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ちくしょう!这东西要点火才能用啊!”,已经奔出画室的守玑钰,抓狂的对报信弹的引线怒吼,“不是即拉即用,设计这个的人脑子是进翔了吗!啧!豁出去了!”
抬脚踹开旁边民居的院门,里面正在给花浇水的少妇一脸懵逼。
“哗啦!”
喷壶掉在地上,少妇惊恐地指着浑身血污的少年,吓得说不出话来。
“まま,不管你接下来是要尖叫还是要晕倒。能先借个火不?”
“咻——————————————”
报信弹发出刺耳的尖啸,拖着浓烈到风吹不散的红色烟雾,直上云霄炸成一团火光。
守玑钰趁这个空档用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草草包扎伤口,转头对还拿着火折子的热心妇人提醒道:“这个城里要发生大事了。你赶紧收拾收拾,领着你男人跑路吧。”
“哈?”
正在账房里做账的芙蓉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以为是工作太久累了,打算喝口茶缓缓。
“PIA!”
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惊讶地看着破碎的瓷片,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咦?刚刚自己有碰到茶杯吗?
疲惫地揉捏鼻梁,芙蓉决定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Bong!”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吓得她差点戳到眼睛,本来就不舒服的胸口现在更难受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搅得她坐立不安。
“も,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拍桌而起,芙蓉离开冷清的账房一路跑到人最多的大堂里。发现无论是客人还是伙计,甚至做事最负责的掌柜,所有人都聚集在客栈门口,仰头看天。
芙蓉被这奇怪的气氛感染,放轻脚步慢慢靠过去,抬头看向大家眺望的方向。
那是一条直连天地的赤红“长蛇”。
“芙蓉!”
突然从街对面传来焦急的喊声,守玕郎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出玲珑客栈,一把抓住芙蓉就要拉她跑路。
芙蓉从来没有见过爹恐惧成这个样子。记忆里温暖宽厚的手掌,此刻布满冷汗微微颤栗,总是对自己露出宠溺傻笑的脸,现在青白的像是要死掉一样难看。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拖走!
踉跄两步,芙蓉及时抓住旁边的柱子,阻止守玕郎的拖拽。
“爹,你干嘛?”
“没时间解释了!快跟我走!”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和你娘一个样!”,守玕郎急得简直要飙泪了,抬手直指那条红色烟雾,“那是‘报信弹’!”
得到关键词的那一刻,什么是报信弹和发射报信弹所代表的意义,全部塞进芙蓉的脑子里。
电光火石间,她做下判断。
“掌柜!”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的掌柜,被芙蓉一声吼找回了主心骨。
“老板娘,我在。”
“组织店里的伙计,挨个敲客房,通知没有发现异状的客人。跑堂!”
“在。”
“你去后厨找掌勺的,叫他立刻将所有方便携带的食材和干粮都打包起来。”
站在人前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的芙蓉,身上散发出难言的领袖气质。
“所有人,一刻钟后客栈门口集合!”
“是!”
众人得令散去,守玕郎用复杂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女儿。
“芙蓉……”
“爹,就算现在狂奔到最近的城门,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我知道。”
“我们是客栈的老板,要对客人和伙计负责。”,
“我明白。”
“我们一定能平安的逃出去的。相信我。”
“……”
守玕郎再一次感受到,当初那个拽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同一时间,位于城外的驻军营里,一位威武高大的将领人物正与一名青年交谈。
一名小兵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连军礼都来不及行就急忙禀报。
“将军!城北有人发射红烟!”
“什么?!”,那个将领怒目圆睁,须髯如狮子的鬃毛一样炸开,“西营全体出动,执行大撤离。北营的甲乙丙丁四连,分别驻守四个城门,维持疏散秩序。玄风一排二排三排,搜寻城中还未撤离的百姓。南营在城南的岩石山待命。快!”
“得令!”
小兵飞奔而出,将领神色凝重的紧盯候在一边的青年。
“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不敢妄言。所以,还请将军立刻向周边城池飞信求援。”
“哼!不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传信官!”
被吼的青年只是尴尬地笑笑,随即转身望向垓下城的方向,久久不语。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警报的钟鸣,响彻城池的上空。手持武器的士兵们,粗暴而蛮横地闯入居民家中,将不明真相的百姓驱赶出来,逼着他们向城门赶去。
大部分敏感的人隐约察觉到什么,毫无怨言地抓紧少许时间收拾细软。而某些愚钝者,则开始哭天抢地的反抗,最终或被打晕或被拖走。
守玑钰闪身躲进巷子的阴影了,街上一队士兵匆匆跑过。
“到底发生什么了?”
抱着包袱一路跟过来的少妇不安的问道。
“总之是不得了的大事。”,守玑钰打着马虎眼,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想不到你是珑玲客栈掌柜的老婆啊。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有一手啊。”
脸皮薄的少妇被他口无遮拦的调侃弄得又羞又气,倒是忘记了之前的紧张。
守玑钰探出头,确认没有安全后,迅速奔跑起来。
“走了。”“啊,等等。”