗯,ですよねぇ。”
“交换的画册,你带上了吧。”
“当然。”,守玑钰摸出怀里的画册摇了摇,“这可是说好的呢。”
“百好图?光看名字,谁想得到是本春宫图啊。”
“忒俗,这叫艺术,是大家名作。话说,那易风流真的画出美女啦?”
“就你的话,一见钟情也说不定。”
“谁要和画里的人一见钟情啊。不能摸,不能睡。”,守玑钰双手在胸前比了个起码有E Cup的曲线,“女人的话,没有这个大小是不行的啊。”
“哼,愚蠢的理想主义。世界上大部分女性达不到的标准没有意义,只有一手包才是王道。”
“胡说!巨乳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两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就这样一路争论着毫无价值的猥琐话题,来到陋室门外。
守玑钰抢先上前一步,不客气地狂拍门板。
“喂,易风流。你在吗?在的话,吱一声。”
“吱——嘎——”
没敲几下,不堪重记的木门自己慢慢敞开,露出画室里的情景。
“易风流?易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